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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欣指着墙边的衣柜厉声说道：“这里不是没有地方放，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把衣服整理一下放进柜子你就是不听，大半夜的不睡觉翻腾什么？！”

“我翻什么管你什么事，你可以先睡，谁都没拦着你，起开，别妨碍我。”

“你声音这么大我怎么睡！说这才消停几天你是不是又想找事，是不是？ ”林雨欣拉开一组抽屉，将地上凌乱的衣服团成一团，往里面塞。莫然见状，把刚放进去的再拿出来，反反复复，两个人开始推搡起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这期间争吵无数，小到斗嘴，大到大打出手。当然，基本上挨打的都是莫然，她不懂得去对一个女人施暴，在内心深处，林雨欣不是结怨至深的仇人，莫然还是有怜悯心的。

当然此时，莫然也难逃一劫，脸上又被林雨欣重重的扇了一耳光。心情的郁闷和失落感倍存，莫然控制不了情绪，拿起一团放塞在抽屉里的衣服甩向林雨欣，拉链部位打在对方的额头上，登时出现一道红肿的血印。林雨欣卧倒在床上，撒开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不再有刚才那盛气凌人的劲头。

或许是真的伤到了她，莫然心中一抖，有些歉意。但真正让莫然感觉到内疚的是，她看见衣服随之带出来的一张纸。

一张半年前的发票，清清楚楚的写着“XX市立医院住院单”。这上面记载着住院期间所有的收费项目，而那在心里疑虑许久的谜底也随之被解开。不错，正是自己骨折期间的医疗费用。一个神秘人为自己结了账，问询过身边所有人都没有答案，这件事也就随着时间慢慢的淡忘。今天的无意发现，令莫然无比的震惊。是她？为什么当时没有想到她呢？那时，她在自己的心里还真是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过。

莫然看着在一旁不动的林雨欣，心像被刀剜了一下。她抱起那个看似娇弱的女人，拨开头发看见显目的伤痕。林雨欣虽有纤柔目光却足以秒杀靠近之人，那种带着怨恨和委屈。

莫然没有吱声，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吹着气，指尖轻微的扫过也会引来疼痛感。莫然将林雨欣揽入怀里，低声的说道：“雨欣，对不起，是我出手太重了。”

莫然要表达的歉意还不只如此，内疚感的泛滥会让任何人都难以抗拒这种温存，或许正是这一次的温柔，让林雨欣误以为，对方也已经爱上了自己。

“原来你一直这么关心我，谢谢你。”莫然拿着那张单据递到林雨欣的手中。“我今天才知道是你帮我出的钱，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如果不是我无意的发现，你这钱岂不是花到黑影里去了？”

“你才知道我对你好吗，从来就只是看表面，心里并没有把我当成什么人吧。我一直关心着你，帮助着你，虽然我嘴上不饶人，但你见到我对谁这样过吗？我，我真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白费力气……”林雨欣贴在莫然的胸口上，不觉的流出几滴泪水，那‘鳄鱼的眼泪’闪烁在眼角，似乎有意让莫然看到，让莫然感到加倍的愧疚和心痛。

“对不起，是我太笨了……”

“不要说对不起，我想听的不是抱歉的话，我想听你说爱我……”

“我……”

“呵，算了莫然，我不勉强你说，即使是说出来岂不显得我太贱了，我会等到你发自内心的说出这三个字的。”林雨欣无论在什么方面都是这么的自信满满，在事业上呼风唤雨，在生活中冷艳孤傲，连在爱情上都是那样的胜券在握。似乎在她的理念中，所有的事物都是可以预估一个价值，买卖的爱情像是投股票，既然投了资，就不可能一无所获，不是要保底，而是要连本带利的赢回来。

次日，莫然带着多时未用的车辆所有证出门，那辆车还放在杨真家小区中。厚厚的一层尘埃，车前窗已布满秋天的落叶。简单的清理了一下，莫然坐在驾驶位置上，手触摸到方向盘时有些颤抖。发动机余热了一会，车身轻微的抖动，带动着前方那个心型的相框。两张笑脸，自己的、勒云的，还是当初两人刚坠入爱河时一起拍的大头照。莫然将相框反放着，深吸一口气，很闷，空气很稀薄，心情、爱情已经处于真空状态，自己无法不再一次的被卷进这种悲伤中。

短暂的缓冲后，莫然强迫打起精神，去洗一下车吧，要不然会贱卖的。摇开车窗，冰冷的空气窜入鼻腔里，车外的风景也是一片的荒凉。可能以后没有机会再来这里了吧，姥姥不在这里了，杨真也不会再住这里了……

