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林总。谢谢。”安冉不由自主的在原地晃了晃,努力让自己涣散的意志集中起来,林弈辰的笑容,不管是在清醒还是在迷糊的时候,都对她有极大的攻击力。
潜意识里,她想躲开这样的攻击,她现在有些难以把控自己,在这样眩惑的情境下,很难保证不会发生什么让人尴尬的事情来。于是,安冉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迈开步子。
酒j的作用之大超乎了安冉的想象,任由安冉如何掐自己让自个儿清醒,但是步履却依然不由自主的蹒跚。她觉得眼前一阵阵天旋地转,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让她可以追寻。小腿也越来越不听使唤,甚至有些瘫软。
终于,安冉的身子忍不住一晃,她下意识的晃晃悠悠的想要支持住自己,却依然无法自持,此时脚上又细又高的高跟鞋又充当了催化剂,安冉只觉得脚踝一阵剧痛,她重重的崴到了。
“啊!”安冉浅呼一声,马上就要坐到地上,她条件反s的伸出胳膊,想要撑住自己摔下去的身体,却不料到突然有一双大掌从她的腋间探入,猛地一用力,安冉终于没能与大地亲密接触。
“怎么不醒醒酒再走?”林弈辰的话语充斥了严厉的训斥意味,他拖起安冉的身子,剑眉紧皱,“逞强逞强,到底想逞到什么时候?”
安冉没想到林弈辰第一句话竟又是训斥,她的脚踝火辣辣的疼,疼得她很想在地上蜷缩不起。但她现在只有木然的站在林弈辰的对面,傻傻的看着这个男人,好看的眉形,深邃的眼睛,不怒自威的嘴角,带一些桀骜,更多的却像是薄情。
坚强的安冉,在这个时候,突然很想哭。她只觉得自己满腹委屈,面对这个男人,却又不知道委屈到底从何而来。
终于,大颗大颗的眼泪,簌簌而落。
036、禁捁(求pk票)
林弈辰没想到安冉会哭,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安冉肯定是崴到脚踝了,所以疼痛的难忍哭泣。因此便俯下身来,想要仔细的查看安冉的伤情。
“这儿疼?”林弈辰小心翼翼的拿捏着安冉的脚踝,“还是这儿?”
水晶颜色的高跟鞋,为安冉白皙的皮肤更添一分剔透,虽然是因为崴脚肿了些,可是那小巧的形状,还是让林弈辰有了几分被蛊惑的错觉。
他垂眉,不愿意再看安冉的脚踝,只是m索着查看安冉的伤情,轻声的询问竟掺杂了浓郁的关切,“还是这儿疼?”
刚才嘤嘤的哭泣已变成抽泣,林弈辰低头按着安冉受伤脚踝的各个部位,想判断安冉到底伤在什么地方,问了很多次,却都没见安冉回答。
他有些不耐的抬头,原本想质询安冉的不回答,却对上了一双晶晶亮亮的眼睛,犹如夜幕中粲然的星斗,绚烂明亮。
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说不出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像是想要得到什么答案,执着的让他感到迫切。林弈辰不由自主的回望着安冉,嗓子突然感到涩然,他想说什么话,但终是欲言又止。
两两相望的两人,眼神中流露出的竟然都是苦涩与挣扎。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眼睛,这样的两人,这样的生活,种种元素都撞在了一起,仿佛是刻意想演绎什么样的故事。
“安冉,别这样看我。”林弈辰依然是半蹲着身子,他想了半天,还是说道。
那个女人依然不说话。泪水依然在流,只不过已经悄无声息,连呜咽的抽泣都没有。
安冉紧紧的咬着嘴唇,看得出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那双波光涌动的眼睛,依然固执的在林弈辰身上驻足。
“安冉,别这样看我。”林弈辰浅叹一声,慢慢站起来,终于不是安冉单方面居高临下的注视,但是那种逼迫感和压力却一分也没减少。安冉的眸光闪动,依然灿若繁星,可是林弈辰的眼睛却如无边的深夜,渐渐变得y暗和深邃。
“别这样看我,安冉。”林弈辰最后一次说出这句话,只要安冉别过头去,他就会控制住自己,让自己安心,让今晚的一切意味烟消云散,可是,安冉没有。她墨黑瞳眸流露出来的挣扎与压抑,犹如别在她头发上的雪白王冠,有着尖锐的角,轻易的将林弈辰的心划出一道一道的浅痕。
星火之姿,轻易便可燎原。
犹如压抑了很长时间,安冉只觉得自己身子一痛,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林弈辰狠狠的揽在怀里,那么用力,那么急迫,仿佛在面临世界的湮灭,只想把握住一个可以温存的负累。
安冉伏在林弈辰的x膛,再次泪流满面。
这样的泪水,是为突破禁捁的坚强?是面临挣扎的困涩?还是争取未来的完美?
