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再仔细想想,我们前几天还见过面的!”
“对不起……最近有些忙,我想不起来。”安冉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焦头烂额地,总是记不住人的名字。”
她微微侧头,求救的看向林弈辰。只听他说道,“这是雅高驻外公司的隋助理。”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隋助理笑着举起酒杯,“在云台机场您忘了么?还是我给您送的机票呢,对了。您旁边还有位男士。好像是皖雅的杜总。我只给您送了一张机票,所以他自己去补票的呢!”
安冉的心突然抽了一下。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果真觅出一丝熟悉。她忙侧头看林弈辰,杜子皓与她在一起的事情,她可是隐瞒了他地!这样被这个隋助理捅出来,还不知道又会闹什么误会。
“您家在云台?”隋助理热情的与她攀谈,“听说您是休得探亲病假,是与男朋友一起回去的哦。”
自己老家在伊川,并不在云台。熟悉自己的人都是知道地,林弈辰更是再清楚不过,这个隋助理无心之语,彻底将自己变成了嗜慌成x地人,偏偏她还必须笑脸相迎,人家说的可句句都是实言。
她僵笑着举起酒杯,希望隋助理别再继续进行下去这个话题,却觉得耳旁仿佛吹过一阵风,不由回身,身旁那个笔挺地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到一旁,林弈辰坐在椅子上浅饮良琼,眼睛却是没有焦距的,他的眉头犹如吹皱的春水那样紧锁,看似无意的把玩着手里的j美酒杯,但是浑身却散发出一种忧烦的浮躁。只那一眼,安冉便知道,她的谎言,终于没能包的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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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公主被变幻了身份,抢夺了爱情,当将军违背了儿时的承诺,踟蹰于旧爱新欢之间……她究竟要怎样才能做回自己?才能收复将要丢失的国土?还有那难以把握的,已经迷失了方向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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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冷战
接下来的宴席安冉食不知味。她只是机械的应承着大家的敬酒,然后礼貌回笑着直至肌r酸痛。微微抬眸,林弈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白露站在一起,他们与林索涵白黎恒等人在一起,挨个走到各个酒桌面前,与员工敬酒。
已经有同事在她旁边窃窃私语,“看林总与白总多么般配啊,简直就是璧人!比电视上那些人都要登对!”
这个话题一开,回应者无数,安冉也随着浅声附和。她佯装无意的将目光跟随在他们身上,一个西服革领,姿态儒雅潇洒,一个晚装飘逸,气质脱俗沉静,他们这一对,果真是极佳的。
安冉无神的看着餐桌上的佳肴,桌上的各种美味依然袅袅飘香,而她却看到了他隐忍的怒气。虽然一直是和白露在一起礼貌浅笑着,但他那笑意却从未渗入眼底里,微微颔首,他做的矜持而又礼仪。偶尔,他的目光会看似无意的飘到自己这里来,那眼神,却是冷漠与疏离的。
宴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结束,林弈辰与白露踏上了老袁开来的那辆宝马车。两个人亲密自然的走上后座位置,随即,那深色的太阳膜隔断了困扰安冉一晚上的惦念与愧疚。她木然的站在酒店大厅,心如乱麻的拦了一辆车,在车子一路近似于呜鸣的声音里回到家里。
安冉与林弈辰,又陷入了一场僵局。
原本安冉认为,林弈辰一定会气冲冲的找她争辩几分的。就像上次她与杜子皓的暧昧举动一样,他气势汹汹的找到她门上来,尖酸刻薄的讽刺猜测着她与他的关系,一脸不屑,却满眼痛苦,遮都遮不住。
所以,安冉在回家的时候,甚至盼望起那急促的敲门声响,犹如上次那般,急切却又冲动。她心神不定的坐在沙发上,眼睁睁的瞪着房门,可是,凌晨两的时钟已经敲响,而那门,却寂静的让人浮躁。
安冉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好好的,竟盼着自己挨骂。
第二天上班,安冉顶着熊猫眼去雅高,上好的粉底与眼霜也遮盖不了她的疲惫。她几乎是无力的挪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恍然间,却听到了对面林弈辰的声音。
