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像早就预料到林言会是这番回答,神情并无变化,又沉思了片刻,才点头道:“你先按你的计划去准备,待我禀明殿下后,再做决断。”
想要骗过颌曷的守军,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再者这样的大事,也的确要谢景安首肯才行,不然赢了还好,若是输了,那可就是整个大周朝的罪人,宋良即便再自负,也不敢轻易做这样的决定。
林言在边关为颌曷诈降和亲一事积极做着抗争,谢景安收到边关八百里加急的文书也没晚几日,果然如林言所料,谢景安在收到文书后起初不敢相信,紧接着就气坏了,也顾不得有属官在场,当下就站起身将桌子拍的哐哐响,若非他武艺不精,只怕这桌子都叫他拍散了。
谢景安愤怒道:“这个颌曷,当真是胆大包天,又不要脸至极,康安才八岁,一个八岁的孩子他们也开的了这个口,更何况不看看他们的大汗什么年纪了,最小的孩子比我都大,这是料定我大周朝必定会接受他们的谈和吗?真是岂有此理。”
谢景安还是头一回发这么大的脾气,吓得魏长史刘主薄等人噤若寒蝉,就连崔同也缩着脑袋不敢说话,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哪里惹怒了谢景安,招来无妄之灾。
好在谢景安虽心里怒极,却不是个会迁怒的人,发泄了一通后就询问他们的意见,谢景安道:“对于颌曷想要谈和,你们如何看?是真心想谈和?还是有什么阴谋?”
在谢景安看来,颌曷绝对心怀不轨,若是大周朝占上风谢景安还有几分相信,可如今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数量,颌曷明显更有优势,这样的局面下颌曷却突然想要谈和?无论怎么看都有问题。
魏长史也是这般想,沉吟了片刻,捋着长长了些的胡须,缓缓道:“微臣以为,颌曷此番谈和必然不是出自真心,他们之所以出此下策,无非是边关战事中占不着什么便宜,久攻不下平州,这才想出这等歪门邪道的主意,殿下万不可被其蒙蔽,落入陷阱,不然好不容易得来的大好局面,就要付诸东流。”
魏长史是半个月前回来的,他负责查的案子自然也查了个水落石出,按道理是要为受冤者洗刷冤屈,讨回公道,可如今整个大周朝都在关注着边关战事,尤其是谢景安的封地,因为承担着押送物资的重任,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谢景安有心也无力,便将受冤的几个人安抚了一通又允诺战事一结束就立即为他们做主,而后又将全副心思继续放在战事上。
谢景安原以为魏长史都这般说了,其他人定然与他意见一样,正欲说话,却见刘主薄忽的上前一步,拱手说出自己不同的见解,刘主薄道:“微臣以为,此事未必有诈,毕竟颌曷虽说来势汹汹,可去年遭遇大灾,牛羊冻死无数,他们此次南下想必能拿出的粮草也极少,这么长时间久攻不下平州,粮草即便还有剩余,定然也所剩不多,再者平州还有三路大军驰援,越是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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