林弈辰觉察到安冉的哭泣,身子一抽一抽的,连带着带动他的心。
他忽然想起初遇,那时候的安冉挎着蓝色的挎包站在毓泰门口,身后跟着两个男人,一个楚楚衣冠,一个阳光风度,而她的面容却出奇的冷静平和。
这个奇怪的组合,连带那个蓝色的挎包,冲垮了自己最后一道德限制,于是,就那样与她相遇,闹剧式的开头,却不知道如何结尾。
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走入了他的心?只是他一直将自己定x成被爱所伤,才固执的不愿意看见她,种种霸道、小人的手段只是为了让她屈服,他不想让自己生命里再次出现这么一个女人,犹如萦希在他心里那般久弥不散,一旦沉迷,会让他不由自主的黯然一生。
就算他强势,就算他跋扈,可是面对那种让人心如死灰的爱情,他承受不了再一次的打击。
他宁愿与白露那样的女人携手走完一世,只要谈得来不讨厌,就算不会刻骨相爱也没关系,相较于感情,他更希望自己不会再一次辛苦。
这就是林弈辰的现实,想要躲避却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其实他尝试过用各种手段来避免与安冉的相对,从雅高的代理开始,他就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脱离这个女人。只不过怀里的这个女人,属相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却是一颗昂扬的野草,在他刻意的刁难面前,即使是恼羞气急,却从不会表现出自己的退缩与懦弱。
林弈辰无法控制自己,即使他对自己感到畏惧。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无法拒绝这个女人,或许从对她与杜子皓通话心里便不舒服开始,便在心里安排了她的位置。
可是这样爱情的结果呢?林弈辰猛吸一口气,自己身上还残留着白露喜欢的百合香味,这样的香味让他突然间清醒过来。自己已经是个失去爱情的人,并且马上就要与白露敲定终生大事,在所有人看来,与白露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又在做什么?
怀里拥抱着另外一个女人,并且奢望着那个人属于她!
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还要开始!
林弈辰突然猛地推开安冉,用力之大差将安冉推到地上,再加之安冉崴伤的脚踝,她竟是忍不住踉跄的退了几步才算站稳,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半蹲在地上,呲牙咧嘴的抽起冷气。
夜风加上灼热的疼痛让安冉的醉酒几近完全清醒,她想起刚才那个温存的怀抱,想起刚才近乎于失去理智的哭泣,那个人那么温柔的抚着她的背,疼惜而又宠溺,真的犹如梦境一般。
她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弈辰。那双深邃的瞳眸犹如笼罩在秋夜里的寒雾中,弥漫着一种安冉所不了解的痛楚,只见他怔怔的看着安冉,剑眉微蹙,薄薄的嘴唇抿的紧紧的,竟充满了一种让人惶惑不安的决绝。
两人相望了几秒,林弈辰突然转身,逃也似的上了车子。紧接着就听见近乎轰鸣似的发动声音,像是悲哀的呜咽,让这个夜晚更加印染了一种不可名状的伤感。
037、逃避(求pk票)
安冉无力的坐在地上,鼻尖还弥漫着宝马车的汽油味道,缠缠绵绵的在她身旁弥散不去,仿佛在提醒林弈辰刚才那个怀抱的温暖真实。
醉酒的她,做了清醒时的自己不敢做的事情。仿佛只有那一刻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心里最原始的**才会听从于感情的调配,她喜欢上了这个男人,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他!
