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握住被里那只美好的脚踝,手指没耐住在踝骨上搓了搓。
日山明显吞咽了下唾沫,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得感谢麒麟竭与混沌族医的精湛医术,区区一周已经能恢复到可以在人搀扶下坐起身的地步了,走还是不行,张启山也乐得把人抱来抱去,就是解手有些不方便。
在人腰后塞了卷好的被子,张启山去拿了恭桶。混沌一族许多生活习惯还留在数百年前,尿壶这种医用配备自然是没有。他把恭桶搁在床沿边,揭开被褥,扶着人将双腿垂下来,便又伸手去解日山的裤带。日山连忙摁住,耳根子又烧红了:“佛爷,属下……曰山自己来。”
张启山挑着眉梢拍开他的手:“什么时候你能上绳子了什么时候你自己来。”他继续去解,故意“恭恭敬敬”地将“小日山”请出来,扶正了,端头对准了恭桶。
日山嗓子里“咕咚”一声,无奈道:“佛爷……您,回避。”
“为夫是差哪儿没看过?”张启山逗他上瘾。
日山终于憋不住,没好气地咕哝道:“这样子属下尿不出来,要么…佛爷您给吹一个。”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这要是换做从前打死他也说不出来这话,今天不但说了,还说的十分清楚。
张启山顿觉有趣,和他杠上了:“日山叫声哥我就给你吹,或者我就这么看着,反正不亏。”
到底还是首长老道,憋得副官一双桃花眼眨了又眨,是喊哥也不是、不喊也不是。最后实在绷不住了,挺立的小兄弟前端嘘嘘地出了水,尿得还很是精准,除了最后落下几滴,全部标准的进了木桶。
张启山称赞:“嗯,张副官枪法极准。”他眼里带笑,声音里更含了赤裸裸的侵略,用巾子给已经半挺立的小日山擦了擦脑袋,又俯身在爱人的嘴唇上啄了一口。
“……家主。”日山一下软了劲儿,任他予取予求。
张启山把一切收拾好,又扶着他躺下,才决定出去找明楼。他们在这地宫中已经休养一周,算着时间日本鬼子快要到了,他和明楼之前谈好部署,是时候落实下去。却没想到了明楼房间附近,会听到阿诚在和明楼吵架——
“这是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权利决定它的第二性征!”
张启山还是头一遭听到阿诚对明楼高低声,吼的内容居然是关于他是乾元的事,这一直是楼诚二人心底的一根刺,张启山知道,所以从来都很避讳,也未曾听阿诚提及。
“屁话!”一阵桌椅响动声,是明楼克制怒意的低吼,“你忘记是自己谁的人了么?”
“是,我是打算给你卖命一辈子,但也不代表我所有的事,决定权都要交给你!”阿诚毫不示弱。
明楼显然被这句话刺激到了Dom的神经,在他心中他就是阿诚的天,阿诚的安危由他保护,阿诚的幸福由他给予,所以阿诚的一切当然是由他来决定。说完这话阿诚心里恐怕也有些犯突,他与明楼交流日深,虽不会有启副二人那样的误会,可一旦争执就是伤筋动骨。
明楼再也压抑不了自己的怒火,一拍桌子:“那你当年抵触我导致分化的时候,就应该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张启山皱眉,寻思着这或许不是找明楼谈事的好时机。然而他刚要悄悄离开,阿诚已经拽开木门撞了出来,见到张启山时愣了愣,低头喑哑地问了句好,身体一侧,便快步消失在了幽暗的隧道中。
张启山吸了口气,抬手叩叩门:“明楼兄,你这话,说的重了。”
明楼正烦着,他挤兑张启山的时候一套一套,真轮到他自己了,脾气也没见得多好。端着桌上的冷茶一饮而尽,才吐出一口气和好兄弟说出原委:“那天你我与宗政谈事,阿诚听到了‘腾空剑’的事情,事后就一直动心思,想在了结日本人之后转换第二性征。”
“他想做你的坤泽?”张启山道。
“嗯,是啊。”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阿诚心里有你。你我二十岁初初相交的时候,你就说过。他一开始又是你带回家的,所知所见、乃至人生观都是因你而树立,你又是他的Dom。现在有这个机会,他动了心思也在情理之中。”张启山的手指扣了扣桌面。
明楼叹气:“我怎么会不知?其实他起心动念的时候,我就去问过宗政。但改换成坤泽不是那么容易的,‘腾空’本就食人精气,我必须在他精气耗光的时候用信香加以引导,才能在紧要关头迫使他的身体重塑腺体。”他望向张启山,“这无异于拿命在赌。”
张启山一阵沉默,试想如果换成日山要以命相搏为他诞子或做其他,他恐怕也难以同意。
这件事两个乾元也讨论不出什么头绪,话题就很快转移到了鬼子身上。
幸而鬼子的到来倒是完全符合张启山与明楼的推断,一个小队的人马,有考古学家率领,留下十人在外驻守,其余一股脑儿自尹新月最初凿开的入口进入地宫。
但他们唯一漏算的是尹新月。
“所以说,你是一定想要找机会变成坤泽了?”房间里,日山正陪着阿诚说话。
阿诚奉命留下来看护尚不能下床的日山,地宫上头混沌一族已经与鬼子交上火,但是地下隧道入口诡秘,所以一时并不担心鬼子会打下来。
“是。”阿诚点点头,他坐在日山床边,唇角牵出一抹苦笑。“我也知道大哥是担心我冒险,但是,或许是我太自私,我既见不得大哥拥有别的坤泽,又不愿意让明家因我而绝后。所以……也就只能豁出去拿我的命来赌一把了。”
“阿诚哥,你别这么说自己。”日山嘶了口气,欠身拍拍他的手背。“明大哥在意你,就和家主……在意我是一样的。”他说这话的时候隐隐耳根发烫,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阿诚闻言忍不住抬眉,一个脑崩儿过去:“呦,小样儿,张启山拿什么话哄得你,就跟被他灌了迷魂汤似的?”
日山可不上他的当:“明二少爷,我们现在是在说你的问题,你别和我…打岔,我虽伤着,但没撞到脑袋,明大哥待你如何,我是看得清的……先不说他绝不会再有别的坤泽,单就、他不希望你以身犯险这一点,你也不该…和他这么大反弹。”他中气不足,说话有些断续,却不妨碍以理服人。
“那他说的就都有道理了?我一个乾元怎么什么事都得让他来决定?!”阿诚拔高完嗓门也觉得有些不对,赶忙垂眸去看日山,发觉对方正定定瞧他,眼里带了小狐狸似的玩味。
“日山我不是……”
“谱有点大呀,明诚。瞧不上坤泽,自己还想当坤泽?”小狐狸笑着怼他。
阿诚被他一弄也起了玩闹的心意,上身朝前一扑压住了日山,双手摁在对方的肩头,居高临下扬起眉梢:“张日山,我好赖现在也是个乾元,你就和哥这么说话?”
“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曰山哪句话说错了么?你在意明大哥,明大哥更在意你……”说到此处他也渐渐收了嬉笑的态度,正色起来。“是,你们之间,是存在你非坤泽的鸿沟,但自从阿诚哥你回到中国,明大哥接纳你成为伴侣,这个问题…就已经不再是、和你们的感情非此即彼的一个选项了……你只是过不去心里的坎儿,就和…曾经的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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