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么说?杨的意思是有人要害大王?”
“哼,谁让他总占着那个位子,有些人怕是要等不及了。”根据历史记载,嬴政是在十三岁登基为王,而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十四岁了,也就是说,在这一个多月里,现任秦王就要死,而吕不韦就会把嬴政扶上位。
“你刻意拉拢太子殿下,就是以防日后?”琴清的心里不免有些难受,这样功利和攻于心计的杨灿,不是她喜欢的那个杨灿。
杨灿可不知道琴清此刻的想法,还大方的点点头,“是啊,就是为了以后。他的前途和成就不可限量,今日我们当然要与他搞好关系,况且,你也很欣赏喜欢他,不是么。我就爱屋及乌喽。”
琴清笑的有些勉强,不怪罪杨灿多心,反倒在心中自责不已,杨灿变成这样,都是她一步一步带出来的,若当时不让她跟在她的身侧,卷入这些是非中,杨灿就可以过着她本来喜欢的无纷扰的生活。可她并不知道,杨灿本来的生活要比现在复杂的多。
这会杨灿倒是发现琴清的不对劲了,笑容里的苦涩,刺激得她眼睛生疼。不解的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看你笑得,比哭都难看。”
这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琴清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就掉了下来,眼泪汪汪的看着她,“都是我不好,你本不喜纷扰的生活,若不是为了我,你便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也不会多次经历生命危险,我。。。”
“胡扯!”杨灿哭笑不得的打断了琴清的自责,“没有你,我也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该来的就躲不掉,除非我一辈子生活在深山里,那我不得无聊死啊,否则这些事情就不可能避免,不要自责,你没有错。况且,能跟你一起战斗,这是我的荣幸和快乐,没有不开心、不喜欢,真的。”
“能跟你一起,我也十分快乐。如果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会的,一定会的。”杨灿抱着琴清,轻哄着她,真是该死,又让她不安了。杨灿也开始自责。
杨灿的猜测没有错,或者说是历史的记载没有错。距离上次与琴清在树下的谈论过去半月余,这天清早,真的是清早,一直早起的杨灿还没起床时,就被砸门声吵醒了。抽出被琴清枕着的胳膊去开门,就见娜依站在门口,她的身上是两件孝服,她说大王驾崩了,让她和琴清速速赶往宫中。
天才蒙蒙亮,将近十二月的天气,百姓们此时还在睡梦中,行往王宫的管道上却已经出现了络绎不绝的车马。这其中就有刚刚出门的杨灿和琴清。大街上,除了车轮滚动声和马啼声再无其他声音。每个人心中都在衡量,大王的死在意料中,也在意料外。自从半月前开始不临朝,人们就在揣测,大王怕是病得不轻,只是没想到会死的这么快。
等他们赶到王宫时,秦王的寝宫外已经哭倒了一片人,哭声震天。其中哭的最厉害的,要数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杨灿不认识那个人,琴清对她解释说,那是二王子的母亲。杨灿不禁了然,是该痛哭的,秦王这一死,他们母子怕是再没指望了吧。安分些还好,若是心有不甘的话,赵姬可不是什么善茬。
停灵七日,第七天,嬴政在灵前即位,随后便为上一任秦王发丧,举国哀悼。
86
86、第八十六章 ...
从秦王去世到发丧,这一耽误,又是十几天过去。眼看着归期就要到了,杨灿的心里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她矛盾,纠结。本意是不想离开,想留下。可是她是个军人,她必须要回去述职,她必须要回去给组织上和她的唯一的亲人一个答复。这是她作为一个军人的使命,也是她作为一个孙女的责任。当时在特殊的情况下对琴清许下的诺言,现在却。。。不回,过不去心里那一关,回了,又实在是不甘,是回不是,不回亦不是,进退两难。握着手里那个火柴盒一样的小东西,杨灿满眼都是挣扎。
琴清从王宫里回来,远远的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袍的杨灿,跪坐在望湖亭中,那头乌黑的青丝在冷风中乱舞,那瘦弱的背影笼罩在浓重的忧伤里,看着让她有种流泪的冲动。近一个月来,她的灿总是被这样的忧伤笼罩。她明白,杨灿曾经说过的要离开,怕是要成真了。稳定了下情绪,收起眼中的雾气,脸上露出她平日的笑容,慢慢的走向杨灿。近前一看,便看见了让杨灿发呆而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的东西。又是那个东西,四四方方,泛着光泽,看上去很有重量,就是这个东西,让杨灿不止一次的发呆。但是她从没向她解释过,琴清也就没有去追问,此时又一次见到这个东西,她突然想到,如果这个东西消失了,不见了,杨灿会不会就留下了?