而他呢,刚才虽然是糊涂,但也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对自己的留恋与眷属,那样浓浓的情意,并不是可以轻易的掩藏的。可是最后那一推,又说明了什么?
安冉无力的将头埋在膝盖中,脚踝那灼热的痛已渐渐抵不上心灵上的焦烤,耳边似乎还在回荡那宝马车发动时那类似于呜咽的声音,犹如夜风孤单的哀泣,在安冉的四周盘旋不绝。
城市的深夜,醉酒的女人被抛弃在不知名的地方,这大概是最悲惨不过的事情。
安冉顾不上欣赏自己的狼狈,她已经完全清醒,只是比起这份清醒,她宁愿沉迷在刚才的醉意中,就那样大胆执着的看着他的眼睛,虽然无言,但毫不忌讳的说出自己的心意。
可是如今,她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局面呢?落荒而逃?上天恐怕都不会给予她这个机会。
“安冉!”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安冉猛地回头,犹如隔世般的恍惚,关嘉俞竟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关嘉俞不由分说便把安冉抱了起来,墨黑的瞳眸抹过一瞬心疼,“好端端的怎么坐在地上?”
同样是训斥的口吻,安冉怔怔的看着关嘉俞,眼前却出现了另一个人的样子,疏离的眼神,犹如这寒露一般,轻易便将她的心事浸湿。
“安冉?安冉?”关嘉俞有些心急的唤着安冉的名字,安冉的恍惚,让他感到一些惧怕。那平日里总是晶亮的让人不敢触及的眸子,此时却充满了迷茫。
其实当时的他正在宴会上忙于与那些房产大亨搭讪,却没想到一回头,安冉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那个醉如烂泥的杜子皓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的念叨着什么。
他顿时手忙脚乱,自己刚才明明看到安冉喝了那么多酒,自己刚才饮了一儿,便感受到了酒的后劲,何况她那么个对酒j敏感的女人?上学的时候,安冉就曾经因为两罐啤酒,上演过一场舌辩教导处老师的大戏,从而全校闻名。
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从他脑子里渐渐升腾,关嘉俞焦急的左顾右盼,心里的不安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在乎这个女人的,可是没想到对待安冉,在乎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填充她对他的意义。
即使他负情,客走他乡,也永远在心底存贮了这么个影子。
关嘉俞心急如焚的没有着落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却显示一个让他兴奋的信息,“安冉现在滨河路花园广场。”
于是,他便匆匆赶到了这儿。果真看到了那抹让他不安的身影,只是,却超乎寻常的落魄与狼狈。
“啊?”关嘉俞不经意的一晃,致使安冉的脚踝又疼起来,她忍不住嘶的一声倒抽了口冷气,但依然咬牙吭声,“关嘉俞,放我下来。”
“放什么放!”关嘉俞这才看到安冉的脚踝已经肿了一大块,更是气急,“逞强也得分个时候!安冉,你到底觉得你自个儿是铁打的还是钢铸的?!这脚踝再撑下去,你这个月就别想走路了!”
