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玉挑了挑眉,将自己手中已经污了的锦帛放在火上,眯着眼睛看那锦帛一点点化为灰烬:“不过,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四皇子搜了出来,还是由和他们毫无仇怨的萧氏动的手,更是从乌雅氏手中发现的,但要说完全摆脱我身上的嫌疑,凭这一点却不能完全证明,乌雅拓和乌雅乐则更不会轻易认罪,说不得逼得急了,还要将此事颠倒黑白栽在我的身上。”
说罢这话,他放下手中的毛笔,掠过脸上浮起担心之色的眠星身边,唇角的笑容深深:“
不过唯一的一点好处便是,想必不管乌雅氏此后究竟要如何,我大抵是不必再去宗人府呆着了”
皇帝即使知晓了这个消息,定然会大发雷霆更不会听乌雅乐则的解释,虽还会念着四皇子妃腹中的孩子,四皇子妃却八成会被暂时拘禁在四皇子府邸内,说不定还不准其离开房间半步,更不准乌雅氏的人在四皇子妃左右。
江洛玉垂下头来思忖片刻,再度走回桌案前取出锦帛写好,抬手交给了守在一边的眠星,抬手刚再度拿起茶盏时,却瞧见眠星打开雕花门时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停下了脚步让至侧面,低声稟报道。
“内君,祭公子来了。”
话音未落,一身白衫的慕容祭便跨步进门,刚刚开口叫了一声兄嫂不及说话,又是一阵乱七八糟毫无章法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行来,江洛玉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盏,示意眠星先去送信,乌玉般的眸子扫过通往郦玉苑的回廊,不出意外的瞧见了两个小小身影。
“这回倒是热闹,要来都一起来。”
江洛玉此时苏醒的事情本是秘密,只自前一日慕容昊不在之后,两个孩子最快察觉到不对,每日粘着江洛玉的时候更长,对着时常侍候的奶娘双侍就没法完全隐瞒,还好如今四皇子之事有了个结果,就算泄露出他已然清醒的消息也无甚大碍,想到这里他本来想要让人将孩子抱回屋里的心思就淡了下来,索性站在原地等待着他们过来。
慕容祭找来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告,江洛玉也知晓不能耽搁太久,等到两个眨巴着大眼睛的孩子走到自己身前,便低身抱了抱他们,声音和缓轻柔吩咐道:“芍药,妃剑,今日天气晴好,让奶娘把垂儿和昶儿抱到花园里去,让他们自己去跑动玩耍,只身边别少了人,看紧这两个调皮鬼。”
慕容垂和慕容昶两个小人被牵到门前的小花园里,慕容祭跟着江洛玉含笑望了他们一会,突地开口笑道。
“垂儿和昶儿长得愈发快了,几日不见好似又长高了些。”
“小孩子无忧无虑,吃得好睡得好,自然长得就快。”江洛玉从袖中抽出骨扇,手指拂过其上的雕花,目光定在那小小的玄色背影,又酷似心上人的小脸上,“尤其是垂儿,不管是面容还是行止动作,都愈发相似昭敏了……”
慕容祭瞧他出神的望着慕容垂,先是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眼神却突地暗了下来,神色有些说不出的恍惚,仿佛想起了什么别的事情,好一会才在江洛玉的目光下回过神来,咳了两声:“兄嫂说这话,是想念大哥了罢。”
“昭敏被押在天牢中,那些人碍着慕容氏总不敢亏待他,想必短时间总是无事的,不过是
不得自由四处走动罢了。”江洛玉见他神色不对,知道他大抵是想起了如今不见踪影的宓千千,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索性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察觉,“祭弟今日前来找我,莫不是为了过来打趣?”
“兄嫂说笑了。”提起正事,慕容祭神色一变,看了一眼四周空旷的庭院,压低了声音说道,“暗枭传来消息,九皇子殿下正快马暗中和少将军汇合,兄嫂可以放下心了,白少将军没有什么中什么暗算,身上也并无损伤,此时正带着大泷使臣朝着帝都赶来,最慢半月之内便可抵达帝都城内。”
“如此最好不过。”江洛玉舒了口气,微微眯起了眼睛,“切记一定要封锁好消息,必要之时连白氏也隐瞒下来,府内那些知晓了我醒来,想要偷偷往外递消息的人还关押着么?”