他似乎是在训斥什么人,言辞犀利而又愤怒。安冉下意识的往对面看,果不其然,一会儿就看到一对人灰溜溜的踏出房间。紧接着他的门被轰得关上,再次隔绝了她对他的关注。
一整天时间,安冉盼望着他与她有一丝交集的机会,可是没有,那扇门,来来往往的人进了又出,就是没有他的影子。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即便林弈辰踏出房间,也是匆匆的走出雅高。他不会向安冉的办公室看去,一眼也没有。明明就在对面,疏漠的却让安冉感觉绝望。他的冷漠与沉寂,酷寒的让人觉得是刻意,可偏偏这样的刻意,一样如利刃一般,划过安冉的心里。
与其这样的不相往来,还不如两个人见面大吵一通。他是在乎她的,所以才会这么生气。但是这样的在乎,却如此折磨安冉的心力。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身体不如往前了,大概是心情郁闷的缘故,最近竟不想吃东西,见什么都觉得恶心。以为自己是风寒发热,可是喝了感冒冲剂以后头还是该晕沉的晕沉,该酸痛的酸痛,想了半天,还是将原因归于自己的工作之上。眼看三月份就要来到,即使她心里煎熬的痛苦,也要把林弈辰与白露的订婚礼很好的融入雅高的开盘计划里去。大概是没有心情,一个简单的策划案子,她竟然纠葛了整整十天。
这不像是她利落的工作风格,安冉心烦意乱的烦着眼前摆着的案子,突然觉得委屈,大颗大颗的泪水顺流而下。大概是觉得累了,所以悲伤才突如其来,发泄的毫无顾忌。
她只不过是撒了个谎,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情,至于他如此冷眼待自己吗?竟残酷的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他。如此一意独断,他怎么不想想自己能是什么滋味儿,亲手策划他的订婚典礼,还要笑容满面的期待他与她那典雅般配的女朋友把酒言欢!
安冉觉得自己再也没法忍下去了,她狠狠的抽泣了两声,终于拨通了那个早已熟记于心中的号码,“我有些事情,咱们见个面。”
她的语气也是冷的,冷的自己都难以相信。对他,竟也能这么果敢与坚决。
话筒里短暂的应了一声,语句很短,短的她来不及分析他应该是怎么样的表情,“好。上槿咖啡馆。”
077、伤别
不知道车是怎么走的,安冉晕乎乎的看着外面行人匆匆,脑子里却飞速的在琢磨待会应该如何措辞。很快,车便到了一个别墅面前停下,四周如同田园般翠绿,红花绿草,美丽的让安冉感到恍惚。
林弈辰走在前面,步伐稳健,依然如同往日那般沉稳干脆。他敲了敲门,马上就有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女人打开门,看到他们笑如菊花。林弈辰并不说话,只是微笑着做了个几个奇怪的手势,那女人便像是恍然大悟似的,赶紧让他们进去。
女人对他们的到来毕恭毕敬。安冉g据林弈辰的手势表达,已经知道了她原来是个聋哑人,刚要比划一些动作表示致意,林弈辰却挥了挥手,那人立即识眼力的下去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安冉这才发现,这个房间,竟是大的出奇的。明明是装修华丽,却大的只让她觉得荒凉与苍芜。林弈辰坐在她对面的沙发里,眉睫微垂的翻着刚拿到的杂志,仿佛对面的她,只是个不切合实际的影子。
安冉看着他这副样子,刚才饱满的勇气,突然间竟消失的无影无踪。正在她觉得不知如何进行下去的时候,林弈辰突然悠悠开口,声音沉静的让她无所适从,“要说什么?”
安冉愣了一下,想自己到这儿来无非是要说明自己的立场,便将这几天思考百遍的话说了出来,“有些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我是说了谎。那次骗你说我妈妈生病,其实是与杜子皓去了云台山。杜子皓和我去云台同游。我想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将分手的话说出口。我总是负了杜子皓,不能对他太无情。”
“如果我直言直语和你说,怕又会出现上次机场那样的情况。如果闹得大家不欢,还不如就这样隐瞒下去。我不是有意说谎地。”安冉再一次申明,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林弈辰的脸,他却依然面无表情,目光沉静的盯着手里的杂志。冷漠的让她只觉得害怕,安冉咽了口唾沫。“不管你信与不信,这都是我心里话。”
最后那句,简直是有些无奈了。
过了良久,林弈辰才抬起头,目光灼灼,“安冉,你觉得,如果量化的话,你刚才那些话的可信度有多高?”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安冉紧紧咬着嘴唇。“什么意思?”