安冉目不转睛的看着关嘉俞的侧脸,曾经对这张脸是多么的爱慕与留恋,可是如今,一切都在时光的冲刷下成为苍白。
关嘉俞将安冉放在副驾驶座上,动作轻柔温婉,安冉扯了扯嘴角说声感谢,而他只是冷哼一声,连回应也不回应,就猛地将车子发动,载她远离了那个地方。
安冉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不自觉的苦笑起来,两个男人,过去时和不确定的现在时,今天倒是出奇的达成了一致,都在说她逞强,都在今天训她不知轻重,都在用冷酷的眼神教训她的独立与坚决,真不知道这是姻缘巧合,还是命中惨痛的注定。
却没料到,就在安冉为今晚发生的一切唏嘘不已的时候,身后有一双眼睛,正透过车的挡风玻璃紧紧的看着前面奔驰的影子,林弈辰一只手把握方向盘,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手机,那上面的光芒还未退去,关嘉俞三个字在夜幕里散出让人迷惑的光彩。
连夜去了医院,医生说幸好安冉的伤只是皮r伤,那样的疼痛并不来源于骨头。也就是说,好好的养护之下,几天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已经到了大半夜,安冉觉得很不好意思,她看着掩饰不住疲惫之色的关嘉俞,有些内疚,“你把我送回家好了。”
“还能回家?”关嘉俞眉角一扬,甚至有些戏谑的打量了她的脚踝,“这都四了,你回家的时间还不够在路上折腾的。再说,以你现在的样子,回家的话如果想上个洗手间怎么办?再摔一跤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我……”
我字还未说完,竟又被关嘉俞腾空抱了起来,他的声音分明不由质疑,“跟着回我家!”
“不!”安冉顿时觉得大事不妙,疯也似的捶打着关嘉俞的肩膀。“放我下来!”
“我的房子很大,你如果不放心,保姆和你可以睡一间,我绝对不干涉你。”关嘉俞的声音突然渗透出一丝哀伤,虽然听起来依然是强悍的不由辩驳,“明天早上,我再送你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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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十五秒(求pk票)
皖雅的老板亲自开车送雅高的驻场老总上班,这一时成为雅高售楼处人员最津津乐道的话题。特别是在关嘉俞很绅士风度的为安冉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安冉分明感受到了众人关注的压力。那样焦灼的目光,如同一道x光,想要将她剖析的体无完肤。
安冉与关嘉俞挥手告别,然后在众人别有深意的笑容中一颠一颠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看安冉一瘸一颠的样子,关嘉俞虽然也很想送安冉到她的房间,可是看见安冉执意自己行走的样子,还是浅叹一声转身离去。
车子在一阵青烟中瞬时而别,但显然,众人的八卦热情却并没有因此而消退半分。安冉几乎已经听到了售楼处的置业顾问们艳羡好奇与嫉妒的声音,她扶着墙,尽量使自己作出安然的样子,缓缓的走到了办公室。
就在安冉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身后窃窃私语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安冉下意识的想要回头,鼻尖却又飘来了那清新的森林气息,安冉僵硬着脖颈努力不让自己回头,却见那人仿佛是有什么事情似的停住了两秒,最后在安冉清脆的开门声中毅然离去。
他西服的衣袖在瞬间与安冉的丝绸白衫相互摩擦,刻意保持的沉默中竟传来暧昧的意味,安冉顾不上自己的脚疼,躲也似的闪进办公室,猛地将门关上。她笔直的身体靠在那扇厚重的大门上,却让她自己有了几分与他隔世难遇的感觉。
想起昨晚那一幕,安冉抠着门扶手的手不由的慢慢滑下。酒醉时自己的奋力争取,却换来了体验擦身而过这种悲婉感觉的机会。
只不过受过爱情之伤的安冉,永远只会给自己一次机会。关嘉俞如此,林弈辰更是如此。
她悲哀的盯着自己刚才与林弈辰的袖子碰撞的衣衫,难以预料的绝望竟慢慢涌上心头,昨晚那个温情但又疏离的瞳眸渐渐的在眼前变得模糊,安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林弈辰,从此,安冉的感情与你无关。
策划总监的工作向来不是坐在办公室就可以威慑四方的,纵使安冉这样习惯于用能力说话的人也不行。很多时候,沟通吃饭是更好的一种方法。
安冉无意中得到消息,毓泰酒店准备竞选全国五十佳酒店名号。为了给竞选营造名气,毓泰要在电视台上做一次强度较高的宣传。
安冉想,以毓泰带动雅高置业,未必不是一个好方法。雅高已经在房地产峰会上露过一次面,如果现在趁热打铁,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媒体宣传思路。
她匆匆的找到负责此事的电视台领导进行洽谈,却没料到电视台领导只给毓泰20秒的广告时间,因为毓泰所选的广告时段正值晚八黄金段,多加一秒便是多一分的盈利机会,电视台把控这个时间相当严格,任安冉如何软磨硬泡,就是不给她多余的几分时间。
“余主任,”安冉再一次恳求,“我们的广告片不会太长,15秒就足够了,我们都是做广告的,35秒的宣传不算很长啊。”
“不行。”电视台领导余光明头也不抬,“那是黄金时段,什么是黄金时段你知道么?分秒块金!15秒到底可以产生多大的利润,你计没计算过?”
