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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规矩行礼过后,芳云端着太太的款,道:“以后好生伺候着。”便命人将杏花扶起来了,这时,杏花的心理才松了一口气,昨日初次承宠,本就有几分虚弱,一大早就在房外等着请安,更是站的两腿发麻,刚刚跪着的垫子恐怕里面是木头的,隔得人生疼生疼的。

银蝶已经将药用托盘拿过来,口中道:“请杏花姑娘享用。”

一听到“享用”一次,杏花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实在是被昨天嬷嬷的举动吓坏了,也不敢多想,端起碗就一口气喝了下去,烫的杏花直哆嗦,这药想必是刚刚倒出来,又苦又烫,也不敢吐出来,就硬生生地咽下去,福□子道谢,张开嘴巴让银蝶查验过后,才又垂下脑袋。

银蝶满意地冲芳云点头,这就知道是把药喝下去了,也不让她起身。一旁站的翠环便将家规一条一条的念给她听,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杏花就冒出来冷汗,身子摇摇欲坠,看到杏花快撑不下去,银蝶就咳嗽一声,杏花一个哆嗦,又能多撑一下,不一会,就又摇晃起来,银蝶就在咳嗽,如此反复几次,间歇越来越小,杏花都浑身哆嗦了,银蝶看了看香已经燃尽这才冲翠环使了个眼色,许杏花起来。

这才开始上了早膳食,杏花顾不上身上火辣辣地痛楚,凑到前面想表现一下,可惜芳云几句话便打发她到后面罩房用饭了。

能在这个点用饭的也都是有头脸的丫鬟,不过再有头脸也不能坐着,是以人们都规矩地围着桌子,一人一个盘子,也不敢出声。

等杏花拿到盘子一看,不过是几块点心而已,几口就吃光了,还想张嘴再要一盘子的时候,就被一个丫鬟嘲笑道:“这是哪里的野丫头,在主子身边伺候,还敢吃饱,也不怕不干净,烟熏着主子,果真是个没规矩的。”

杏花就有几分委屈,开口辩道:“只是几块点心而已,怎么就不洁净了。”旁边的丫鬟就阴阳怪气的说:“人家可是伺候老爷的人,枕边人,自然是想怎样就怎样了。连夫人都不伺候,眼里哪还有规矩二字。”这屋子便有几分吵闹,银蝶便进来问道,是怎么回事儿?众人就七嘴八舌的说了,杏花急的哭道:“不是这样的。”也没有人理会,不过是被送回了小跨院,当然还有七八匹上好的布料,小丫头传话道:“这几日杏花姑娘就不要到前头伺候了,一个人静一静,也自在,顺道把这些布匹都做成荷包,也好用。闲暇时间有嬷嬷给讲一讲规矩,省的丢人。”

一句话就把杏花姑娘给禁足了,每天天不亮就被嬷嬷叫起来,练习规矩,怎么走路,怎么行礼,怎么磕头,一站就是一上午,下午也不得闲,开始做针线,别看荷包不起眼,绣起来特别的费事儿,一直熬到晚上。每日还不能吃饱,只有早膳和午点两顿,晚上要准备伺候老爷,不许用饭,每顿也只能吃个六成饱,还都是素菜,饿的杏花后半夜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真正理解了什么是灾难性测试了,昨天更新了好几个小时,居然木有,~~~~(>_<)~~~~

郁闷死了。

☆、第87章 东延候寿宴(上)

屋子里空荡荡地,冷冷清清地,杏花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这么不受太太待见,本想着得了宠幸,将来再怀上个哥儿,以后也能风风光光地当上老太太。

当时候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清福。谁知道老爷只来了两回,就又回了太太屋子里,自己只有日日干不完的绣活,一睁眼就要干,直到大半夜。却还是听到旁人的冷言冷语,说自己不守规矩,没去太太那里立规矩,可明明是太太说的不让去的呀!

这面薛文起和芳云蜜里调油,亲亲热热,好不快活。

一番翻云覆雨之后,芳云将事儿说了,“是妾身没有管好手下人,幸好还有个荷花,长得也不错,一同给开了脸,当了房里人。”笑道,“不过还小呢,一团孩子气,妾就弄了点布,让她多做一些女红,磨磨性子。”

薛文起沉吟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也不只是她一个人的事儿,当日挑事儿的一同罚了。”轻轻地摸摸妻子的秀发,“月荷虽是打小伺候我的,也不能让她恃宠而骄,该罚就罚吧,不用顾忌我。”

第二日一早,薛文起穿上了小妻子做的里衣,心理甚是熨帖,便和妻子一同用了早膳,用完漱口之后,端着茶碗,道:“怎么不见月荷、杏花和荷花上来立规矩,都这个点了,都不来吗?”

芳云一愣,就有几分不自在,低头看着脚尖道:“是我不让她们过来的,有我服侍老爷不就行了。”声音越来越低。

一旁的银蝶就瘪瘪嘴道:“可不是嘛,那可是娇滴滴地大小姐,怎么能这么早起床呢。万一累着了,可是如何交代。”

芳云厉声道:“还不下去,管管你这张嘴。”

银蝶就一脸不甘的下去了。

薛文起一脸歉意道:“是我疏忽了,让夫人为难了。”

芳云羞死一笑,“爷说什么呢?”惹得薛文起有几分心猿意马。

下面的人显然是通知了几个通房,不一会就都赶过来请安。

月荷一副楚楚可怜,西子捧心的模样,可把薛文起给恶心了一把,这要是在屋子里,就自己二人也就罢了,可是这种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是有几分丢人。

再看杏花,肿着双眼,脸上的泪痕尚未干了,活活像受了惊吓的小白兔。

薛文起皱着眉头问道:“才两日没看到你,怎么这幅模样?”

杏花听到老爷这么关心的话语,眼泪扑扑地往下掉,就像长江决堤似地,“老爷好狠地心呀!”呜咽道:“就留我一个人在屋子里,也不陪陪奴婢说个话,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多么可怜。还有做不完的绣活,难道老爷就连针线上的人都没有吗?荷包而已,还用人家做,想当日在家里,哪里需要干这些。”

薛文起听得极为不耐烦,便转过脸问月荷,“你呢?怎地不来立规矩。”

月荷一副水汪汪地大眼睛望着老爷,道:“奴婢这几日心口疼的厉害,又兼之这几日太太吩咐要给老爷打一个络子,所以就告了假。”

薛文起气的够呛,正经的正房太太还给自己做了一身衣服,虽是不打眼的里衣,可是针脚细密,一看就是用了心的,再瞧瞧这两个通房,不过是做个荷包之类的小物件,又能让自己记得她们的好,分明是给她们表现的机会,怎么这么不识抬举。

薛文起就有几分怒气,冷冷地道:“月荷既然是身上不好,就挪出去养病吧!嗯,就挪到庄子上,哪里清净,络子什么的也不用打了。”

又看了看杏花,“再赏个十匹八匹布给她,都做成荷包。什么时候做好什么时候在上来伺候。也不必住在小跨院了,挪到后头的静心苑去。”

至于荷花嘛,“以后老实伺候的,革了半年的银米钱。若是再有这样的事儿,就赏板子。”

不等几人哭闹,就被嬷嬷拉了出去。

芳云一脸歉意地道:“都是我不好,还让夫君操心后宅之事儿。”

薛文起抓起妻子的双手,温柔地道:“叫我文安吧!我的乳名,只有娘这么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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