“在你与杜先生休假地时候,雅高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而执行此事地,正是你那个男朋友杜先生。安冉,你让我如何考量你与杜先生的关系,又如何定x咱们之间的作为?”他的语气轻扬,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安冉冷到骨髓里。
“而后你又隐瞒我,我一心一意待你。甚至拿了卡让你去看望你重病的母亲,可是你呢?携杜先生云台仙游,我在这儿因为你的好男朋友如坐针毡,而你却逍遥快活,安冉,你……”
话说到这份上,安冉的心却出奇的冷静下来,她想过他的误会可能很难去除,可是终没想到,他竟然将她地谎言与雅高的失利联系在一起。并且看似合理的推断出了那个让她伤神绝望的答案,“你竟然这样想我?”
他不做声,只是专注的看着她。仿佛是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端倪来。
“怪不得。”安冉冷笑。“我一直觉得雅高所有人都不理解我也没关系,只要你认为我好就行。可是。你也做出了这样的推测,是啊,我罪大恶极,罪不可赦,你是不是还觉得,彩信的事情也是我说出去地呢?本来也就只有我知道,按照这样分析,这样的巧合倒是有些惊人了。”
她亲自给自己扣上了脏帽子,原本指望他可以为自己说出一句辩白的话,可是他没有,仍然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神不再是凄迷的,却涌满了被人背叛的伤感与绝望。这样的沉默,很清晰的在她脑海里勾勒出了一个答案----他们之间,完了她觉得自己再在这儿多呆无异于自取其辱,便抬腿向门外走去。那个聋哑人看到她出门,先是怔愣一下,随即殷勤的笑着为她打开房间门。就在推门的一瞬间,身后突然有一只长臂伸展开来,林弈辰一声不响地和她走出房间。
那一刻的他,虽然不看自己,但依然是温柔和善解人意的。数日来的压抑与冰漠伴随着刚才地体贴柔暖,仿佛一下子遭受了冰与火地撞击,安冉几乎是机械的随他走到车里,心里如同散了场浓雾,凉凉地迷茫。
她坐上车,安静的看着窗外,两人无言,难捱的沉默。她想起林弈辰前几日关于副驾驶座与后座安全系数的讨论,竟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不由自主的自嘲的掀起唇角,那样无奈的苦笑,恰好被林弈辰看到眼里。
在那一瞬间,他几乎再一次被她所打动,可是恍然间,便想起那日隋助理的表情,那是暧昧却又别有深意的,仿佛安冉他们在机场做出了如何的情深似海的动作。其实,他这几天一直在思考,也许安冉是无辜的,也许是他妄断了她们的关系,可是他们携手出游总是事实。而且,将事情联合起来考虑,所有不能琢磨清楚的事情,在一瞬间全都打通了思路。很多y险的不可能,全部变成了科学合理的可能。
他狠下心肠,他只相信眼前的,不会再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他觉得安冉背叛了自己,这样的背叛,犹如当时萦希的死那般带给他剧痛。只要承受过一次,他便成了那只惊弓的鸟儿,再也听不进去任何良言。
078、犯险
其实让安冉心伤的,不是林弈辰不信任他,而是他武断的将自己与雅高的失利联系在一起,在这一上,他与白黎恒站在了同一阵营。
以前的吵架,他们都是气呼呼的大辩一通,甚至口尖牙利的挑些伤人的话来刻意挑战对方的愤怒。可是这一次,他们俩个人都出奇的平静,安冉的理由是客观的,而林弈辰的分析又是合理与顺理成章。其实他们在很多地方都很相似,就像现在,气急的时候,不愿意花费气力来分析两人的立场,只是这样漠然的,分离,不给对方留一丝余地。
那么深的感情就这样如云般越散越浅,安冉埋头于繁杂的工作之时,真正感到了什么叫做过往云烟。看到林弈辰依然有礼有力的主持着雅高的工作,她的心一阵阵的疼。在感情上,女人总是受伤比男方重的,她以前不信这一的,现在却是深信不疑了。
