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真看了看他,有些无奈,这人不知道是担心自己兄弟的伤势还是不放心他。也罢,药真心念一动,脖间戴着的一串碧色的木质串珠荧光流转,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羊脂白玉小瓶。奇药冷桃香!墨剑臣心头巨震,这药珍贵无比,当年越国大公子越临昔病重时,名闻天下的白发圣手苗月翩为了救人用了一次这种药。他记忆里,当时整个宫殿冷药之香令人动容。那是个冬天,公子殿中的群梅,闻香竟相绽放,一时妍丽旖旎,难以言说。
实际上,药真手中拿出的并非墨剑臣所认为的冷桃香。当年他将这一味药的制法与苗月翩反复研究,俩人阅遍古籍,最终敲定药方。虽然药方相同,但制药所用的入味主药不同。苗月翩是用自己的那枚冷桃贴身温养而成的,药效虽然极佳,却也只是同凡药比较而言的。但是药真手中的这枚冷桃香是药真用自身灵气,结合本体上余下的六枚冷桃贴身温养而成,药效才真正可以称得上逆天。
本来卫尘伤这种伤势,苗月翩也未必治得来,也实在也算称得上药石罔效了。幸亏卫尘伤和墨剑臣误打误撞,正好来到药真身边,否则怕是要一命呜呼向黄泉了。药真将玉瓶中的药液倒入自己口中,用自身灵气包裹住,运功糅合,低下头去,慢慢含住卫尘伤干裂的青紫嘴唇。药真用温软的舌轻轻舔弄卫尘伤紧闭的牙关,慢慢将混合后的药液哺喂给他。灵气入体,卫尘伤体内情况开始停止恶化,灵气和药液化作一道热流,在体内经脉中游走,而他的体外也慢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起来。
哺喂完药液,药真轻柔地擦去卫尘伤嘴角干涸的血迹,盯着卫尘伤肩头的银箭,这种箭……可以自由收缩的,银箭上有着精致的金龙浮雕,龙族之物。龙族……药真若有所思,也没说什么,下手极为麻利地唰唰两下,银箭破开血肉,被拔了出来。卫尘伤身体猛地一抽搐,随即又平静下来。药真指尖涌出一捧碧水,将两支箭冲洗干净,丢给墨剑臣:“你那儿还有一支银箭吧,先一起收着。”
药真见墨剑臣接了箭收入怀中,便又素手轻招,手中凭空出现一条锦被,稍微折叠了一下,便开口叫僵立一旁已经快变大石的墨剑臣,“帮我把他弄进被子里。”墨剑臣心底各种混乱复杂的情绪在胡冲乱撞,心中大叫:这少年就是喂个药而已,竟然亲卫尘伤,还舔他嘴唇!卫尘伤真是好运的小子,晕着还被美人亲……这少年就只披着一件袍子啊,底下应该什么都没穿,被子和药他从哪儿掏出来的?他不是人类吗?但是他也救人了啊,应该不是狐仙精怪吧?
咦,好像有好多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墨剑臣情绪极度纠结,但听到药真叫他,还是忙不迭地走过来,把卫尘伤裹入被子里,虽然姿势略显僵硬。“他曾经被人用炼制毒人的手法炮制过不短的时间。虽然他对于毒的耐受性挺高,但实是伤了身体根本。我贴身温养了将近十年的药混合我本体的灵气,有洗精伐髓固本培元之效,底子还算能捡回来大半吧。”
“用炼制毒人的手法炮制?”墨剑臣冷冷一笑,低低说了句:“二公子和君后为了除掉本帅这块儿绊脚石,还是真费了不少心思啊。”回想这次俩人的遭遇,不禁冷汗涔涔,若不是碰上这神秘少年,卫尘伤此次还真必死无疑了。自己欠着他几条命暂且不提,那对心思恶毒的母子对他下手的事儿真真是死无对证了。想到这里,墨剑臣撩袍单膝向药真一跪,沉声拱手道:“神医恩情,没齿难忘,在下先替自家兄弟谢谢神医了!”
药真被这人跪得有些哭笑不得,大眼如波,有些顽皮地默默看了墨剑臣一眼,嘴角悄悄翘起,兴致勃勃地开口打击墨剑臣:“你们是我的夫君,我救你们,本是应该,你不必太过谢我。”说完俩眼颇为兴奋地瞅着墨剑臣的反应。墨剑臣不出所望,被这一句天雷劈下,药真觉得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焦了的错觉。墨剑臣脑子里已经是一团乱麻,什么都分不大清楚了,反应都慢了好几拍:“什……什么,你胡说甚么,我什么时候和你成……成过亲了!?我们都是你的夫君!?”
