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下了长途车,已经是十点多了,我拖着箱子走在前面,琚零闷不作声地走在后头。我们俩在十字路口绕了半天都找不到出租车,只好走回去。这路段说远不远,但是走起来还是很累的,特别是在这特定的氛围,周围没有一个人,零星几点灯光照着石灰色的露面,看着要多寒碜就有多寒碜。
一路无话。
两个人就这么气氛诡异地回了家。家里一片漆黑,我就着黑暗在墙上摸索了一阵后打开了灯开关。家里跟我走之前似乎没什么两样,只能说,还是很乱。
我把箱子丢到一边,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床上的人已经睡死了,还能听到平静的呼吸声。房间内的气温很低,我瞄了眼空调,才18度,不冷才怪。我脱掉裤子直接蹦到床上,捂到被窝里。琚零推开门,惊诧地望着我,说:“你怎么不洗澡……”我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把温度调高点。”说完便埋头睡觉,过了一会儿便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我心下嘀咕着,一碰水时间长了就会有事儿的人洗什么澡。
长时间乘坐交通工具,我都浑浑噩噩的了,脑袋一沾到枕头,就呼呼地睡着了。
……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吵醒了。在梦中我就迷迷糊糊地听到了有人在朗声说着些什么,清醒后,才知道是纪宇柠在房间里读英语课文。我说,你可以出去读。他理所当然地抛给我一个白眼,说外面热。我撇撇嘴不置可否,纪宇柠是个典型的大少爷,低于20度都能把人家细皮嫩肉的皮肤灼出个洞来。
我掀开被子翻下床,晃悠晃悠地走进卧室。身后传来标准到令人发指的英文——“Aha~You know he is stuipid……”
琚零翘着二郎腿一边喝着碳酸饮料一边看电视,还不停地换台。我向他展露一个微笑后,钻进浴室洗漱。我叼着牙刷站在镜子前,摸着自己好久没有修理胡子拉碴的下巴,感慨着,又得剃胡子了,不然影响市容啊。
“早餐你自己在路上买。”琚零叫道。
我点点头,也不管他看见了没。
我刷着刷着不禁一口气叹着,哀哀地想着,又要上班了。
纪宇柠背了一会儿书就背着书包走了,出门得比我还早,他告诉我说后天高考了,我才想起来,原来今天已经是六月四号了啊。
……
这次来实验室是一个人都没了。看着这一片狼藉,我瞬间头大了,现在想起来竹马为什么让我好好打扫整理了,他大概也知道什么。这里这里要怎么打扫?乱成这样了,而且那些机器都坏了,尼玛这好差事全部交给我!
我把那些破损的机械床腿,床板,全扛到墙角立着去,又扶起放东西的架子,好在这些架子很坚固,只是破了几个角,摔断了几块隔板,比那被“分尸”的床不知道好了几倍。白色床单、帘子、袍子,散了一地都是,有的还压在器具下面,我只好死命地将他们抽出来,不过被重物着的布抽出来几乎都四分五裂了。地毯到处都是洞,上面还残留着碎玻璃瓶渣子,那些化学药品已经无影无踪了,都这么久了,那些东西就算有毒应该也早挥发掉了吧。
一圈理下来,我都精疲力竭了,无奈的是还没有地方可以坐下。这里里外外的多方位宽领域式整理告一段落后,我猛然发现一个重大问题——器官全部不见了!不管是半成品,还是强化好几倍的已成品,还是失败品……只要是器官,都见不到影子了,只有碎落在地上的瓶渣,才能证明它们曾经存在过。难道那些器官全部被玻璃瓶生物带走了?没可能啊,那玩意而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不好好做他的人类,收集这些东西?莫非跟竹马他们有同样的病态嗜好?