但是就那项罪名而言,她却务必要追究下去。关于雅高可耻的机密泄露,若说以前探究只是扳回局面,现在她的深究更大成分上像挽回自己的自尊,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机上关嘉俞的号码,斟酌自己是不是该拨出去。
其实在她头疼的时候,林弈辰也处于水深火热的煎熬中。
白黎恒曾经在他耳边念叨了安冉的千遍不是,按照他的分析,似乎锁定了安冉就是那个陷雅高于不义的人。尽管他觉得事情必有蹊跷,但却不能过于强调安冉的好。在这个时候,如果太为安冉辩白,只会对她不利。
或许他是自私,对安冉不利是假,对他不利才是真。他虽然爱这个女人。但是在这样的时刻,却必须千方百计的,避免这个女人成为他与白黎恒斗智斗勇的牵绊。他想让白黎恒知道,自己对这个女人也是满不在乎地,对她那宝贝女儿白露才是情有所系,他要尽可能的麻痹白氏的神经,因为,雅高一期开工在即。按照合同两亿的总额,雅高已经投了1。4亿。其余的0。6亿,必须由白氏出资。
看白氏迟迟不将款项打到雅高户头的举动,他知道白黎恒是对林家起了戒心。但是没有办法,雅高已经做好了开工的准备,如果此时他们真的撕破脸皮撤资,那么最惨地就会是雅高。骑虎难下的结果,唯有一死。
经过这么长时间地了解,他逐渐了解了白黎恒的x格。这个老狐狸,估计在利益面前,自己的女儿都会是附属。如果他真的抱定与安冉双飞的态度。白黎恒定会二话不说,以撤资相威胁,除非,他得到更大的好处。否则,能保住现有资产不被流失,就是他最重要的目的。
他一向对自己的直觉很自信,想白黎恒这个老滑头,怎么会牺牲自己利益去讨好皖雅这个对手?安冉分析的结果看似有道理。但是到了这一上总是说不通,泄密地后果想想便可知道,在这样的信息社会,一旦机密到了对方手里,损失不是钱便可估量的。
最起码,看到前半段注册公司的投入来说,白氏已经和他们林家成了一只绳上的蚂蚱,林弈辰不相信,以白黎恒的聪明,会以身犯险。
但是。在那个隋助理有声有色的描绘下,再看到安冉那欲说又止的面容,他想不通地一切,豁然打通了思路。尽管这样的放开。让他心绞伤般的疼。
或许正如安冉所言,他和杜子皓出行是为了说出分手。可是。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雅高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她说她对杜子皓有歉疚,难道雅高的机密,成为她获取心理平衡的筹码吗?
他下意识的不愿意自己朝这边想,他林弈辰习惯了什么都不在乎,可是此时却疯一般的妒忌起来。看隋助理的表情,机场上的一对男女,到底怎么样地甜蜜如花?而他,却在雅高充当了那个可悲的傻子。
一直觉得他与她的感情,虽说是辛苦但终究是值得的,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动第二次情,可是她却给了他这般地回应!他最恨欺骗自己地人,如果知道结局是这样,他倒宁愿安冉亲口对她说事情的原委。
林弈辰想起她那日在别墅里地表情,苍白的脸色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单薄的身形就那样让人心疼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她的骄傲与他的自尊相撞,注定只能有那么个结果。他看着她断然离开的倔傲,想想这样也挺好,原本就执着的追求这段感情,倒不如大家都放松一些,也好给彼此喘口气的时间。最起码在这段时间里,他必须全神贯注的对待白氏随时都有可能的撤资行为。
但是思念却像是长了脚一般,疯狂的在他的血y里四处流走。林弈辰抬起头,情不自禁的看向对面的办公室,在凝睇一会儿之后,却见安冉挎包从里面出来,像是有了什么急事一般,匆匆忙忙的走出雅高大厅。
他的目光忍不住随之游移,透过那明亮的落地窗,他看到她娇小的影子在路边摇曳,四下环顾,仿佛是在等出租车。林弈辰拿起电话,“老袁,把公司的奥迪开到前厅来。”
“林总……”老袁站在车前面,纳闷的看着他,“您怎么不开宝马?”