“兄嫂放心,一切万全。”
“好。”骨扇展开轻拍掌心,薄红的唇角牵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若是我计算不差,不出一月之期,白氏与慕容氏便可完全洗清嫌疑,将这一盆被污蔑的脏水,重新倒回乌雅氏的脑袋上!”
清晨的朝会过后,安国内君的嫌疑因四皇子出现,又明显是牵涉乌雅氏中人而暂时洗清,慕容奇回府内没有半个时辰,安国内君便带着双侍和丫鬟坐上了马车,光明正大的朝着大理寺的方向行去,探望此时身处大理寺监牢内的安国候。
阴暗却并不潮湿的大理寺监牢中,松树枝烧着的火把被固定在青石上,沿路走来除了轻轻的脚步声,便只有吱吱燃烧火油的声响,众多被木栏杆圈住的囚室伸出,一闪巨大的木门开阖后,一间瞧起来有床有桌,用木板围成的单间囚室便出现在眼前。
江洛玉细细端详了一番这特别的监牢,这才忍俊不禁的抬手让身后的人开门,随即独自铃起食盒走了进去。
早就听见有人靠近的玄衣人本在低头看书,直到熟悉的气息停在自己身侧,那扇木门也吱呀一声关上了,才骤然抬起头来,烟熏據拍的眸中闪过惊喜之色,声音却还是淡淡的:“宸华?你怎么来了?”
江洛玉微笑着将食盒放下,稍稍扬起脸庞:“我不能来么?”
慕容昊沉默着摇了摇头,只定定的望着他,愈发显得那双眸子在昏暗的火把光芒下,好看的让人心中鼓噪。
“好了,莫要用那般眼神望着我,又不是垂儿和昶儿。”
被他凝视了片刻,江洛玉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想要低身坐在他身侧的椅子上,可还没等弯下身腰间就是一紧,下一刻整个人都被桌案前的玄衣人搂进了怀中,随即是那人落在自己脖颈上细碎的吻,他轻轻笑了一声,倚靠在他身上低声道。
“好不容易洗清了罪名,若是不招摇过市,怕是有人要说我心虚。只你如今还在此处,要招摇只能来瞧你。”
“情况如何?”
听见他终是开口,靠在他肩上的人眯起了眸子,语调轻松:“事情都在预料之中,只是你要在这里待得时间怕是要长些。”
慕容昊低低恩了一声,搂紧了怀中的人,细碎的吻从脖颈顺着向上,晈了咬那人白生生的
耳垂,在察觉到那人不自然的动了动时,忍不住低笑一声:“边关离此处毕竟不远,不管做戏还是真的,时间都不能太短。”
话音落下,江洛玉舒了口气,回头捂住那人在自己身上乱点火的唇,似笑非笑的道:“你知道再好不过。”
陪着玄衣人在牢中用过午膳,又简要说了些现下的情况,江洛玉将手中的碗碟放入食盒中,手指轻轻放在食盒上,目光定定凝视面前的人,唇角露出狡黠笑容:“对了,昭敏,还有一件事未曾对你说。”
说罢这话,他也不管玄衣人此刻疑惑的神情,便抬手拍了三下掌:“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人,你见见他罢。”
三下击掌声落下,脚步声迅速靠近,眠星含笑对着慕容昊低身一礼,便侧过身让背后着黑色斗篷的人走出来,慕容昊心中讶异的看着一个身着鹅黄衣衫,面容姣美的女双走进囚室内,还没等开口去问此人是谁,便见眠星迅速掩上了门,江洛玉则立即褪下了身上的外衫,立即和走进来的人身上的外衫掉了个个,又将自己头上的小冠取了下来,最后则是从袖中拿出两张人皮面具,两人便分别贴了上去。
慕容昊眼睁睁的看着他变幻衣衫配饰,不到片刻江洛玉就成了那个鹅黄色衣衫的女双,而那个女双则动作熟练的打扮成了江洛玉的模样,两人身形动作站在一起时极为相似,这一点让玄衣人微微皱起眉来,眼底却闪着若有所思的光:“宸华?”
江洛玉含笑看了他一眼,并未开口解释,只抬手打开了牢门,站在原地低身给假江洛玉行了个礼,再度开口时声音变成了娇滴滴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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