心情真好啊,药真笑眯眯地看看卫尘伤的情况,伤口愈合得快差不多了。看来马上就能让他去琼树殿后浸化灵泉了,药真心想。那厢墨剑臣还处于崩溃状态,一双剑眉纠结地蹙起来,鹰隼般的眼睛这会儿竟是求助似的望着药真。药真扶额,这个人真像上古时候的犬族人的兽态啊。不过他挺喜欢的,毛茸茸的,眼睛水当当的很可爱。想了一下,药真对着墨剑臣招招手,墨剑臣眼巴巴儿地走过来,有些尴尬地看着他。他突然觉得自己如此听话,人家一招手他就乖乖过去,简直像只被这少年养着的大狗嘛!。
“你闭上眼睛。”见墨剑臣乖乖过来,还一副自己无法置信的模样,药真嘴角不自觉地有些扬起。他仔细打量一下,近距离这个男人五官还挺英挺耐看的嘛。掌心扬起一点碧色,药真伸出柔嫩的双手,力道极柔地覆在墨剑臣额际。随着药真慢慢靠近,墨剑臣突然心跳得极快,药真微凉的手心接触到皮肤的一瞬,他自觉地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的心跳到了最高点,四周皮肤被激起一片小疙瘩。
墨剑臣脑海中突然多出来一堆信息,忙凝心静气查探起来。药真轻轻放下双手,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他。不出多久,墨剑臣慢慢睁开眼睛,寻到药真看向自己的碧色大眼,神色十分复杂。
他活了二十四年,现在才知道自己有个命定的伴侣,而且这个人还属于其他六个别的男人。药树族人,他默默看着药真,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竟然是一棵珍贵的雌树,药树族史上最具天分的雌树,伴侣也是前所未有的七个之多。
俩人之间的气氛突然有点尴尬下来,药真没想到墨剑臣会非常介意他有七个伴侣。药树族史上,没有一个雌树是只有一位伴侣的,这跟他们的种族天性有关。不过墨剑臣却没有介意这个,他这个样子表面看起来一本正经,实际上也只是呆呆地望着药真出神呢。
他从小就喜好舞枪弄棒,行军打仗等兵家之事,平时大量的精力也放在研习武艺与奇门遁甲之术上头,对于情爱知之甚少。大越的民俗并不忌讳男男相恋嫁娶,甚至颇为推崇为风雅之事。如若几个人能相处和谐,自行缔结连理便可,多人结姻也比较常见。
“你介意吗?介意我还有其他夫君?”药真又扭头看看卫尘伤的情况,慢慢开口问道。他的一排小牙正默默咬磨着下唇,将一片细嫩唇肉咬得嫣红欲滴。墨剑臣清醒过来,自己今天怎么老盯着他发呆?摆摆手,墨剑臣开口否认:“并非此意。我没那么不能容人,多人结姻在我大越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情。就是觉得这个消息太突然罢了,你真是药树族雌性树人吗?看着很小的样子。”说罢上下打量下药真。
药真闻言,便呼了一口气,有些开心地看着身边的墨剑臣开口道:“嗯,此事重重前因,说起来太麻烦了,我便用了族中传讯秘法。我还挺喜欢你的,不想你不开心。”
第十四章殒身不叛国
墨剑臣闻言面上发红,心中莫名觉得愉悦。既然眼前是自己的人,这人兵痞子的习性一上来,身体也凑到药真身边,爪子跃跃欲试地想搭在肖想很久的肩膀上,有些调笑地问道:“真的喜欢?”差点便说,那就让老子亲一下。
见药真的碧色眼睛瞪大,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便有些讪讪,放下爪子,嘿嘿一笑:“习惯和人这么闹了。既然这个……”说着拿出佩剑,将上头嵌着的玉给药真看:“便叫寻心玉了?我的确含着这玉生下来的,而且临昔也有一块和我很像的玉。也是出生便含在嘴里的……难道?”
墨剑臣惊讶地抬头,抚着下巴上半长的胡茬:“嗯……他也是你命定伴侣之一吗?”药真歪头想了一下,“临昔?他大名叫甚么?额心有个碧色的印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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