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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杨小豆随手扯了张纸接住快要掉落的香灰。

摇头。

“吸气，用嘴巴吸气……”杨小豆一边说着，一边模拟般对着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烧焦了的苦涩的呛人的气息一下子充满了杨小豆的嘴巴。

咳了个半死，自作孽不可活……

云晓鱼着急地绕着杨小豆飘来飘去，又伸出手去要帮她拍背。于是在杨小豆看不到的身后，再次发生了看上去很可怕的手掌透过背部事件。什么忙都帮不到，云晓鱼缩回手，颓然地飘在一边。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杨小豆都没好意思往云晓鱼那个方向瞅。亏得自己还一直腹诽对方是只呆鬼，现在看来，谁也不比谁强啊。杨小豆默默抖了抖香，让灰落下，又吹了两口气，小火尖儿烧得更旺了些。然后手臂斜伸，再次递到云晓鱼跟前：“试……咳……试试用嘴巴吸气。”

吸气……

吸气……

吸气……

天是那么蓝，草是那么绿，世界是如此平静。

什么，都没有发生。

云晓鱼表示很抱歉，杨小豆自是很无语。

好吧，杨小豆郁郁寡欢地把香给掐灭了。不是方法的问题，那么就是食材本身的问题么……杨小豆用纸把残香和香灰包好，丢进了垃圾桶里。如果云晓鱼真的是要吸人精气才能存在，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呢？杨小豆越发后悔自己没事手贱去百度，度来度去度得一肚愁。

有些人打游戏喜欢先搜索攻略，然后从头开始打，从主线到支线，从必得装备到隐藏物品，一一解决，样样搜罗，然后完美通关。虽然的确少了些自己发现游戏新意的乐趣，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不走歧路，顺利地一次性通关，不留遗憾，不用再来一次，已经足够。当然，还有一些人，打游戏喜欢抢快，新版的游戏，最先到手，不眠不休，各种死，再复活，和每一个NPC对话，尽可能地把游戏设计者设计的情节物品都翻出来。一次次地尝试，重复，最后通关，最后继续熬红着眼睛写下攻略上传。杨小豆一直希望自己是前者，在云鬼鬼的事情上，自己能找到有效的攻略，然后依章办事就行。可是她很快发现，不管自己是否愿意，她注定只能是后者。在一次次充满希望和一次次失望中，去了解云晓鱼自己都不了解的云鬼鬼。因为，她想照顾她。没有理由。

正因为如此，杨小豆一直在折腾这些奇怪的事情。饲养鬼没有攻略可循，那么云鬼鬼可能是比小兔子还要脆弱的生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渴死饿死被晒化掉……在这样糟糕的事情发生之前，杨小豆希望自己能够了解云鬼鬼更多，做到更多。

杨小豆笃定云晓鱼不会伤害自己，可是如果云晓鱼真的要吸人精气才能存在，自己是该大义灭亲，还是该闭眼不见。胡思乱想这种事情完全不能有个开始，一旦有个开始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真是可怕之极。

”来，对着我吸一口。”杨小豆不想再沉浸在这种奇怪的思绪里。如果是必须实践出真知的话，只是吸一口应该不会死吧。故事里都说要吸好久，吸好几次，那个人的精气才会被吸干。而且，如果云晓鱼不愿意吸的话，是不是就说明其实她早就知道食物是什么。杨小豆想得深刻，表情也变得严肃又认真，甚至颇有些英勇就义的慷慨之色。

不过，杨小豆好不容易下定的，甚至自觉事关生死的决定，在云晓鱼听来，便又是令一番意思了。

“……”脸红，飘近，羞意满面，无辜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