直到琴清走到身侧,杨灿才猛然回神。手掌下意识的攥起,包裹住手中的接收器。抬眼便看见了琴清眼中的悲伤,胸口一窒,却没有开口解释,只是把接收器再次放进枪带的夹层中。拉住琴清的手,笑着说,“你回来啦,天气这么凉,怎么不进屋去等我。”
说着便要把已经跪坐下的琴清拉起来,谁知拉了一下,竟然没能拉起。看过去,正与那双满含着忧伤和不安的双眸对个正着。杨灿立刻错开了眼睛,目光注视在琴清的头顶上。琴清鼻子一酸,忙低头掩饰住,松开杨灿的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直接越过杨灿的身体,走在前面。她走的并不快,只是不想让杨灿看见她眼中的泪,这样会带给杨灿更大的压力,她不想这样逼迫她。她也不怪杨灿不跟她解释,只是想到分离,就忍不住的伤心,忍不住想要流泪。
跟在后面的杨灿,痛苦的眼神一直随着前面的背影移动。心中自责的要死,却总是过不去心里那一关,就算她肯忘掉她那四年的军人身份,却怎么也忘不了在十八年里给了她唯一温暖的爷爷。一个近七旬的老人,作为他唯一的孙女,不声不响的消失,又不是光荣的战死在战场上,只是因为私心而选择消失,这是多么大的不孝。她想回去给爷爷一个交代,可是又怕回去之后身不由己的再也回不来,那样又如何给琴清交代?所有这样两难的话,一直哽在胸口,憋得她气闷难当,难受至极。
第二日,两人还似从前一样,仿佛昨日的事情只是一场噩梦,醒了,内容就忘记了。杨灿再也不提去齐国楚国的事情,她直想在这些日子留在琴清的身边,好好陪陪她,像是一种补偿。虽然她没有明确的说要回去,但是行动已经证明了她要回去。这一点,琴清心如明镜。尽管心中是滔天的难过,但是脸上却看不出一丝一毫,她竭尽全力的享受着杨灿的温柔,享受着和杨灿在一起的每一时刻。推掉了所有的应酬,每日除了去王宫教授嬴政一个时辰的课业外,再无其他。她为杨灿弹琴,杨灿为她作画。杨灿的画很特别,用炭条在绢布上作画,画出来的她,是那么的相像。她陪着杨灿游览咸阳城,每一条大街,每一条小巷,都留下了她们的足迹。每晚两人依然相拥而眠,却不再像曾经那样亲昵,睡前亲吻下额头就已经是最亲昵的动作。
这一日,琴清如往常一样,教授完了课程,便匆匆告别嬴政,准备回家。她每日这个时间都在担心,担心杨灿会突然离开,直到回到家,见到人,才会安心。但是今日她刚要离开,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琴清有些不悦的皱皱眉,却耐着性子停了下来。
拦住琴清去路的人,面白无须,剑眉星目,嘴角上翘,总是带着一抹笑意。与杨灿的笑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在下嫪毐,见过琴太傅。”
琴清见嫪毐穿着一身内侍官的衣服,举止却没有一般内侍官的卑微,反而是彬彬有礼,落落大方,皱着眉头稍稍舒展了些。“不知叫住清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是太后想见见琴太傅,吩咐在下来请太傅。”
原来是太后的人,不知太后身边何时有了这样一个人物。尽管琴清心中挂着杨灿,但是这个约却也推不掉,也不能推,只能随着嫪毐前往太后的住处。到了地方,让琴清更诧异的是,习惯屏退所有人的赵姬,这次却让嫪毐随侍在侧。这样琴清不禁又仔细的打量了嫪毐。这个人能随侍在赵姬身边,肯定有过人之处,只是一时间还搞不清楚是什么过人之处。谈话的内容与以往并没有何不同,只是问了问曾经的太子,现在的大王的功课,再“随意”的问问琴家的商铺。琴清都一一作答,不冷不热。她不在朝堂上走,但是不代表她不知道朝堂上的事。赵姬与吕不韦已经是貌合神离。
辞别了赵姬,琴清加快脚步的往宫外赶。耽搁的时间越久,她就越担心,这会耽搁了半个时辰,已经让她的担心演变到忧心如焚,恨不得长双翅膀直接飞到杨灿的身边。一路催促着琴楚快些驾着马车,当到了琴府,马车还没停稳,琴清就迫不及待的拉开车门问前来等候的娜依,杨灿在哪里。
“在望湖亭。。。聊天。。。”
琴清在娜依说了杨灿在望湖亭之后,心总算落了地,她还在,身体也随之往望湖亭的方向走,至于娜依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见了,或者即使听见了,也选择了忽略,不管她在做什么,只要她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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