安冉盯着余光明已经发光的后脑勺,突然间明白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种类似于无礼的回绝,只是告诉自己一个理由而已。现在的商业社会,人与人之间,还是应该凭着利益说话。
回来之后安冉便直接找到了林弈辰,自从那夜之后,两个当事人便好像是在刻意回避着对方,除了不得不交流的工作之外没有沟通的机会。林弈辰的眼睛里流动的依然是无尽的冷漠,而安冉,则尽量要求自己面对他时处之泰然。
可是今儿个的事情,却不得不说。
“林总。”安冉公式化的看着林弈辰的眼睛,“以我的职业经验,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如果抓住的话,会有想不到的效果。”
“哦?”林弈辰半眯起眼睛,身子微仰,“那到底要怎么抓?”
“原计划给毓泰的时间是晚八四分二十六秒,然后二十秒的时间供毓泰宣传。我今天想过了,将咱们的项目宣传片剪辑一下,十五秒应该也能说明问题。”安冉还是习惯x的掏出包里的钢笔,拿出一张纸流利的画出流程图,“从八四二十六秒以后延伸三十五秒,这应该是个绝佳的机会。捆绑起来宣传的话,我们雅高置业也能利用毓泰的名声最大程度的提高人气。”
“而且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安冉突然发现林弈辰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她不动声色的微侧身子,在纸上画下另一堆符号,“如同地段对地产商的重要x,时段对于电视媒体而言,也是最致命的法宝。好的时段就是电视宣传的命脉,而这个晚上八时,正是大家认可的黄金时间。”
“我查过了,八八分就要播出时下热播的电视剧,我们在前面c播广告,离电视剧只有不到四分钟的间隔时间,从受众的心理上分析,她们并不会舍弃这三分钟换台。”
“林总,我们如果再另行买广告时段的话未必能买的到如此好的时段。”安冉抬起头,将一个时间表呈递到林弈辰手里,“倒不如花些代价,再多追究出几秒时间,既能享受好时段,又能与毓泰的宣传相结合,可谓是一举两得。”
039、刻意(求pk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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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的代价是什么?”林弈辰皱着眉头看着时间表,“是钱?”
“嗯。”安冉想起余光明那唯利是图的表情,不禁苦笑,“可能要花一笔费用,第一,要将那十五秒的广告费交上,另外,按照余光明的说法,交上常规的广告费人家都不会给咱们加时段的机会,那个广告时段人人看着眼红。所以我觉得,可能还得花一笔人情费用。”
“人情费用大概得多少?”林弈辰放下时间表,再一次看向安冉,“或者说,你觉得这个宣传量化成效益的话,能为雅高带来多大的经济提升幅度?”
“这个恐怕不能比。”安冉歪头思索,“现在我们的楼盘并未开工,在这段期间,正是树立品牌文化的时候,并不能用简单的经济数据来衡量我们宣传所带来的效果。前期宣传的重,应该是人气预热。”
“林总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做个市场调查。”安冉微微一笑,高强的职业能力让她在这个男人面前有着说不出的自信,只有这个时候,安冉才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并不是茫然和无措的,“我们以前做的调查结果是,对雅高置业感兴趣的人只占13。2%,等待着广告一投放,我觉得,有三成的提高应该不成问题。”
“那如果没有呢?”林弈辰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并且随意的松开了脖颈上打好的领带,“一旦没有那样的效果,该怎么办?”
