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怕,我怕真的拖了你的后腿。”一颗心都揪起来了,“舅舅选你不选四哥是因为四哥已经不可能再和女人结婚生子,他希望你可以,而我的存在必定会影响到……”
宋宇立马打断了我:“我说过在这件事上没有人可以动摇我,除非我自愿。”
“但是……”
“我现在是爸爸和舅舅心目中唯一合适的继承人人选。”宋宇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所以他们不会轻易放弃我。”
我心疼他:“可这样你又会承受更多的压力。”
“总会苦尽甘来的。”宋宇长长呼出一口气,“我已经能够预见那一天了。”
“嗯。”
“好了,睡吧。”宋宇摸过床头的勃朗派埃看了看,“都快四点了。”
居然已经这么晚了,我想了想,道:“明天能陪我去送送平邑吗?他下午的航班回东京。”
“当然!”宋宇答得相当爽快,“我还得当面谢谢他。”
“嗯。”想想对于目前的状况我也只能妥协,既然天还没塌下来那就先尽力把今天过好吧。
2015—02—01
☆、第一百四十六章
2013年10月25日,周五,宋宇开车把我送到了B市机场,明天就是姐姐和浅井举行盛大婚礼的日子,我必须飞到东京去观礼。
临登机之前,我死死攥着宋宇不肯撒手,总觉得这次去东京不会很太平,心绪十分不宁,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那种未知的恐惧萦绕在心头实在是让人觉得很烦躁。
宋宇安慰我说一定是我太紧张了,姐姐结婚搞得就像自己结婚似的,可我很清楚内心深处那股莫名其妙没来由的恐惧感绝对和姐姐结不结婚没半毛钱关系,但又不想宋宇过分担心,只好自己麻痹自己这就是亲人婚前恐惧症。
晚上七点飞机降落在成田机场,平邑早早地等候在机场外,见到我的第一眼就扑上来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二十几天不见,他倒还是这么精神奕奕的。
因为习俗的原因,在结婚的前一晚新娘子及其亲人都不能住在夫家,我对此倒是求之不得,硬邦邦的榻榻米我还不稀罕睡呢。
住的还是雅高,平邑开车直接把我载到了酒店,姐姐也下榻在这里,不过大概现在已经睡下了,所以我也不想去打扰她,新娘子凌晨三点钟就要起来化妆,也是蛮辛苦的。
由于没什么胃口,在飞机上就没怎么吃过东西,正好想趁着这个机会和平邑聊聊,于是叫了Room Service边吃边聊。
平邑看上去挺兴奋,两杯酒下肚之后话匣子像是被原|子|弹轰炸过一样滔滔不绝,我是真搞不懂他怎么就能这么乐观,至少要是我老爸给我娶了这么年轻一后妈我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的。
结果平邑和我说什么他之所以接受姐姐是因为他十分佩服姐姐在漆器艺术方面的造诣,除了他老爸浅井博彦他从没这么佩服过谁,我这种门外汉就只能理解为这是他们艺术家之间的惺惺相惜。
宿醉的滋味很不好受,第二天醒来时头胀得快爆炸了似的,幸好平邑就住在我隔壁,否则真是难以想象因为迟到姐姐那张脸上会出现多么精彩的表情。
我从来没这么放任自己醉过,一是因为酒量本来就浅,二是因为我也不好这一口,昨晚纯粹是因为心烦才拉着平邑一起疯。
而显然,我现在已经非常后悔昨晚的荒唐行径。
平邑倒是跟没事人一样一大早就过来吵吵嚷嚷,让我快点把自己收拾妥当了,参加婚礼的礼服什么的他都已经为我准备好了,因为是日式婚礼,平邑为我准备了一套黑色的和服,穿在身上非常宽松,有一种穿了跟没穿似的错觉。
总算收拾妥当,平邑一刻也不停歇拖着我就下了楼,迎接新娘子的车队已经出发了,我们再不赶一赶恐怕就要错过观礼了。
自古以来日本社会都以“敬神崇祖”为其宗教文化的基础,所以如今日本的传统婚礼仍以神前婚礼为主,就像如今的很多高级宾馆或是高级餐厅依然设有简易神殿。不过浅井家的大宅子里本来就设有供奉诸神和祖先的神殿,所以婚礼的举行地点直接就选定了浅井大宅。
我和平邑驱车赶到时许多宾客也都陆陆续续到齐了,正鱼贯朝着神殿方向去准备观礼。
日式婚礼的程序非常复杂而冗长,我一路都紧紧跟着平邑,生怕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破坏了姐姐的婚礼就不好了。
首先是入场,主祭人及祭事人、新郎新娘以及所有前来观礼的宾客,都需要先漱口洗手后才被允许进入会场,我虽然觉得很莫名,但看平邑这么做了也只好依样画葫芦跟着学。
新郎新娘净身之后就进入神殿坐在神前正面,两家的亲属需分两边就坐,因为我们家人丁太过单薄,大概平邑也怕我一个人坐一边会不知所措,所以非常体贴地挨着我在新娘子亲属这边坐了下来。
然后就是开场致词、修净之仪、献餐之仪……供奉神木、亲属杯之仪、主祭人祝词,整个过程看得我昏昏欲睡,平邑一直在旁边为我小声耐心解说着,我听得头一点一点的,实则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仪式总算完成之后所有人开始陆续退场,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准备排队往外走,平邑嘲笑我连自己姐姐的婚礼都这么耐不住性子,我直接反驳他说嫁出去的姐姐就是泼出去的水,我们阮家现在就剩下我这一根独苗了,按照刚才仪式里的某一项流程姐姐已经随了夫家的姓改名浅井霁枫了。
平邑耸耸肩不再说什么,我也不想和他磨什么嘴皮子,专心盯着脚下的路以防踩到前面人的脚后跟。
跨过门槛之后就出了神殿,我正准备伸个懒腰舒展下因为长时间保持跪坐姿势已经有些僵硬的筋骨,眼角的余光突然瞄到神殿前不远处一抹非常熟悉的身影,之所以说他熟悉并不是因为我和他本人有多么熟,我们不过一面之缘而且还不是特别愉快的经历,更多的时候我都是在电视上看见他那张硬朗的脸。
怎么会是他?我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伸懒腰的动作也僵在了半空,平邑在我身侧不解地问:“Tong-san,what’s up?”(桐桑,怎么了?)
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和平邑多解释些什么,转身就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在这里遇上熟人实在不是什么好预兆,尤其是那次我和宋宇还是以情侣的身份亮相的,一股极度不祥的预感开始从心底慢慢升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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