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封信如今却被苏诲作为向正心本人的罪证献上,若是皇帝不想,这封密信将永不见天日。
不知向正心泉下有灵,会不会恨得在子夜鬼门大开之时来找苏诲算账。
礼部的官员未到,进士们便三三两两地攀谈叙话,刘繒帛将苏诲拉到无人处,哑声道,“你何苦做到如此地步?且不说寒门子弟会以为你攀附士族,构陷故人,与天下寒门为敌;就是士族……他们必然以为你已然看过持修兄的密信,定然不会全然倚赖你,只会对你百般猜疑,更不必说你苏氏子弟的身份。你聪明才智百倍于我,我想到的你自然也想到了,你……”
苏诲闭了闭眼,将眼眶的湿意压下去,“我可不是为了你。博陵苏氏遗族,罪人之子,就算我不上书,难道就能直上青云了么?”
刘缯帛凝视他,眼底却隐隐红了,“你是何苦。”
他本拽着苏诲的袍袖,如今却缓缓松开,手从袖口钻进去,攥住了苏诲的手腕。
苏诲愣怔地看着他,只觉触手冰凉,可又从相熨帖的肌肤灼烧起来,一直烧到心口肺腑。
“你已与我割袍断义,你我再不是挚友也再不是手足,可风波一日不定,我便一日放心不下。我搬进甘棠客栈也好,你回玄都观也罢,总之就算你撵我赶我,厌我恶我,打我骂我,我都不会离你半步。”
苏诲任他抓着,忍不住低声笑出来,“你不怕被我牵连?”
“我与持修兄不过交浅言深,都不怕被他牵连,更何况你我的情分?”
“情分……”苏诲喃喃自语,“但愿你自己清楚是什么样的情分。”
刘缯帛的手松开了些许,艰涩道,“管他是何等情分,我只知你我心意相通,君心一如我心。”
苏诲一震,这才敢抬眼看他,只见刘缯帛端方面孔上满是与自己一般的憔悴郁结,眼中更满是关切。
“晏如……方才在大殿上看着你以身涉险,我突然便想通了,日后有任何事你我都应有商有量,切不可贸然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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