“出去办事儿。”林弈辰不耐烦的打开车门,车子刚刚发动又摇下车窗,“白董和白总如果问我,你就说我去电视台了,另外,把电视台放在我桌子上的请柬拿给他们看,说我去参加那个会议。”
老袁跟了林弈辰这么久,早就料到了林弈辰的心事。他与安冉的一切事情,本来就被自己看了个清楚,看到林弈辰这么急急燥燥的样子,心想只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失态,便用力头,看着奥迪车奔驰而去。
079、跟踪
林弈辰紧紧跟着安冉坐上的出租车,虽然与安冉不复以前的亲密,但是他们却还在进行很正常的工作来往。他和她都是善于克制的人,最擅长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公事公办的神色。林弈辰查了一下安冉的工作日志,并没有出行的安排。
那么今天的出行,就是临时安排的了。看她急匆匆的样子,难道又出了什么变故?
带着一丝焦虑,一丝关切,更多的纳闷,林弈辰跟上了前面的车。他几乎是机械的随着安冉七拐八拐,到了目的地,才发现竟然已经身处皖雅楼前的广场。
安冉下了出租车,先是到了前台问了什么问题。林弈辰跟在她后面,但并不敢太靠近。皖雅对他而言是个敏感的地方,在这里,与安冉有关联的两个男人,他几乎都躲闪不及。
其实对于安冉,这也是她第一次走进皖雅。当初皖雅招标,她可是发了火气才逼得杜子皓自己来的。所以,在她下定决心找关嘉俞问问事情来源的时候,她惊诧的发现自己除了知道关嘉俞在皖雅,竟然连皖雅的地址都不知道。还是出租车司机轻车熟路的将她载到这里。
她一路上都在想怎么与关嘉俞谈这个话题,所以丝毫没注意后面追随的车辆。前台小姐礼貌的迎上前来,“小姐,请问您有什么事儿?”
“你好,请问关总在么?”
“您找关总?请问事先预约了吗?”
“没有。”
“对不起,关总在开会。您需要事先预约。”
安冉不禁哑然失笑,她怎么也想不到关嘉俞现在派头竟然做的如此之足,看着这前台小姐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索x干脆的报上名字。“麻烦你告诉他,我是安冉,雅高的安冉。”
报上名字之后,这事情就办的顺利多了。不过一会儿,前台便带她去与关嘉俞会面。而林弈辰只是木然地站在皖雅前厅后的石柱后面,虽然没能将安冉的话完全听清楚,但是那隐隐约约的关总两个字,还是如同烙痕一般印在他的心里。霎那间,痛的他无以复加。
难道白黎恒说的都是真的?安冉一直都与关嘉俞私下里来往?
心痛与嫉妒如两股邪火在林弈辰地心里疯狂的燃烧。他紧紧地抠着雕琢j美的壁石缝。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跟踪下去还是该闪躲前行。他自小便见惯了父母在商战海洋里的浮尘征战,看过了多少是是非非的情感在利益的摧残下变得臭不可闻的故事。甚至连萦希,都是被父亲用钱收买后才弃他而去的,难道他辛辛苦苦开展的这段感情,也会是这样的结局么?
