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子浑身痛苦难当,依旧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可耳朵里听见这些话,心里便仿佛刀剜一般的难过,眼泪怎么也忍不住,咬着下唇抽噎,却让那囚室外的狱卒们一阵坏笑,在他腿上摸了一把,只到是:
“许公子好生安歇,林大人对公子赞不绝口,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要召见您呢。”
狱卒们出了门,囚室里的空气冰冷到了极点。
又忍了许久,许公子只觉得自己快被体内的热火烧成灰烬了,却在此时,忽然肩头一痛,啪的一声,却是什么打到了他的肩头,便又滚落地上。
他转了转头,眼角的余光瞥见干草堆里一只拇指大小的琉璃瓶,沿着琉璃瓶打来的方向,侧头看去,便见对面囚室里的聂浪。
聂浪依旧冷着脸盯着隔壁囚室的木桩,也不看他,只冷声到:“不是解药,只是让人睡得沉些,少遭点罪罢了。”
许公子神色略微迟疑。他与聂浪虽同侍一夫,却连一句话也没说过。
阮征把聂浪接到府里的时候,便直接送他到缘华别院里,便是太子府的丫鬟仆役都没见过他几次。
许公子满面迟疑,聂浪却是冷哼一声:“你若是喜欢留着那副淫/荡样去伺候那猪头,便当我多管闲事。”
聂浪如此一说,许公子不由脸上一红,自知对不起阮征对他的恩情,在聂浪面前更是羞愤难当,便执起那琉璃瓶闭着眼睛一口气喝光了。
药味又腥又涩极其难闻,许公子喝的急了,呛得咳出眼泪,半响总算缓过气来,便倔强的瞪了一眼聂浪。
聂浪见他那副赌气的样子,冷冷一笑,便又盯他的木桩。
他给许公子喝的药汁却是颇为有效,没多久许公子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浑身麻木无力,什么疼痛感觉都变得迟钝遥远,没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天色渐晚,夜色漆黑,许公子睡得很沉,寂静的牢房里只能听见他低沉而均匀的呼吸声。
刘氏在思念爱子,淑妃抱着儿子在为渺茫的未来而忧愁,聂浪万年不变的盯着那木桩发呆,远远的传来打更声,不觉间已经过了辰时。
惨白的月光从头顶窄小的气窗洒进牢里,在地上抹了一层银白,牢门忽然哗啦一声拉开,走进来一个带着巨大斗笠黑瘦的青年。
他走到聂浪的牢前,一抬头,月光落在他黝黑的脸上,却是胡二。
胡二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朝着聂浪嘿嘿一笑,道:“许公子怎么这个时候睡着了,林大人等着要见他呢!”
聂浪冷哼了一声,一个月来第一次改变了动作,翻身站起,站在门前淡淡道:
“开门吧,我去伺候他。”
胡二嘿嘿奸笑,钥匙扯着铁链哗哗作响,一边开门一边嘟囔:“你当林大人什么货色都要,你这瘪三粗手粗脚,只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牢门哗啦一声拉开,聂浪出了门,伸展了一下筋骨,在月光下长长出了口气,见胡二还盯着许公子不走,便冷冷一拍他的肩膀,道:
“我伺候不得,不然你去?”
胡二脸一黑,低声啐了一口,直骂他:“你这骚、货。”两个人骂骂咧咧的就走出牢门了。
天色全黑,云层遮挡着月光,在地上洒了一层薄银。
黑黢黢的巷子口,三个兵丁正在查验一顶六人抬的小轿,跟着轿子随行的是一个干瘦军官,三个兵丁一见了军官,立刻笑的满面谄媚,那为首的兵丁干笑着点头哈腰道:
“胡大人,这么晚了还要执行公务,辛苦辛苦。”
黑瘦青年点了点头,也不做声,便朝小轿一挥手,六个轿夫把轿子抬起来,正准备继续赶路,突然旁侧的回廊里又过来一个长官模样的兵勇,那人朝轿夫一抬手,轿夫便又把轿子放下了。
军官瞅着那三个兵丁,拖长了声音问:
“什么人?怎么连问也不问?”
三个兵勇见了此人,脸色都是一阵怯懦,为首的兵勇状着胆子上前一步,懦懦道:
“是、是、侍卫营的胡二爷。”
那人一听胡二爷,便一拱手,嘿嘿一笑道:“呦,胡二爷,失敬失敬。”
此人姓刘名蟠,任军机营六品从事,是林明勋手下数一数二的人物,应付不得,胡二只得拱了拱手,却不想与他客套,冷声道:“刘爷,客气了。”
刘蟠目光在轿子上冷冷一扫:“什么人呐?这么晚进府。”
“许公子,林大人亲点的。”胡二沉声回道。
刘蟠轻声一嗤,精亮的眸子里带了三分暧昧,便走近了轿子,戏谑道:“早听说这许公子姿色冠绝京城,太子为了这妖人江山不保,想不到刘大人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今日我倒要瞧瞧这京城第一美人是长得何等模样。”
说完,抬手一撩,不待胡二反应,就把轿帘子掀开了,胡二大惊,刘蟠也是一愣,只因为他因缘际会曾在林明勋的宅子里见过一次许公子,断然不是轿子里这个俊俏少年。
刘蟠的脸色一变,轿子里的聂浪已经出手了,只见他掌心一翻,一道寒光就从他袖口里射出,直奔刘蟠咽喉。
刘蟠大惊,咬牙朝轿子一掌拍下去,人已经硬生生侧移了三寸,匕首擦着他的脖颈划出老长一道血口,刘蟠却临阵不慌,眨眼之间已经抽刀出鞘,反手回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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