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池环顾café一周。来了这么多次,才真正看清这里的摆设。是一家复古式装潢的咖啡店,深色木质地板和家具彰显出年代久远的沉淀。门口左侧有个大型书架,上面放满了各种类型的书籍,表现了同样的沉稳。而吧台里琳琅满目的器皿又传达出奢华与精致。桌子与桌子间的排放很疏离,功能主义者会说是浪费空间,但它却发挥了一个神奇效果--无形中给了那些想要自己给自己留点空间的人一个扩音器,瞬间将他们的内心独白调到最强音。
“这里有吉他吗?”以前根本不需要自己带去。anna点头,绕过吧台走进一间小工作室,出来后给了她一把木吉他。“会打扰到你做生意吗?”银池接过后才想到这个问题。“你去那张桌子吧。”anna指着右侧一张在两级台阶上的桌子,大落地窗刚好到那里为止,不会被外面的行人和车辆打扰到。“谢谢。”
在没有客人的时候anna会偶然托着下巴望向银池的方向。算起来也有好几年没看过她弹吉他了吧,比以前进步了。只是她看起来少了一种东西,那个词大概叫纯粹吧。
晚上11点,银池将摆满一桌的曲谱收拾整齐放进活页夹,然后靠着桌子盘腿盯着窗外的黑夜。半小时后,街上最后的两家店也关门了,整条街只剩下昏暗的街灯映射出的微弱光线。银池很满意,起来走到吧台:“坐了那么久什么都没喝不太好,卖我一瓶威士忌吧。”
银池拿了酒就走了,anna盯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她现在的样子比来的时候轻松多了。思忖片刻,浅棕色的眸子透着点点担忧,搬来一本厚重的《商店目录》,查到了银池工作室的位置。
她总是不在。雪漫找不到手机,找不到助理,更找不到小池。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烦躁在身体里生根发芽,迅速遍布全身。她局促地向前方走着,想找到一个出口。可是,前路永无尽头。而她身边也没有出现一个人。脚踏的声音在寂静的路上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在叫嚣着恐惧。她愣愣地望着前面的无尽,终于是不可抑制的失措。猛然回头,却是一片黑暗,彷佛只要踏一步,便会跌落漆黑的深渊。身体几欲坠落,她想寻求一个支撑点,却是陷入一个更荒凉的境地。恐惧开始吞噬一切,她不管不顾地往前跑。终于,让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拼命地跑向她,然而即使用尽全身力气,她也赶不上她。下一秒,脚下踏空,她跌落深不见底的洞口,被黑暗包围。重重的下坠感带来前所未有的无助与绝望,五脏六腑共同迫出的撕裂都在呼唤一个名字。无人响应……
惊醒。恶梦的余悸令雪漫胸口激烈起伏。躺了好一会儿才平稳了呼吸,扰人的情绪却挥之不去。翻身寻找安慰,旁边的人不在,刚才的梦境顷刻真实了几分。她起身走出卧室,客厅与阳台同样漆黑一片,她不在。按亮手机屏幕,午夜12点10分,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未读短讯。上一通打给她的电话在早上10点,14个小时,她没有回复。再一次拨号,冰冷的嘟嘟声灌进耳膜,永远的无人接听……
门是虚掩着的,anna推门进去,整间工作室是一片漆黑。她小心地走着,听着,直到在一扇紧闭的门前听到有些许动静。anna一手拿着威士忌,一手拿着包包,皮革被她用力地捏在手里,直到她觉得不那么别扭了才敲门进去。
借由窗外映照的月光,anna才勉强确认坐在地上的人是银池。她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就算anna在她旁边坐下,她还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她没有反应,一点都没有。“小池?”她的声音在寂静的世界响起,银池被吓了一跳,然后她的眼睛对上她的。“anna?”口中满是威士忌的味道。“我想着一瓶酒不够,又多带了一瓶。”银池盯着酒瓶看了很久,直到眼睛干涩而填满泪水。突然间她抓起瓶底,直接打开瓶盖喝起来。一次狂饮后,她用手背抹干脸上的酒。
“你不打算留一点给我吗?”她半开玩笑,声音听起来很放松,但她知道她现在很糟糕。放纵她去喝未必就是一件坏事。知道她没有要拿回酒的意思,银池再一次狂饮,没有比酒精更有效的疗伤了。
这个城市还是很冷,anna靠近一点,脱下自己的长外套盖在两人的腿上。一种既不能说尴尬也称不上自然的古怪沉默在空气中蔓延,直到银池向anna给予温暖的方向靠去。她的手肘骨和肋骨顶住anna的身体左侧,她几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靠过去。anna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然而银池落下第一滴泪的时候,她知道一场大哭在所难免。曾经,她希望在她身上看到有血有肉的一面,但当她真的在她面前表露时,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她可以感觉到她温热的眼泪沾湿了她的衬衫,滴落在她大腿上。银池的手紧紧抓住她衣服的领口,扺在她胸前用力地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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