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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答应过我先不告诉麦子的。我说过我来告诉她，你为什么不守信用！”

麦子冷冷的端起茶杯，看着眼前争论不休的母女。麦子相信这不是精心策划的一个局。

“好了，阿姨。我知道了。关小瞳会去国外，您希望我们的事情到此为止是吗？”

“麦子，有两个选择。要么，你们分开。要么，你等小瞳。”

“等？”

麦子挑起眉来，想起之前和大雄所说的关于为什么等的命题。不合情理而且可笑之极。等的内容很丰富，一天是等，十年是等，一生也是等。

“是，等她回来，也许几年也许十几年……”

“阿姨，我还有几个十几年可以等？”

“所以，如果你对小瞳是真心的，我相信这些不是问题。”

麦子突然想放声大笑，爱情的保质期是多久？世界上跟时间对抗的人有几个有好下场。关家这套奇怪的逻辑着实让麦子长了见识。麦子思考良久，如果是考验一段关系这未免太大费周章并且低能。那么，原因无非就是逼自己放手。

“好了，麦子，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说罢，关夫人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麦子，便离去。

麦子穿上外套，跨上包，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符合情理。关小瞳不语，紧跟麦子。

到了傍晚，京城依旧有些凉意，麦子将手放进兜里，摸了支烟，眼前一片模糊。

“该死！”麦子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竟然无法将烟点燃。

“麦子。”关小瞳心里抽痛，狠狠的从身后揽住麦子。

“你他妈放开我！”麦子狠命挣脱。

“麦子！你听我说……”关小瞳死死的抱住眼前泣不成声的麦子，说什么都不撒手。

“你他妈什么也别说！”

“我真的不知道，麦子，你想冷静听我说好吗？”关小瞳扣住麦子的手腕，勒出一道重重的痕迹。

“哈哈，可笑，你不知道？关小瞳，撒谎的时候脸都不红啊？你好样的。你放开我。”麦子笑起来，满是凄凉。

“你说什么？”

“你们都是疯子！关小瞳，年前陶婉儿就告诉我你们要一起出国，我一直没说破。就是想知道你到底要瞒我瞒到什么时候。今天不是这顿饭。恐怕你他妈凭空消失了我都不知道！”麦子说完，无力的滑落，重重的跪在地上。麦子捂住脸，觉得今晚的自己最不堪。

“对不起……我……”

“关小瞳，回去吧。闹够了。真的。”麦子慢慢起身，头发散乱的搭在肩上，步伐沉重。

“麦子，听我说好吗？就5分钟，不！两分钟。麦子，真的不是这样。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没办法开口让你等我。你明白吗？”

“哈哈哈哈……我凭什么等你！你凭什么让我等你？”

关小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麦子，不受控制，冰冷至极。

“我知道，你会觉得这个世界很荒唐。我解释不了，也反抗不了。”

“关小瞳，你错了，荒唐的不是世界，是你们。知道吗？你们太自私了，自私的认为全世界都应该随着你们步伐行走。你太荒谬，荒谬到无法看清楚自己的心。关小瞳，其实你自己一直没发现，你心里有陶婉儿，不是么？你没办法决绝她，没办法拒绝家里安排的一切。关小瞳，你懦弱到根本没办法正视自己的心。”麦子终于明白，这么长久以来，万劫不复的是自己。

“没有！麦子！我不爱她，从来就没有过！佐藤伊说的对，我没办法给你一个自由的空间。我不能养活自己，没有资本去拥有我们的爱情。我知道陶婉儿让你多难受，就如同佐藤伊让我每天都难受一般。可是，麦子，这是我们欠婉儿的，必须还……”

华灯绽放，麦子强忍着泪，挪到关小瞳跟前，慢慢的蹲下来。

“小瞳，出国去吧。”麦子起身，不等关小瞳回答，在人群中游走开来。关家的债，没理由让自己还。

关小瞳抬起头来，麦子消失在人群里，留下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麦子并没有浮夸的将自己的情绪倾泻而出，只是静静的走动在人头攒动的大街上，街边乞讨人的酒瓶子终究空了。

作者有话要说：越写越觉得在写自己！

☆、53.<病>

阳春四月，麦子隔天便被学校派到苏州公差，扬州一带，古来多雨，恰又碰上清明时节，更是细雨纷纷。

关小瞳抬头的时候，发现站在讲台上的并不是麦子，竟然有些慌张，便四下在校园里穿梭寻找，一切都是徒劳。老天就是这么懂得察言观色。关小瞳越发心不在焉起来。麦子的性格终究是淡泊的，既然是出差，权当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