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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鬼嚎什么？想把隔壁邻居都嚎起来，看你夜不归宿吗？”冰冷的声音让陌白以为自己回到了那栋别墅里，身边是那张冰块脸。

打开客厅的灯，陌白就看见陌妈端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带着隐忍的怒火。深深的黑眼圈让陌白知道，陌妈肯定坐在这里等了她一夜。以前陌白很少有夜不归宿的时候，就算有也是在修理厂加班加点，这些陌妈都知道，也放心。但像今天这样，一个招呼都不打，连去哪儿都不知道，陌妈生气那是无可厚非的。

想到这，陌白软下心，扑在陌妈的腿边，难得撒娇的说，“妈，我朋友家住太远了，太晚我打不到车回家。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下次不会了。”

陌妈看着陌白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白皙的小脸蛋上还有几道细小的伤口，本来缓下来的脸色，立马火烧了上来。一把揪住陌白的脸颊，怒吼，“说！你脸上伤哪儿来的！？”

陌白从小就打架，那是在整个弄堂里都打出了名的，哪家的孩子不听话了，就说，“让小白来打你！”那孩子保证再也不敢哭了。就这没少让陌妈操心，整天一听哪家孩子哭了她的心就揪起来了。少不了要领着陌白挨家挨户的去道歉，那时候的场景成为了弄堂一道不可少的风景线。

眼尖的陌妈，眼珠子顺着往下看，就看到了陌白腿上的白纱布，一把拎起陌白丢在沙发上，捞起她的小腿，紧张的瞅了一眼，再次怒吼，“说！怎么回事儿！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陌白一张小脸煞白，哆嗦着嘴唇不敢说话，她要是告诉陌妈她昨晚飙车去了非被打断腿不可。上回就是因为飙车的事情陌妈整整做了一个月的苦瓜给她吃，吃的陌白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最可恶的是陌妈扣了她所有的零用钱，害的陌白恶了整整一个月，连烟都是蹭赵庆的。

“说！”陌妈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怒视着陌白。

平时母女俩嘻嘻哈哈，陌妈也很少对陌白真生气，就算陌白在外面怎么霸道，回到家里她还是很怕陌妈的。

“我……我飙车去了……”陌白的声音小的连蚊子都听不见，一见陌妈当场要发飙，连忙扑了过去抱住陌妈，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打的红色纸张，说，“这次的奖金是五千呢，妈，你看这是我赢的钱。”

陌妈咬着嘴唇，眼泪呼的就涌了出来，盯着陌白手里的钱良久，一把推开陌白，转身进了卧室。

外头清晨的喧闹声逐渐浓厚，屋子里是一室的死静。

陌白把钱放在桌子上，轻轻的走到了陌妈的卧室门口，叫道，“妈……”

轻轻的推开门，就见陌妈背对着她坐在床上，肩膀微微的颤抖。陌白着急的推开门，几步跨到陌妈跟前蹲下，抬头就看见陌妈满脸的泪痕，心里顿时像被五雷轰顶一般。

“妈，妈，你别哭啊。”陌白慌了，她从来没见过老太太这么掉眼泪过，“我不去了，我真不去了，打死我都不去了。”说着竖起三根手指，“我跟你保证，真的，我真跟你保证！”

“这可是你说的。”陌妈抹了一把眼泪，抽噎着。

陌白点头如蒜，就差把头给点下来了，“我说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飙车了。”

陌妈叹了口气，扶起陌白坐到床上，就要去捞她的腿，知道陌白想缩回去，陌妈柔着声说，“给妈看看，伤成什么样儿了。”

陌白没有再反抗，眼睁睁的看着陌妈揭开了那层薄薄的纱布，然后再次落下滚烫的珠子。

“妈……”陌白收回腿，贴好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