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星辰倒吸了一口气,这简直比知道云谲是吸血鬼还难以消化。“是那个……那个猎人?”
“不然还有多少个猎人?”
周鸣白了他一眼,警惕地观察了一圈周围,确定没人后,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让还处在蒙圈状态的少年把两颗小药丸全吞进去:“这是解迷药的,吃了它可以保持清醒。”
“这么灵?”星辰捏了捏小药丸:“那你呢?”
周鸣头也没回地说,“我是猎人,必须扛得住。”
推开酒吧门,翟星辰立刻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香味,很浓很浓,香得简直让人作呕,除此之外,他倒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反而是周鸣,因为没有吃药,他的的喉咙像被针扎似的,开口都觉得疼。
没错,他撒了谎,猎人和普通人的体质没有任何差别,他骗星辰说自己扛得住,只是药只有一人份,而他必须保证翟星辰毫发无损。
“周鸣……”少年捂着口鼻,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你确定小吉真的在这工作?咳咳、我的娘亲,这也太群魔乱舞了吧!”
周鸣忍住不适,转头去看脸色正常的少年,总算稍微地放下心来。“别废话,跟紧我。”
灯光炫目刺眼,男女姿势放荡,连酒饮的颜色都斑斓得像一块块蛇皮,翟星辰看得有些晕菜,要不是有周鸣领着,他早就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身边不停有人挨过来,他长得帅气,身材匀称修长,浅浅的梨涡很有几分明媚的少年气,一双被牛仔裤包裹的大长腿更是惹眼得要命,单单站在原地,就已经引来不少吸血鬼侧目。
少年不适地在人群里移动,肩膀很容易蹭到别人,一不小心,一个喝醉的女人就被他“撞到”在地上,他出于习惯弯腰去扶,女人却趁机攀住他的脖颈,蛇信子般的舌头突然伸了出来,卖力地舔着他的锁骨,星辰鸡皮疙瘩直冒,使劲把人往外推,那女的却用脚硬缠住他的腿,死不让他走,周鸣见状,从后面一把扯住那女的头发,撕膏药一样,嫌恶地扔到一边。
“放自然一点。”周鸣摁着指关节,冲围观者发出警告的咔哒声:“在这里你要怎么发癫都行,最怕就是太正常,反而容易惹他们起疑。”
反应来得很快,药物让周鸣脸颊发烫,他走到舞池边缘,将星辰的手扶到自己的腰部,随着音乐微微扭动胯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异于常人。两人的脸贴得越来越近,翟星辰一脸疑惑,周鸣难耐地咬着下唇,拉着他移动脚步:“走,到隐秘的角落去。”
两人走到少人的地方,依然一片乌烟瘴气,烟雾缭绕,现场乱来的情侣比比皆是,连男人和男人搞在一起的都有。星辰看得目瞪口呆,刚想发问,脑袋就被周鸣掰了过去:“你往五点钟的方向看——”
他的眼睛因为情【欲变得水润,却丝毫没有改变眼里的恨意:“那个络腮胡子,站在吧台喝酒的那个,因为忍受不了缺血的痛苦,他对自己亲父母下手,被病毒感染而死掉。坐在他旁边的□□,叫吴兰,比我们大两届,曾经是南中的优等毕业生,因为好奇来了这间酒吧,才五分钟,就被吸血鬼盯上,之后连人都做不成,每晚的工作就是张开双腿等着□□。”
音乐声震耳欲聋,但周鸣说的每一句话,星辰都是瞪着眼睛听完的。
“还有Bloody Cross的老板——你应该认识,是云谲的老朋友了。那个被这群乌合之众称为航哥的人,是一只超危险吸血鬼,公会有他的档案,案底比墙还他妈厚。他虽然只有一只血眼,却比其他吸血鬼都厉害,死在他手上的尸体数都数不清楚。最近,他正密谋对公会发起战争,不过被会长及时瓦解了……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渣,在留年前收留了一个叫刘小吉的童工,栽培他,假装关心他,之后利用刘小吉的感情,屡屡对他进行性虐待……”
星辰一脸愕然地看着他,太阳穴突突地跳得厉害:“谁?你说小吉他,怎么可能!——”
周鸣愤恨地锤了一下桌子,却无可奈何:“是小吉哥亲口跟我说的!妈的,当时我要报警,他还拦住我不让走,说他是自愿的!”