这是安冉没有预料到的问题。
广告原本就是在不定x的时段内游走的商业艺术,难道也要让她为这样的不定x,立下一个军令状不成?
她觉得林弈辰有些不可理喻,但是没办法,甲方的要求合理的要满足,不合理的想办法变成合理的也要满足。安冉想了一会儿,艰涩的开口,“扣除各种风险,如果达不到的话,我会主动离职。”
“你明明知道我爸不会让你离职。”林弈辰突然站起身来,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涉猎范围很广的他不会不知道刚才那个问题的刁钻与刻薄,但是安冉还是应承了下来,虽然有一些犹豫,但是最后的回答,却来得自信与坚决。他望着她的眼睛,如黑夜般的瞳眸瞬间却抹过一丝讥嘲。
仿佛了解了什么心思,林弈辰竟脱口而出,“我也不会让你辞职。”
声音虽低,但还是被安冉听了清楚。虽然低的犹如深谷里溅下石子的回响,慢慢的就听不见。可是那随之而来的震动,却真正的在安冉心里造起了一波又一波涟漪。
从那晚之后,他们刻意避开,刻意不相识,刻意没有任何交集的机会。他们尽职尽责的扮演着同事的角色,非分的一儿接触,他们都坚定的不曾创造机会。安冉不是个年轻的女孩,那晚虽然迷糊,但也从林弈辰眼睛里看到了与自己相同的挣扎与**,只是最后的逃离,再也没给他们任何发展的借口。
林弈辰做的对,安冉无数次想起那晚的情景,如果任由事情如燎原般的发展,他们情何以堪?
这样的想法渐渐成为安冉治愈心伤的良药,她努力让自己的这种庆幸成为那日片刻温情的祭品。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幻想着那日的温存,才不会犹如吸了毒的瘾君子一般,拼命回忆着那日他身上的独特味道。
以目前看,他是属于白露的,起码名义上是。
而自己,则还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如果不能达到预想的效果,那就扣除楚宸一个月的代理费用。”林弈辰慢慢走到窗前,夕阳的余晖再一次眷恋的缠绕在他身上,竟让人感到恍惚。安冉嗯了一声,刚要离开,却见林弈辰突然转过身子,眼神炯炯的看着自己,“自己能承担的就自己承担,雅高是和楚宸签订的代理协议,风险自然应由楚宸担着。”
“这么大的项目,你若想分担,怕也担不起,搞不好还会把自己折进去。”林弈辰眸光闪烁,看安冉略有思索的头,这才重新看到窗外,“先拟出个大致财务清单,放到我这儿签字之后再交到财务,去吧。”
安冉有片刻的怔愣,林弈辰分明是用另一种工作的方式来警告自己逞强的害处。她苦笑了一声,这个林总,还真会特别的关照员工。
回到办公室大致列了一下费用清单,安冉觉得买东西送礼的话大概还不如直接用钱来的划算,便又去林弈辰那儿交流了半天策略,林弈辰满口答应,说可以拨给余光明三万快钱作为沟通基金。
安冉千想万想,为了显示诚心,也不至于让自己的贿赂行动在别人面前太过照耀,便找了个借口,约余光明出来吃饭,拿情字做口号办事,应该更稳妥一些才是。
她没告诉林弈辰这个决定,三万块钱已经拿到了自己的手里,何况这又是媒体宣传的事情,原本就是代理公司应负责的范畴。若是事事都通过甲方c手,也会给雅高他们楚宸代理不力的印象,到时她作为策划总监,难免会被人指着脊背说是失职。
楚宸的策划总监,其实是ae,业务部经理,文案,策划集为一体的人才。安冉很不幸的便是这一类人物,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将杜子皓在楚宸的角色淋漓尽致的发挥出色。看到已经临到下班时间,安冉掏出镜子来补了补妆,突然想起杜子皓来,以前谈业务都是他们俩一块儿去,还没有自己单独出战的情况。
