倒是我的三叔,最后出现的手机信号位置在那附近。难道说,我三叔在巴丹吉林?我一度以为我查到的是一个误差值,现在突然不能这样肯定了。
“不,你去过。”蓝庭肯定道,我注意到她用的是陈述句,眼神却忽然变了一下,有一闪而过的惊讶在里面。
我道:“我没有必要跟你说谎,我是真的没有去过。”
蓝庭非常莫名其妙,她的语言和她的表情有点不统一。
蓝庭又道:“现在我想请教你一件事情。一个内部没有监控死角的建筑,进出口只有两个,保卫人员进行24小时轮班看守监控室,他们保证监控系统没有出任何差错,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人要如何进出而不留下影像记录?”
“这很容易,如果你看过电视剧就该清楚,用一张静止照片替换掉那个摄像头……”
蓝庭打断我道:“不是静止照片,监控记录中的影像是一直动态的,这个人进出的时间段上,记录没有任何缺失。时间线这一项数据本身,从头到尾都没有异常。”
我顿住了,我刚刚想说把相应的影像用其他时间段的覆盖或者替换,但是时间线是不能作假的,除非整个监控系统都被控制了。
现实不是电影,我想蓝庭问这样一个问题一定不会那么简单,于是换了个说法:“保卫人员说了谎,内部人员更改了时间线。”
蓝庭脸一下就白了:“是的,唯一的可能是内部人员更改了时间线。不!不!不是这样的!”
我非常讶异地看着蓝庭的神情变化,她一下语无伦次,一下面如死灰,最后苦笑了一下,对我道:“谢谢你的回答。”
“你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吗?”我问道,蓝庭用手把头发抿到了耳朵后面,自己伸手过来,喝了一口刚刚倒给我的水。
蓝庭继续道:“设施的监控记录里也没有存入你的任何影像,连半个能对应的侧影都没有,然而我们的数据库里却出现了你‘进出’的证据,这个证据是无法撼动的铁证。进出古潼京这件事对你来说也许莫名其妙,对我们的整个信任体系来说,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皱起眉头,难道又是另一个“我”吗?这小子混进沙漠里面了?他是去骑骆驼吗?
“也许这里有些误会,你们是在说‘无限’?那不是我。”我斟酌了一下自己坦白的范围,不知道他们掌握到了何种程度。
蓝庭神色黯然,似乎注意力已经不在我身上了,嘴里却道:“不,我们不是在说他,我们就是在说你,吴邪。”
我静静等着她的下文,她等了一会才慢慢道:“我们很想知道,二十年前,你是怎么进出古潼京的。”
这句话对我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这个地名我就没有听过。我自顾自转头仔细观察了一下整个机舱内部,没有看到任何摄像头类的东西。
“到底是谁在和我说话?”我忽然对蓝庭的方向道。
如果不是蓝庭整理了头发,故意让我看见了她的耳朵,我不会发现得这么快——她左侧小软骨后凸起了一部分,左右耳不对称,大概是塞着什么装置。
这个类型的对讲装置,让我想到了海南碰上的那一票黑衣人。
蓝庭面无表情(谢天谢地她终于不笑了),对我道:“你很聪明,是我在跟你说话,不是这个女人,我把指示给她,她再读给你听。她的一位朋友,也发生了和你类似的情况,这非常不同寻常,所以我们把她留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叨叨在哪里?我已经按你的意思做了,叨叨到底在哪?”蓝庭颤声道,语气十分激动。
我心说,这个蓝庭是被人胁迫了吗?如果是这样,现在她去问那个叨什么的,可不是好时机啊。
果然,不知道蓝庭听见了什么,不知是谁的人显然没有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蓝庭眼里含泪,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继续对我转达道:“现在飞机是平稳期,你可以给你的三叔打一个电话。”
“我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我警觉起来。
蓝庭说:“也许他快要死了,你不想听听自己好叔叔的临终消息吗?”
“你说什么?”我立刻坐不住了,但是安全带不能松开,只好用非常别扭的姿势把手机拿了出来,然后却犹豫着,没有马上拨号。
我很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这个连直接交流都不肯的神经病,说话自带优越感,让人非常不舒服,就好像斯巴达里的阶级贵族在对奴隶讲话,这样的人我是不会轻易照他的吩咐做的。
“我三叔怎么了!你想让我做什么?”我也有些激动道,蓝庭因为我的瞪视瑟缩了一下。
她的表现让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蓝庭也不是说话的人,我只好安抚地又对他笑了一下,也许是笑得比较难看,蓝庭哭道:“你没有机会了。我……我姓汪,记住这个姓氏吧,那么,我们沙漠见……呜……”
这句话之后,蓝庭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下来。
之后的几个小时,蓝庭不停在我对面抹眼泪,我试图和她交流却完全无果,不管我是打趣还是严肃地询问,她都只是摇头,连话都不肯对我再说一句了,也许和我说话这件事,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种折磨。
我有些同情她,而且不知道怎么,我对死活不开口的类型完全没辙,虽然蓝庭的情况和闷油瓶完全不一样,还是让人感到了一种十分相似的无奈和无力感。
我只好给自己找事情做,把那台破破烂烂的清华同方打开了,操作系统居然是国产的那个不受人待见的“Kylin OS”,麒麟。真不知道一个服务器操作系统为什么要装到一台笔记本上。
这名字让人不得不又想到闷油瓶,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我一边留心蓝庭别让她哭岔气,一边翻着空白的操作系统,一边担心三叔的安危,心中感慨非常——不到24个小时,我居然就从杭州飞到一个鸟不拉屎的沙漠,也不知道小花发现我走丢后会是什么反应。
飞机着陆之后,安全带才自动松开,幸好我路上没喝水,不然一定会发生非常尴尬的事情。这个姓汪的一定是一个脑残,对人这么没爱心,我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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