“我擦,自愿个屁!这种被侮辱的事、一个男人被性虐!靠——你居然说他是自愿的?!我死都不信!”
星辰急匆匆地站起来,拉着周鸣要去找苏池航算账:“他在哪里?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我要去救他!”
周鸣用手肘把他推到一边:“冷静点!现在可不是让你去救什么人!要能劝的话,我早就劝了,何必等你来!既然他是自愿的,我们就无权干涉,明白吗?!”
星辰急得对他直吼:“那你还非带我来这里?!让我观光吗?!苏池航那个贱货、撩完我哥还敢搞小吉——”
“翟星辰!”周鸣甩了甩晕乎的脑袋,他胸中积郁了很久的愤怒,如滚滚的岩浆,把之前的顾虑都冲散殆尽,“你他妈给我听清楚了!我今天带你来,不是为了小吉哥,而是为了你!为了让你亲眼看看这些吸血鬼的面目!”
他指着舞池里糜烂的男女骂道,“我知道你听信了小吉哥的话,以为吸血鬼有人性的,是吧?没错,也许他们偶尔会故作心善,但这些渣滓的本性,压根不会改变!他们的嘴,说着甜言蜜语,他们的牙,吐着致命的□□,他们的手,沾着洗不净的血!”
周鸣的胸脯剧烈起伏,双眸布满了血丝,杜冷丁的颗粒正在侵蚀着他的大脑神经,他却仿若未闻。“你看看,这些垃圾和嗑药的人有什么区别?!没有,他们谋财害命,最喜欢伤害自己的亲人,最不在乎的就是人命!他们就是罪恶的缩影,堕落、下贱、贪婪、十恶不赦!”
翟星辰的皮肤在灯光中泛起光泽,周鸣本就爱着他,此刻更觉得自己要深深地陷进去,身体情不自禁地贴了上去,和少年耳鬓厮磨。“你的云谲哥……也不过如此。”
“喂、兄弟,没事儿吧?!周鸣!”
周鸣双颊潮红,喝醉了似的,说出来的话更像胡言乱语,翟星辰没在意他的话,一心顾着对方烫手的体温,“你的精神头不太对,可能杜冷丁起作用了,我们先出去再说。”
他担心地扶着周鸣的肩膀,驾着他的胳膊劝道:“我哥虽然是吸血鬼,但他很善良,更不会伤害我。周鸣,你坚持住,咱们先出去,你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我很担心啊!”
周鸣醉得糊涂,抬起双手,毫不忌讳地勾住星辰的脖颈,“哼,他善良?那杀了十几个人的杀手又他妈是哪位?”
唇不偏不倚地覆了上去,那充其量,只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真正让翟星辰手脚冰凉的,却是周鸣在他耳边缓缓说出的话,“那我来告诉你,多年前杀死翟启明的凶手,到底是谁。”
周鸣冷笑一声,将一沓文件塞进对方怀里,音乐是鼓噪的轰鸣,隔着许多舞动的男男女女,翟星辰在舞池边不容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和苏池航暧昧不清地靠在一起的,不是云谲还是谁。
☆、遥远梦
早晨起了薄薄的雾,整个病毒隔离区像个嗜睡的婴儿,不情不愿地苏醒过来。
一大早就有人开始忙碌,街道两边的商铺陆续拉开闸,迎来短暂的热闹,早餐店的蔡大爷刚烘完一笼面包,麦香味儿又糯又软,勾得人直流口水。买体育器材的售货员站在店前,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远方走来了一个人,她揉眼一看,打到一半的哈欠突然就卡住了,嘴大得能吞下一个鸡蛋。
此时雾还没有散完,一柄纸伞盛开在街道那头,伞面是很古典的书卷黄色,上面画着竹子,好像哪位书法名家随意泼墨而成,伞下那人的影子也是消瘦的,仿佛踏着云雾而来,却不染一丝风尘。
云谲手里的伞有些年头了,看起来像是清朝时期的古董,其实只是一件山寨货,从二手市场里淘来的,翟星辰笑他倚老卖老,拿着一根陈年老伞装高深。云谲每次都回一个冷傲的眼神过去,说你懂什么。其实上面不是普通的竹叶,而是一道符,可以保护他不被阳光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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