赶鸭子上架的事情,安冉也要做的漂亮。
040、y谋(pk票狂求)
约好了五四十在毓泰酒店1206房间见面,安冉现在好歹也是雅高的一分子,在毓泰吃饭不仅上档次,也能便宜一些,总比在外随便找一个地方强。
安冉查了一下这个余光明的资料,这家伙别看貌不惊人,权利却大的很,如果他放松口径,雅高的广告c播就应该差不多。看这个余光明一口一个黄金时段的样子,应该是个物欲分子,如果她将电视台与其并肩的领导都请来吃饭,那3万快钱还不够分的,还不如给一个能掌控全局的人诱惑大。安冉思考百遍之后,终于决定只邀请余光明,这顿饭争取做到余光明知,她知,悄悄的把事情办了就成,多一个人知道也没好处。
安冉在房间等了一刻钟,这才看到余光明赶到包间里来。她忙起身相让,“余主任,谢谢您百忙之中还给我这个面子。”
余光明倒也不让,只是微微牵扯了一下嘴角,便堂而皇之的坐下,“安总这次叫我来?”
“还是广告的事情。”安冉倒也不避讳,直接开门见山,她一边起身为余光明倒上酒一边笑道,“我们知道余主任您是最秉公办事的人,也知道我们如果强求您加时段的话直接是不合您的规矩,这些我们都能理解。”
余光明一副官僚主义派头,两只眼睛盯在安冉倒酒的手上,既不头也不摇头,只是任由安冉周到的伺候。以前出来谈业务,都是杜子皓唱主角,她在一边煽风火,所以现在话说到什么火候才算合适,安冉算是第一次实践。
于是她努力让自己笑的灿烂,尽力作出诚恳的样子看着余光明,“余主任,您也知道房地产行业最近低迷,若不是指着您这样的政府官员和媒体朋友帮衬着,房市会更加惨不忍睹,您的一抬手,可就是我们雅高的一片天呐!”
安冉没想到自己也能说出这么拍马屁的话,在心底小小鄙视了自己之后便举起酒杯,“余主任,感谢您百忙之中给我这个面子,我先干为敬。”
安冉知道自己今晚恐怕要拼酒,在m不清余光明底细的情况下特地问前台要了低度的酒,可是没想到是不是该她酒量差劲的缘故,她依然觉得这酒烈的难以接受。她很想喝杯冷饮将酒缓解一下,可是看到对面余光明冲她微微含笑的样子,还是得打肿脸充胖子,强逼着自己逞能下去。
她拿起酒,又为自己慢慢的倒了一杯,淡笑的看向余光明,“余主任,我都先喝了一杯了,这一杯,您是不是赏我个面子呢?”
余光明慢腾腾的拿起面前的酒杯,研究似的看着安冉,看着安冉被酒j刺激脸红的模样,嘴角流露出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好,安小姐,干了。”
两杯酒下肚,安冉已经有了些许燥热的感觉。她就是这样,一喝酒就觉得两颊发烧的难受。她不由自主的抚上自己的脸颊,这个动作落到余光明的眼里,却成了刻意的暗示与挑逗。
在商海浮尘多年的老手余光明,早就历经了无数人情贿赂考验。安冉给他打过电话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今晚的用意,这才赶过来。原本以为眼前的女人只不过是古板的商场女人,却没想到两杯酒下肚之后,两抹绯红流连在她的两颊,深邃如黑钻的眸瞳仿佛曼波微漾,为他倒酒的纤手在灯光的照s下滑凝白皙,这样的组合,大大刺激了他的男人**。
安冉看到余光明的微笑颇有些y阳的味道,心想是不是在埋怨她不说正题,便将身后的包打开,拿出刚办好的银行卡,双手递上,“余主任,这是我们的一儿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您笑纳。”
余光明并不接过去银行卡,依然是皮笑r不笑的牵扯嘴角,“安总这是在做什么?”
