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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信了。

信到没有办法回头再爱任何人。

肖晴自己也始料不及。

七月十四，风起云涌，肖晴站在门口，犹豫着要去哪里买纸钱。真的要买纸钱，但是不知道去哪里买比较好。

跟那个人一起拜拜过的庙里？不错，可以在那里直接烧了，曾经肖晴诚心诚意在那里祈求那个人的平安，结果那个人的亲妈妈屡次预告的“血光之灾”都真的没有出现，应该很灵，那个人很快就可以收到纸钱。

但肖晴还想烧些别的东西，在庙里，好像不太有利隐私。

“老婆，你千万不要给我空间啊，隐私啊，那些东西，我永远都不要啊！在你面前，我愿意将一切都摊开！”

“你这种人爱人#￥%……&×（）——我现在要了！我现在要了！”

肖晴的手抖了一抖，一直痉挛痛到心窝深处。

当一个人不爱你了，你连呼吸都有罪。

肖晴已经决意做到所有她想做的事，不再考虑那个人的感受。因为那些感受，都是“临时”的，即使亲口亲笔大声公开承诺过的，都只是“临时”的。没有准头，不需在乎。

一个月没有出远门，每天除了想，就是哭，然后，就是写。

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人生的炼狱都不同，肖晴不敢出去面对任何人任何事情，也不敢让任何人接近。这一次，伤到了筋骨命脉。肖晴推开了所有人，躲到了陌生之地。

她唯一想要依赖的人，对她说了：“我不要你了！”连肖晴说，“那我来照顾你，好不好？”都只换来一声，“不要！”

但是又说：“其实我还是爱你的。”

肖晴的神经与脑筋陷入了疯狂无休止的拉扯，她找不到后退回旋的路径，也没有力气钻出牛角尖。她只能由得自己去。

反正，“你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说不定从来就没有存在过！”肖晴又何妨随爱人而去？

肖晴很怕痛，却也痛了这么久。她实在是找不到办法挣脱，但也不想死得不干净或是连累别人。所以只好这么半死不活地挨着。挨到她自己都习惯了。

“我已经不care你了。”

大白天的时候，肖晴耳边莫名就会响起那个人凌厉乖张的宣言。虽然肖晴记得两人还在说话的时候，那个人虽然讲了很多恶毒的话，但并没有这一句。但是肖晴就是听见了，一次又一次，在大太阳底下，在她回忆相处点滴的纸上，在她虚弱的耳边。近乎于咆哮的声音。

“我知道啊。”肖晴心中静静地回应。

我真的知道。

我活着，为了你，活着而没有希望，因为你。

但是，我care你。

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人找得到我。

肖晴听着耳边的呼啸，虽然明知道是幻听，还是撑不住，坐倒在门边。她看见银白色锁把上反射放大的自己脸上的局部，嘴唇已经灰白。

手里拿着的东西跌碰在门上，叮当不止。

“笃笃……”有人敲门。

肖晴没有爬起来去看猫眼。

这一个月来，偶尔肖晴出现肢体无法自控造成的摔跌响声时，对面的人会来敲敲她的门。肖晴开始很紧张，看了几次，但她实在无力应付，也就置之不理。

虽然肖晴知道她的确需要诉说。

但对象仅限于那个人。

“不要把我们的事情对别人说。”

这是肖晴对那个人的嘱咐。

当那个人已经不再爱肖晴的时候，指责这是肖晴在控制那个人。肖晴摇摇头，眼泪呼啦落下来。不是的，只是因为，“我们的事情，是我们唯一共有的。”无关名分、人际、财产，甚至连时间空间也都被你切断了，剩下的，只有“我们的事情。”

你可以改掉密码让别人占据。

但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