莫然驾车来到了二手车交易市场，这人洗漱打扮一下也会增添几分光彩，车子也一样。本身作为一个爱车人，平时细心的照料小心的驾驶，再加上这车也算是七成新，在市场上问津的人很多，但与当年购买时的落差很大。不管几成新，只要沾上‘二手’两个字，都会贬值的。莫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不低于10万就好。

拿着8.5万元人为最后的成交价，莫然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讲价高手，就这个价格，在买家那里好像自己赚了多大便宜一样，其实连当时的一半都不够。

送给朋友一辆车当作结婚礼物，恐怕在大众社会里算是极少的。感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如果可能的话，莫然感觉拿自己的所有都弥补不了这十多年的情谊。

莫然精心选了一款适合杨真的FOCUS，炫红色的整体，2.0排量，车内空间很大，全新配置…… 当然，从二手市场带回那8万多是买不到的，莫然又加上了近10万元，与售车经理约定好，等到2月13日那天再来提车。

第131章

无论你是心情好还是心情糟，时间不会因为这些就此停滞不前。是很想逃避，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来临，但那一天，还是如期而至。

情人节的前一夜，林雨欣带莫然来到一个名叫‘留兰香’的酒吧。那是一个同志酒吧，各色各样的女女同胞们在夜潮的侵袭下，涌入这家有着上下两层楼的店中。安静的外表下读不懂内在的躁动，就像这家小店。它位于僻静的小区拐角，旁边还临近一所中学，平时的白天里大门紧闭，悄然无声，透过厚厚的茶色玻璃窗，只能看到垒着的桌椅。也只有在夜的幕降临下，推开那厚重的门走入其炫彩的世界，才能真正的感受到这群被压抑许久、此处宣泄的‘别样人群’。

与林雨欣同居的三个月时间，莫然开始经常的出入酒吧，进门和出门的表情形态并无多大差异，只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脑细胞运动的较慢，也就记不想那些大喜大悲的往事。这样也挺好，莫然有点自甘堕落，自己并不喜欢吵闹的环境，却爱上了这种黑夜下的糜烂生活。

这一次，莫然见到不少新的面孔，据说都是林雨欣以版主的身份发出邀请。只知道她是一天到晚忙得焦头烂额的女老板，却并不知她也热衷于此，会时常组织群体参加小规模的聚会。

应邀的人中肯定会少不了阳阳，当林雨欣和她是朋友也好，是仇人也好，还是那分不清楚的暧昧冤家，两个人的举止看在莫然的眼中，却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莫然还那样，就像林雨欣所说的，摆出一张要死不活的脸猫在桌角边，烟酒交织，自娱自乐。时而那种若有所思的表情好像是场电影，有起伏、有□，还有不同的分类，有喜剧片、悲剧片、军事片。只是所有的影片，结尾总是很平淡。莫然锁在自我的世界里，谁人也看不懂她的心事和所想。旁人小声对林雨欣说几句，问那个发呆的人要不要一起加入游戏，林雨欣摇摇头，说道：“不用管她，她不知道这时候又仙游到哪个国度了，我们玩我们的。”

林雨欣何尝不想‘真正’的走入莫然的世界，可是接近的只有身体，可能在前一秒钟，两个人还如胶似漆的缠在一起，下一秒钟，莫然就翻身背对着自己，好像完全是陌生的两个人。她到底在想什么？

游戏还未进行，莫然已经开始喝第二瓶啤酒了，她深坐在沙发中，看着眼前这群潮女们，似乎只看到肤浅的笑容，没有一个像勒云那样的人，可以被深深的打动。哼笑了一声，继续那喧闹且幽静的自居时刻。

林雨欣示意了一下酒吧老板，指了指桌子上的空瓶要再来一打。路过莫然的身后，女老板指了指她的后颈，睁大眼睛盯着林雨欣，林雨欣眉毛上扬，随后露出一个鬼魅的微笑。女老板挤了挤鼻子，口型闭拢渐张，从嘴里吐出一个‘帅’字的烟雾。林雨欣很是有面子，恐怕带出来这众多T中，莫然算得上其中的极品，虽然不言不语，风头却已力压群雄。

“喂欣姐，今晚玩什么游戏？”一个年纪不大的女生问道，头发短短的很利落，看样像是在校的学生，挺男孩子气。

“你问阳阳吧，她的鬼点子多。”林雨欣目光一直放在莫然身上，即使难得与她的目光相遇，也是仅是逗留一刻。她摸了摸对方的腿，趴在耳边说道：“宝贝，别喝太多了。”

阳阳是恶搞高手，被整过的人一致声讨，绝不再要她来策划什么节目了，吵了半天，林雨欣只好出山，随意的点了一单，反而大家很是捧场。

阳阳白了林雨欣一眼，“靠，就她们那群色狼对是你垂涎欲滴，你放个屁都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