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长这么大,只见过两回下雪,这第三回,又逢着陵越归来,他一时间,欢喜得像过年似的。
天色晚了,湖上很冷,陵越知道苏苏不肯回屋,就在门前生起篝火。
苏苏迈出门槛,头上戴了去年缀成的羽鬘,听陵越说了一句好看,像只小鸟似的,飞出屋子,飞到小竹桥上去了。
对岸的灯火比平时纷纭,好多族人不肯回家,三两成群,立在外头观雪,小孩们更觉稀罕,空地里一个劲儿跑,笑闹声一直传到湖面上。
苏苏不为过到对岸去,他趴在小竹桥上,探出身子,往湖面上望,小雪乘浮冰漂过来,像一朵又一朵,白白的云。
望一会,陵越就唤他,篝火边盛一碗山蘑菇汤,为他呵暖了手,才放他又去看雪。
雪下大了。不知过了几时,那一岸已是静静的,只余下小岛上这一丛篝火,把雪地照得亮堂堂。
苏苏立在雪里,雪轻轻落,他抬手轻轻接,雪不落他手心,却落满了一肩。
他比去年长高了,长发也已及腰,陵越看了一会,起身往屋后,又抱了一束木柴回来,添在火里,他拨了拨火,忽然,听见苏苏唤他,陵越哥哥,他抬起头来。
苏苏往远处跑,衣发飞扬,直跑到小竹桥上。他跑起来很快,站住时很安静。
他一回眸,腕一扬,衣袂落下一半,拂开修长的臂,缓缓,向后仰去,另一只手腕,也扬起来,当空挥开,又挽住,将抛去,却终于抱拢。
雪,仿佛在半空里停了一瞬,苏苏最后,望了陵越一眼,足上点雪,飞旋开去。
大雪落下,长裾曳起,所有在风中飞走的,又从风里回来。
陵越一生去过许多地方,认识过许多美丽的鸟,苏苏,是最美的一只。他朝他奔过去,他怕一不小心,让他飞走了。
小竹桥上积雪深了,苏苏敛衣一转,足下一个不稳,跌在雪上,一回身,陵越正俯过来,向腰上一揽,把他横抱了。
苏苏脸红了。
陵越把苏苏抱回小屋。大雪倾空而下,篝火不熄,羽鬘留在雪里。
苏苏坐在床上,头压得低低的,他说陵越哥哥,我跳的,是不是不好看?苏苏想,这支白鹤望春,还是母亲的好看,他头一回跳,就给跳坏了。
好看,苏苏跳的,都好看。陵越抚在他足踝上,那一跌,不知伤了没有,他为他轻揉,问他,疼么?
苏苏抬了抬头,小声说,疼。雪的明,火的烈,迎风吹入窗子,一窗暖红里,陵越的眼中都是春水,都是花开,苏苏不敢多看。
陵越的一吻,又一吻,拂面而来,一边吻,一边把苏苏一身雪里浸得凉凉的衣裳都褪去了,苏苏又和成婚那夜一般,美如一弯月亮。
陵越的衣裳,也都褪去了。
苏苏还没这么看过陵越的样子,他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欢。
陵越把篝火上焐过的手,细细揉着苏苏的伤处。他说我的小白鹿,今夜,我们去草原上,可好?
苏苏点头说好。
那,苏苏搂紧了我。陵越亲了亲他。
苏苏伸手,搂在陵越脖子上。
嬷嬷说,成了婚,睡觉的时候,就可以不穿衣裳,那以后,我们都不穿衣裳,好不好?
好。陵越一本正经答了他,又问,嬷嬷还说了什么?
苏苏脸又红,眉心的伤,也更红了,他说,不告诉你。
住在寨中那夜,巫女和苏苏说,不穿衣裳的时候,要乖乖的,让他亲亲你,摸摸你,抱抱你,会有点疼,别怕,一会就不疼了。
可是这夜,和嬷嬷说的不一样。
苏苏来不及疼,也说不出什么是疼,他只往陵越怀里躲,可陵越一拥他,又让他怕,因为陵越亲过,摸过,抱过了,就不是苏苏的了,他只一味的忍不住,恨不能把什么都给他。
还有的地方,是苏苏自己不曾摸过的,那简直完全就是他的。
他记起那天在山里,他一声一声唤陵越哥哥,陵越一声一声答他苏苏,可嬷嬷说乖乖的,他又不敢唤他,他把那个好听的名,生生咽回去,所有的喜欢,都花一样的,绽成了喘息。
陵越怕苏苏受不住,缓了下来,不动,不碰,只吻他的眉心。
苏苏头昏了,全身软软的,气喘吁吁地说了一句话,他问,陵越哥哥,我怎么了?
苏苏长大了,就要当陵越的妻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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