明明是只在水里生存的癞蛤蟆还偏偏装自己皮肤好,安冉看着余光明的笑容突然有些恶心,但是想到林弈辰让他立下军令状时的表情,那抹不悦还是强行退缩了回去,安冉微微抽气,继续笑容相迎,“没做什么,只是一儿小礼而已,余主任肯定会明白的。”
彼此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因此并不用再做掩饰。安冉直直的看着余光明的眼睛,静待他把银行卡拿回去,她早就看得出他也想要这笔钱,只是在故作清廉而已。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陪余光明演好这出养廉戏。
“大清有养廉银子一说,”安冉看余光明迟迟未拿,心里有些着急,便再次找了个借口,“说要给清正廉明的官员给多一部分的俸禄以奖励他们的行为,余主任是我们的父母官,我们早就听过您的光荣事迹,所以这意思,是我们敬仰您的,也算是感恩您这样负责的父母官带给我们的恩惠。”
余光明突然笑出声来,这个女人竟连这样的说服都摆了上来,可见对他手里的权利是多么的渴盼。如果那样的话,便也让他尽情的吊一下她的胃口好了。
“那个先放着。”余光明瞄了一下餐桌,小饮了一下酒,“听说毓泰的玉蓉海参最有名气,我来了几次还没尝过,好不容易今天就咱们两个人吃饭,倒不如来上一盘儿?”
安冉没想到余光明还有这个雅兴,但是没办法,此时他是上帝,雅高想要拿到那珍贵的15秒,首先还是要伺候好这个佛爷。她轻声附和,刚要喊服务员,却被余光明突然拦住,“算了,我还是亲自下去吧,听说这海参是最能挑出好歹的,同样的价钱,认真挑挑能分辨出真正的好东西来。”
原本就是自己有求于人家,哪儿能让上帝亲自下去挑东西?安冉忙站起来,连连应承着自己下去到厨房亲自选一些上好的海参。余光明说了句不好意思,便让安冉拿着包走了下去。
安冉在心里恶毒的诅咒着这个余光明,若不是有事儿相求,打死她也不会与这样毛病多又y阳啰嗦的男人说半句话。她暗暗在心里发誓,只要拿下雅高的15秒,她便再也不与这个余光明打交道。
咬牙切齿中安冉选好了海参,看看天色已晚,吃完海参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她便嘱咐厨师做的快些。深吸一口气之后,换上一副笑容重新回到包间。
余光明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表情倒比刚才柔和了许多。两人有一句无一句的交谈中,玉蓉海参上了餐桌。
余光明举起酒杯一拱手,“安总,这个玉蓉海参配上美酒是最开胃的。你已经敬了我两杯,那第三杯,理应我敬你才是。”
安冉忙回绝,却看见余光明坚决的一摆手,“我们电视台也是靠你们商家才能生存,原本就是鱼和水的关系,所以,这一杯,我先干掉,你随便。”
话虽这么说,但是余光明都将酒喝完了,她若不一干为尽岂不是很不给人家面子,尽管今天已经喝了不少,但是想到雅高的15秒,安冉还是一仰脖,利利索索的将酒吞了下去。
接下来的就餐,安冉有些郁闷。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她喝多了酒的缘故,安冉突然觉得有些头晕,两边的太阳x似乎还伴着阵阵隐痛。她下意识的通过掐自己的手法让自己恢复清醒,可这种在往日里百试不爽的方法今天却失去了效力,任安冉如何咬唇掐手心,意识里那股铺天盖地的黑暗还是控制不住的向她袭来。
潜意识里安冉觉得是该清醒,可是这样脆弱的意识终究抵不了身体的本能归属,安冉只记得自己在最后一瞬间还不忘自己的工作,她笑靥如花的将那张银行卡塞到余光明手里,亲眼看到他塞到自己的口袋,志得意满的冲她头,却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可惜这感觉来的太迟,只是瞬间的功夫,她便彻底被黑暗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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