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清欣喜的不得了,这样一个小女儿状态的杨灿是她第一次所见,这就意味着,杨灿其实也是在释放自己,欣喜之余又不免有些心疼,杨灿的成长历程中所受到的苦难与压力一点也不比自己少。“杨想怎么做都行,不过是杀了一个奴才而已,太后那里你不必要担心,此次事件过后,太后怕是要永居大郑宫了,既然你已经回来,大郑宫就无需再去。睡吧,明早我们早些回去。”
不是自己的地盘睡不踏实,老早的杨灿和琴清就醒了,只是还没有开宫门,也不好过早的离开。早朝时间刚过,嬴政就派人来请杨灿。琴清以为去告个别也好,但是杨灿可没那么乐观。还有一件事她昨晚并没有跟琴清说明,那就是赵姬怀孕的这件事,但是嬴政不会不知道,现在召见她,怕是不那么简单啊。
这次嬴政召见她的地方是以往他们两个练武的场地,这里是他们相处时间最长的地方,只是此时的嬴政早已不是当日穿着短打的太子殿下,而是带着王冠的大王。端坐在凉亭中,正等着杨灿的到来。
见了礼,嬴政挥退了下人,整个花园中只剩下他们两个。“杨姐姐请坐,好久没有与姐姐这样坐下来说会话了,知道姐姐喜欢品尝美酒,今日政儿特意让人把宫里收藏的陈年佳酿拿了出来。”
“多谢大王,只是这大清早就喝酒,难免会损伤身体,大王身系万民,这酒还是不要喝了,我一个人喝就好。”
“姐姐这是要独享?那可不行,少喝些不妨事的。来,这杯我敬姐姐。”
杨灿笑而不语,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脑中却是百转千回。
“昨日听闻姐姐被母后请了去,太后身体可还好,政儿近日忙于政务,也没能去给太后请安,甚是不孝。”
“看上去还不错,面色红润,精神很好,还嘱咐我回来告诉大王,政务要紧,但是身体更要紧,多注意休息。”
“有劳她老人家挂念,昨日琴太傅说起想要周游列国,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不如姐姐帮我劝劝太傅,现在时局不稳,还是留在咸阳更安全些,况且,政儿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太傅和姐姐教导。”
老人家?才三十多岁好吧,正是女人的好时候。“大王说笑了,大王聪明机智,身旁又有一些能臣干将辅佐,假以时日必会成为一代明主,况且大王也早就知道琴太傅想要周游列国的心意,她决定了,谁又能左右得了。”
嬴政苦笑着一仰头,喝了杯中的酒,动作行为神态,一点都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气氛突然有点沉闷,杨灿也举起杯子慢慢的嘬了一口,注意力却是一直在关注着嬴政的一举一动。
突然嬴政嘴角勾起,突然笑了,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苦涩,少了从前的天真。尽管他依然是一副稚气未脱的年轻脸庞,却依然无法掩盖他眼神中的深邃。“姐姐是否是在担心?”
杨灿笑笑,收回警惕的目光,目光是收回了,可是心里的警惕却更多了,孩子长大了!
“我为什么要害怕?”
“近一年来,太傅的教导与姐姐的教诲,政儿一直都铭记于心,从不敢忘,对于姐姐一些习性的熟悉就如知晓无法改变琴太傅的心意一样。政儿记得姐姐在教授政儿学习拳法时曾说过,作为一名武者,时刻保持警惕是必要的,但对于亲人,眼神要柔和,但是刚才,我却没能在姐姐的眼中看见柔和。”
杨灿不禁苦笑,旋即收敛了笑容,郑重的看着嬴政,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再遮掩就没意思了。“大王心中不是已经有了定论?既然大王还记得我曾经有过的那么一点点的好处,就请大王念在那一点点的好处上,祝福我吧,可以吗?”
