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老伴放下手中的活直接奔到了面前,焦急的问:“怎么样?真真怎么说的,什么时候回来?”
杨爸爸的手扶着墙面,看似很疲惫,神情也有些落寞。“女儿大了,她的事情让她自己处理吧,你我也该退休了,好好享享清福。你每天还养这生养那生的,少操些心少生点气比什么都重要。唉,我们真是老了,年轻人的世界看不懂也跟不上步,走,回去坐着吧。”
“这就是你找她谈的结果,放任她自生自灭了?这样伤风败俗的事你也能默许,让外人知道了,你不在乎脸面我还在乎呢。我要强一辈子了,哪知道年纪大了竟然抬不起头做人了。我没这么个不孝女,你跟着你闺女过吧,这个家容不下你们了。”绝望和崩溃集于一身,杨妈妈歇斯底里起来。
“说什么胡话!整天面子面子的,自家的事都是过给别人看的吗?女儿永远是女儿,砸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这种情绪我没法和你谈……”丈夫第一次冲自己发火,杨妈妈怔了一下,哽咽在原地。
“走,咱坐下来平静会。”他揽着妻子的肩膀,柔声说着,此刻就算自己再怎么难过,也不能言语上刺激她了。
母亲呆呆的平视着远方,像丢了魂。
“真真现在压力也很大,紧赶着要出国了,一走就是几年,你想想,这期间会发生多大的变化,她们如果在一起还能多久。真真可能是婚姻出了状况,没地方发泄没地方吐诉,就病急乱投医,我相信她长大一点会明白父母的好意的。”
“会吗?你觉得会吗?”杨妈妈像盼到了曙光,宁可相信这些话都是真的。
其实,说这些时,杨爸爸自己心里也没底,到底女儿会不会按照自己想象的那样做,眼下只能安慰妻子,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故作轻松的笑了笑,给老伴添上茶。“想想时间过得真是快,两个小丫头没多点时间都长大了,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我们也老了…… 小然,她是个好孩子,听话孝顺,就是生长的环境不好,家庭也不完整,说实话,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你说,她要是男孩多好,我们就不至于在这里瞎操些心了。”
“谁说不是呢,这孩子也算是咱家的闺女,我也是打心眼里喜欢她。”母亲心情平和了些,回忆起莫然这一路的成长,不禁眼底流露出母爱之情。“可惜就是阴差阳错,但愿像你所说的,她们就是一时的相互安慰,久了自然会想明白吧。唉哟快十点了,你想吃什么我买菜去。”
“坐下吧,今天放你大假,昨晚哭了一宿没睡好,你休息会我去吧。”丈夫身上的汗还没干透,又起身照料家务事。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妻子嘟哝着,不知他是真心怕累着自己,还是为女儿的事鞍前马后的。
第160章
这段日子似乎出奇的平静,杨真偶尔会接到爸爸的电话,向他报个平安,甚至都没有再提到何时回家或者何时与郭帅和好的话题。距离‘大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杨真也在全力以赴的做着最后的冲刺。
家里面也收拾得焕然一新,渐渐多起了人、情、味。莫然这个平时不太做饭的主,每天也会同大妈大婶级别的一起穿梭于超市、菜市场间,赶上特价商品或是时令蔬果,还兴师动众的搬回家一箩筐。当杨真下班后,会是热汤热饭端上桌,甭管味道如何,还是惹得杨真感激得一塌糊涂。
“你看你啊,整天戴着个围裙围着锅沿转,不嫌麻烦吗,等我回家做就好了啊。”嬉笑间,杨真不免流露出幸福的模样。
莫然顾不得整理自己,用手背随便抹了一把脸,滚得一脸的面粉还全然不知,她招呼着杨真换衣洗手,说有今天开小灶,有道得意‘大餐’即将呈现。
杨真走到跟前,擦去了莫然脸上的‘异物’,拉起她的手,轻风细语道:“小然,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身体才刚好,应该是我多做家务的。这样吧,我多申请几天早班上,这样就可以早下班,让你多尝尝我的手艺。”
莫然一撅嘴,“不用,你上班已经够辛苦的了,我在家里闲着没事闭关修行。嘿,你的意思就是瞧不上我做的饭呗,我还想苦练几道菜呢,以后可能会用得上。哼,这还没出师就被扼杀在摇篮中了……”
“嘿嘿。”杨真知道莫然使小性子,点了她的鼻尖一下,笑着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家子气了,我哪有说你做饭不好吃了,这不是心疼你嘛!”说着,脸上浮现出谈谈的红霞。侧头望着美味,“今天做得什么啊,怎么也没闻着味道?”杨真好奇那‘小灶’是什么大餐,这一问让莫然想起炉火还开着,急忙跑进厨房。
只听得“哎呀,怎么成这样了?!”
杨真跟进厨房一看,捧腹大笑。
只见莫然一脸的丧气,指着锅里煮着的东西说道:“你瞧呀,这都成一堆浆了,唉,看样我是没这方面的天赋,还想以后开个小吃店呢,没戏。”
原来,今天的晚餐,就是莫然口中提到的‘大餐’,便是自己亲手包的饺子,只可惜馅太多捏得又不够死,一半的肚子露了馅,这一锅的清汤水饺最后演变成肉丁疙瘩汤。莫然哭丧着脸,把漏勺丢到一边,仰天长鸣:“我真是笨到家了,天妒英才啊!”
“臭美吧你,还天妒英才,哪家的英才做得出你这种水准啊,不过也是,你这种也算得上另外一种‘才’了。”
“找茬是不是?想说我是‘蠢才’是不是,看我不收拾你。”莫然放下那锅菜面汤不理会,抱起杨真要‘惩罚’她,她深知杨真的弱点,最怕痒的地方恐怕是脖颈之处。莫然用短发蹭着她的脖子。
杨真在怀里折腾,起初笑得花枝招展,后来,实在是笑得想哭,气都上不来了,莫然才停手,轻揉着她的耳朵让她告饶:“还敢不敢笑话我了,我可是辛苦一下午了呢,还敢笑我,我就吃了你!”
杨真话已经说不出来,发疯的摇头。
“摇头代表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觉得我不中用?”莫然还是不依不饶。
“不,不是,不是的,我不敢了……”杨真断断续续的尖叫着,“我上不来气,会死的……”
“好吧,放过你了。”莫然让杨真着陆,自己愁眉苦脸的对着这顿晚餐,寻思该怎么处置。
杨真缓过劲来,心儿还扑腾的乱跳着,她从莫然手里拿过汤勺,婉儿一笑说着:“第一次包饺子吧,就达到这种级别实在也属不易,先说明啊,我这不是讽刺你。我妈那会教我包饺子的时候,我那才叫笨呢,包出来的不仅长得跟鞋一样,出锅了也没落下一个囫囵的,你看,至少你包得很好看啊,手还是挺巧的嘛,就是欠缺经验,下一次我们一起包,好久没做这个了,我怕我也生疏了。”
“那,这锅还能吃吗?”莫然回望了一眼失败的作品。
“当然可以啦,连汤带面的多好啊。你知道嘛,南方那边有人吃饺子还故意把饺子泡在汤里戳碎吃,我们算是超前了。我说你是‘奇才’嘛,话说一半你就开始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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