与其这样,怎么还会开始?林弈辰看着那上上下下的电梯,终于在停顿几秒之后,漠然离去。
既然知道了安冉与关嘉俞有来往,既然发现了他们之间有着故事,那么。他就没有兴趣追究下去……
抓不住地,还不如就此放手……
尽管,他不甘心……
安冉随着前台小姐到了关嘉俞办公室所在的楼层。看到陌生人来,关嘉俞的秘书立即迎上前来,前台小姐微微颔首,“杨秘书,这是雅高的安冉,说是来找咱们关总的。”
杨秘书打量了一下安冉。竟是出奇的热情,“安总,关总等着您呢。”
关嘉俞站在大大的蓝色玻璃窗前,一袭阳光散在他淡粉的衬衣上,黑色地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竟闪闪发光。他笔挺的靠在硕大的屏风之前,面前竟是一个万分古朴的青铜制鼎,再加之围绕在偌大会议桌上的清雅竹菊,整个办公室里,竟渗透了几分古色古香的味道。
安冉知道他知道自己前来,但是却不回头。等了几秒。她没有办法,只能先打了个招呼,毕恭毕敬,“关总。”
“安冉。”他转过身来。却是清浅的叹了声气。目光清幽。
这是自上次她甩了他一耳光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安冉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熟悉的刻骨,但却感到可怕地模糊。恍惚中又想起杜子皓的话来,关嘉俞是她摆脱不了的影子,是她一生的毒药,现在虽然毒x清浅了不少,但那苦涩地余毒,却会在她见到他地瞬间,再次隐隐发作。她静静的打量着他,忽然想起上次那一巴掌,嘴角不由得微微牵扯,默默地流露出一丝歉意来,“还好吗?”
关嘉俞抿嘴一笑,不同于林弈辰的清冷与锋利,他的笑意自他与她相识便是春风般温暖的。只见他无奈的瞥了她一眼,自己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并眼神示意安冉到对面的位置上坐下,“还好,不疼了。”
安冉一怔,随即便开始深深的愧疚。那是她与林弈辰刚刚开始纠葛,关嘉俞的话虽然难听刻薄,但基本也预告到了现在的局面。尽管她不承认,尽管她一直拿自己与林弈辰的爱情做幌子,但是事情摆在前面,这样辛苦的爱情,真的昭显了她类似“彩旗”的命运,只要前方有一丝误会,甚至有几分利益或别的诱惑的牵绊阻碍,他们辛苦的爱情,便脆弱的不值一提。
或许是两人都受过情伤,所以才想努力保护自己。他缩回去了,留下自己一个人负隅顽抗。苦苦执着现在的结果,事到如此,真的不是全为了他。事情扯平了。”关嘉俞给安冉倒过一杯清茶,将j美的茶杯递到她的手上。她忙接过去,却见他的手突然一停,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不对,我还欠你很多,你为我受的伤,我永远也还不了。”
安冉猛然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手腕上的割伤,忙下意识的缩回胳膊,“没有,没有。”
080、旧情
害怕两人会继续在往事的纠葛中沉沦,安冉忙把自己的事情抛了出来,“关总,我有些事情请教你。”
话说的很客气,是她思考了一路才决定的语气。她想了很长时间该如何措辞,两人虽然好过很长时间,但毕竟那是过去。而今天的事情,她不免有兴师问罪的嫌疑。
“说吧。”关嘉俞语气淡然,甚至有几分慵懒的倚在沙发上,轻轻的嘘着飘到水面的细小茶叶,却不看她,“我能回答的,肯定回答你。”
语气轻然,仿佛已经料定了她此行为何而来。
“你们的报广似乎是知道了我们雅高的资料才定x做的,那些资料,是怎么来的?”
“买来的。”关嘉俞轻吹了一下清茶,随即浅饮一口,回答的干脆利落。
“是买来的吗?”安冉反问,她不能将杜子皓说出来,便将问题转了个角度,“是从信息公司买的?”
关嘉俞轻笑,慢慢放下茶杯,姿态优雅沉静。
“堂堂关总怎么还会用这样的招数?皖雅竟然花钱来买雅高的资料?”她看到他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由的心急,便想用法子来激怒他。“这就是瑞典教给你的吗?”
“你不用激我。”关嘉俞了然一笑,倾身看着安冉,“反正也是你们内部的事情,我关嘉俞再无聊也不愿意掺和进去。确实是买来的,但并不是下三滥的手段,有人将资料送上门来,让我掏银子使用。全都是你们的机密销售资料,我关嘉俞又不傻,这样的便宜干吗不沾?”
“是谁?”