“可姐姐是否知道,若是连你跟太傅都走了,那这个偌大的王宫里,政儿真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一抹哀愁出现在了这个少年天子的脸上,看得杨灿也有些不忍,却也没有办法,她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而通常知道太多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这个时候不狠下心来离开,以后怕是尸骨难存。
杨灿举起杯,声音缓慢却很坚定,“从大王亲政那日起,就该明悟到作为上位者的孤独,时候不早了,大王还要处理政务,杨灿告辞。”一饮而尽后便起身离开。
面对着杨灿即将离去的背影,嬴政高高的举起了手掌,但最终还是没能落下,杀了杨灿,便是杀了琴清,他不想做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杨灿!”嬴政一改之前的口吻,声音无奈却郑重,“请照顾好太傅,回去替寡人告诉太傅一声,政儿永远都是她的学生,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杨灿点点头,即将走出亭子的脚步,犹豫了再三还是折返回来,低声在嬴政耳边耳语了几句,没有人知道她说了什么,只是知道在她走后,嬴政这个少年天子笑得很开心。
在落日的余晖下,春天特有的微风徐徐的吹拂着整条官道,刚抽出嫩芽的白杨一排排笔直的挺立在道两旁,如两排卫士一样等着检阅它们的人。没让它们等多久,还真的有人来了。来的还不是一个人,是一队人,车,马,人,样样皆有。这是怎样的一副阵容呢。最前面的是一群,呃,可能是狩猎技术很好的人,为什么说是狩猎技术好呢,因为每个人的马背上都挂了至少两只动物的尸体,这么一群人,得带了多少尸体?在这三十几个人后面紧跟着一辆马车,马车的车门和三壁已经被卸了下去,只留下一个顶棚被四根木棍支撑着,车上是谁呢?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三四岁的摸样,在他的怀里是一坨白绒绒的物体,咦,动了,原来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只是这只狐狸长得太可爱了些,圆溜溜的小眼睛,闪着狡黠的光茫,摇摇脑袋,把耳朵上的小手甩下去之后,继续缩成一团的猫在孩子的怀里,想继续做它的春秋大梦,可惜没多久,耳朵再一次的落在的别人的手里,晃晃脑袋,伸个懒腰,我类个去,一点都不小,整个身体拉开之后竟有一尺之长,若再加上那只柔软蓬松的尾巴,这只小狐狸可就不是小狐狸了。只见它后腿用力,直接从孩子的怀里跳进了旁边的美妇怀中。
“母亲,为什么小雪总是不跟我玩。”孩子很不甘的还想从美妇的手中抱回它口中的小雪。可惜小雪才不如他所愿,收回了锋利指甲的小爪子啪嗒的就把孩子的小手拍了回去。
“小杨告诉母亲,为什么小杨总是想要抓小雪的耳朵呢?”
“我只是想看看小雪是不是也和小杨一样,会长耳屎,若是它也长了耳屎就让杨姨给它清理清理,杨姨的手法可好了呢,上次给小杨清理的时候一点都不痛,母亲,我想杨姨了,杨姨什么时候才会来找我们啊,我们已经分开,二,三,四,四天了呢。”孩子掰着手指,终于算出了时间。
美妇爱怜的揉揉孩子的脸庞,笑容中竟也带了一丝若有如无的思念,“只要小杨在心里不断的思念杨姨,杨姨一定会知道的,她就会快些回来的。”
“好,那我就每天都想杨姨三次,不,四次,呃,还是五次吧,这样杨姨就能快快的来找我们了,母亲,你想杨姨吗?”
“想,所以,我们来一起想,杨姨才会尽快的知晓。”
在马车的后面又是一队强壮的男人,这群男人有别于前面的,他们劲装短打,各个精神抖擞,手握长枪长剑,时刻保持警惕,看来是负责安全的安保人员。
“小姐,前面的树林,我们休息一下吧,再有三个时辰就可以回到逍遥谷了。”
“嗯,琴楚吩咐人去接应杨和琴阳他们,按时间推算,今日就该追上我们了。”
“是,小姐,我这就吩咐人去办。”
这位美妇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琴清琴大小姐。而她身边的孩子则是当年杨灿抱回来的婴儿,琴小杨。自从杨灿和琴清摆脱了世俗,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后,就一直把孩子带在身边养,视如己出一样的用心照顾,小杨越来越聪明,也越来越讨人喜欢。三年过去,孩子虽然经常带在琴清身边,但是他对杨灿的依赖程度一直都有增无减,惹得杨灿不止一次抱怨,孩子应该叫做杨小琴的,可惜这名字实在太女孩子气,不符合孩子的性别,要不然非给他改名字不可。
坐车坐的久了,琴清带着小杨在树林边散步,边散步,边等着家将们烧烤那些路上打来的野味。火架上以后,猎物刚被驾到火上,一直窝在琴清怀里的小雪哧溜一下就来了精神头,嗖的就窜出去老远,蹲在火边,仰着头等着火上的猎物,那神情像极了等待糖果的孩子。杨灿那一套烧烤的方法早就传给了那些家将们,总不能每次出外的时候都由她亲自动手啊,现在她和琴清只需要等着吃现成的就行,而那些家将们的手艺好坏,只要看小雪的反应就知道了,它蹲在谁的火堆旁,肯定是谁的手艺最棒,那小鼻子的灵敏度,可不是一般雷达所能比拟的,比狗鼻子还灵敏。
休息没多久,野味还未烤好,后方就传来一阵骚动。阵阵马蹄响,琴清似有所感应的回头凝望,透过人群,就见一身月白色长裙,亮黄色腰带,轻挽着秀发,左手拿着亮银长枪的杨灿策马飞奔而来,边跑还边挥动着长枪,她右手里似乎还托着什么东西。
“杨姨,母亲,是杨姨,您快看啊,是杨姨回来了,她听见我们的想念了。”小杨挣脱开琴清的拉着的手,蹒跚的跑向杨灿归来的方向。
老远的杨灿便勒住缰绳,翻身跳下马背,快步的跑向小杨,长枪掷地,单手把小杨抱在怀里,“小杨不乖了,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跑在马的前面吗?万一撞到了你,杨姨和母亲不是会很心疼吗?怎么把母亲一个人丢在后面啦?母亲要生气喽。”
“才不会呢,母亲也是想念杨姨的。”小杨把头枕在杨灿的肩膀上,小小的额头轻蹭着杨灿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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