我蹲在地上,埋头看着扫在角落里的碎玻璃瓶渣,这些渣子堆得很高,好像随时都会坍塌下来。我闷着脑袋,想啊想,只觉得诡异,却也没有一个适当的理由。
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一认真,思考什么东西的时候,就会忘乎所以。而这件事在我事后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因为我当时已经忘我到完全没注意身后来了个人。
等我注意到身后有什么动静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意识,倒在了毛茸茸的地摊上,耳边依稀传来说话声,似在自言自语:“没想到吃下去的器官效果远没有安装上去的好啊……不知道活人的器官怎么样呢……就从你个倒霉蛋开始试验好了……嘿嘿。”光是听声音我就毛骨悚然了,因为这声音好听得令人感到不真实,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缥缈之音。
我想,一定是玻璃瓶的生物又回来了。我的意识迷迷糊糊,但我强迫着自己尽量不要就这么中了他的圈套,要保持清醒。但是我倒在地上的位置是背对着他的,只能听到有脚步声走动着,他似乎走到了我前面来。
接着在我的视线里,便看到了一双脚。脚的主人蹲下来,俯视着我,我勉强地睁开眼睛,眯着眼看着他,果然是那个玻璃瓶生物。他可真好看啊,难道制作出来的非人类都是这么好看的吗?玻璃瓶生物笑眯眯地看着我,好似在欣赏着我神经戒备全部无力地绷断的那一刹那,好将我拖走。
我手撑着地,用力地支起上身,缓缓地将重心移到后面,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不管怎么样,站着总比躺着好,还可以周璇一会儿,当然,我并没有期待有什么人能来救我,然后在事实面前,挣扎一会儿再死,比马上死要快活一点。玻璃瓶生物不动声色地看着我的举动,直到我扶着架子晃来晃去地站起来了,他还是蹲着,抬头笑看我。我被他盯得发毛,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着,每走一步,脑袋就晕得难受。玻璃瓶生物终于也站起来了,缓缓地向我走来,他的走路姿势很好笑,好像婴儿刚刚学会走路一样,还摇晃着呢。我一下子乐了,如果我发狠跑起来,他追不追得过我呢?
我余光瞄到镜子中,我离通往走廊的门已经很近了,不知不觉的,也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玻璃瓶生物笑嘻嘻地说:“我现在的思想特别单纯,毕竟这里面的脑子还是我后来吃的,果然效果不大……我想尝尝活人的,本来一开始想到的是这里的生物人,但是他们都不在……就只有你啦。”他也加快了步伐,那走路走得我心惊肉跳的,他左脚绊右脚的,居然还能保持平衡。
原来那种组装起来的人叫生物人啊。现在一想,合着我他妈就一倒霉蛋在正确的时间来到了正确的地点结果他妈撞上个错误的人——这整一错误的人生。
我赶紧扶着架子掉头就跑,头晕晕乎乎的,跑起来也是像踩棉花似的,这速度真不敢恭维,我越跑越晕,低下头看看,我的步子也跟玻璃瓶生物差不多了,左脚绊右脚的,就差打结了。
我跑得气喘吁吁的,那冷汗哗啦啦地从额头上留下来,我一热,也就清醒一点了,我估摸着他把我弄晕也只是用些低级的手段,只是我全身上下没一处疼的,看来不是打晕的。
跑了一会儿后,我回头看了看身后,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啊尼玛!离我不远处,那玻璃瓶生物,以一种诡异的四肢着地的方式奔跑着,像鬣狗一样,但是速度不怎么快,他长大了嘴巴喘息着,若隐若现的尖锐狗牙在黑暗中闪烁着冷光。
我暗叫一声,草!立马拔腿就跑,现在真是玩儿命地跑了,耽搁一下就得上去见马克思了,重点是我能不能上去?我还是想着下去见陈水扁吧。
胡思乱想着,往前一看,看到了我的救命法宝——电梯!因为这电梯只是通往十楼的,普通人也看不到,所以我一按门口那箭头,电梯门就开了,这就是我平时扶老奶奶过马路的结果!我跑了进去,死命地摁着关门的标志,这电梯平时反应挺快的啊,怎么今天给我出乱子啊!只听那脚步声和喘息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了。那家伙叫嚣着,咿咿呀呀的,只能听清几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那语气咬牙切齿的,我吓得不行,祈祷者门快点关。
“叮……”
门终于关了!我累瘫了,坐在地上,喘死了。紧闭的门外还传来指甲刮门的声音,我全身的汗毛全竖起来了。持续了好一会儿终于没了响声。
电梯上的数字快速地变幻着,我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又一幕,真是在鬼门关晃悠了一圈。
这时我发现了一些异样,就是我感觉头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咚咚咚咚”的。
我颤巍巍地抬起头来,电梯顶逐渐出现一条小小的裂痕,然后那裂痕又逐渐变大,大到我都可以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正盯着我了……裂口仿佛被什么人撕裂着,不一会儿,我看到了一张脸——玻璃瓶生物的脸。
他狞笑着,用双手继续扒开裂口。我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束手无策,只能依仗着快点到一楼,我看了眼楼层显示,现在才四楼啊……
我想按内壁上的求救按钮,但一想,不对,这电梯根本不是人类能管得了的,现在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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