“我们商人最重商人之道。”关嘉俞垂下眉睫。做了一个置身事外的手势,“我已经得了便宜,还是不要那么快地向你卖乖。早在买资料的时候那人便告诉我,一定不要将他的名讳说出去。不过我倒可以告诉你一,这人就是你们雅高的人,身份地位均不低。要不然,我也不会信这些信息的来源。你要知道,一般上门的苹果都是后妈带来的啊。”
安冉的太阳x突然剧烈地跳了起来。关嘉俞的话听起来虽是隐讳,但其实已经说出了事情地答案。白黎恒竟然向关嘉俞兜售雅高资料!这样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他到底是有着怎么样的目的才做出来?
她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通……
看关嘉俞的样子,即使她再问下去,他也不会多透露半分,关嘉俞是个很有原则的人,这倒是和林弈辰很像,认准的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于是她起身,“谢谢你,那我先走了。”
关嘉俞“嗯”了一声。不做挽留也不做阻拦,就那样漫不经心的看着她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在她即将踏出门去的时候,他慵懒的声音却传了过来,软软地刻意透出一种不在乎,“你与林弈辰怎么样了?”
安冉的脚步猛然停下,她回过头,看着他陷在沙发上的模样,明明那双眸子里印下的是关注。但却故意像是在说一种与他无关的话题。这样的神情或许能骗得了别人,但却骗不了她。与他相处那么长时间,她知道关嘉俞最擅长做的,便是这样虚晃一枪的本事。
眼前漂浮出林弈辰那日淡漠地表情,她苦笑了一声,想自己这副样子,以关嘉俞的j明不会看不出什么蹊跷来,便淡然一笑,“还好,吵架了。”
还好和吵架了原本就是反义词。她却下意识的将他们联系在一起,还是以前那样,明明是无奈的辛酸,偏偏她表现出一副自尊与倔傲。关嘉俞看着她。唇角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来。安冉微微颔首,“关总。我走了。”
“等一下!”就在安冉转身的时候,关嘉俞却站起身,看着她,眼神荒芜却又寂寞,但那眸光深处,分明闪耀的是一种难言的希望,像是一簇热烈的火焰,慢慢灼透她的眼睛。“安冉,我离婚了。”
安冉一怔,大约两秒之后,她仿佛意识过来什么似的,唇角曼妙地划起一个弯,声音淡淡的,如同一吹即散的云,“关总,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新闻,我不会将它转告给各大报刊的。”
关嘉俞并不答话,她地神情看起来除了惊讶,仿佛什么杂质都没有。他妄图从她地眼睛里发现出一丝在乎与喜悦来,可是悲哀的是,他没看到。反而给了他这么一个答案,轻轻渺渺地,就划上了他的心。
因为前途而抛却了她,现在想找回来时,她却不在早已不在那儿等候了。
他心里有一丝清浅的不甘心在作祟,忽然想起刚才在窗台前看到林弈辰的那种眼神,绝望寂寞,仿佛对安冉不再抱任何希望,那样深入骨髓的心痛,毫不掩饰的浸染在了他的眸子里。即使他与他相隔八层楼,他眼里的落寞与心伤,同为男人的他也看得见。一般男人若是眼底有了那样的悲凉,如同他了解的林弈辰那般孤傲的x子,他与安冉,应该走到了一个很坏的境地了。
下意识的,他开口问安冉,声音里有一丝可怜与不确定,他自己都察觉出来了,但就是无法控制住,任由自己字里行间处将那股无奈泄散出来,骄傲如他,在她面前,曾经绝情的近乎冷漠,但是现在,却卑微的像是在求她施舍他们的未来。
“没了林弈辰,我们之间,还可能么?”
安冉瞪起眼睛,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关嘉俞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语气是不确定的疑问,眸光闪耀的甚至像是请求。她不了解这样的关嘉俞,无论是在恋爱期间还是在现在,关嘉俞一直都是志得意满的,她瞪大眼睛看了他几秒,心里竟涌上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关嘉俞,过去就过去了,探讨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
这一次,她没有毕恭毕敬的叫他关总,但是却几乎把他当成了瘟疫,只是一眨眼的时间,眼前就再也没了她的影子。
可是他会就此罢手吗?关嘉俞凝睇着他远去的方向,瘫软在了大大的沙发中,心如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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