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渊的心口不知为何微微有些抽动。
夙渊不敢再看亦舒的双眼,转身向着殿门走去。
身后的亦舒依然安静地坐着,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夙渊觉得有些压抑,他只想迅速离开这个地方,远远地避开这个地方,再也不进来。
亦舒此人,他能轻易地勾起任何人的好感,他总是如此妥贴温和,让人难以忘却。即使冷硬如大殿下夜烬,他是那样忌惮亦舒,却依然下不了狠心真的杀了他,最终也只是困着他。
这样的人,他的一切,夙渊都承受不起。
小兔子走了。亦舒知道。
亦舒依然平静,悄悄地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
魂归的夙渊起身走到窗前,他想起离去时看见的亦舒那只被踩得通红肿胀的手,若不是他最后的回头一瞥,亦舒怕是会藏的好好的,永远不会让他看见吧。
日子匆匆而过,夙渊依然放荡,时常逗弄仙花仙草,仙兽仙鸟,只是看着这些匆匆而起又匆匆而去的快乐,心中的某个角落会偶有想起那个在大战中永远屹立的背影和夜殿里他温暖的胸口。
经历过一段情殇,夙渊早早便学会乖顺,乖顺的接受自己的命运,从不越矩。是以,他早早便相中了一只玉兰花,只待这只玉兰花化形,便养在身边,相亲相伴。
这件事天界的小仙都晓得,纷纷感叹这只玉兰花好命,早早便做了夙渊的童养媳,跟了个夙渊这样的好仙。
某日,夙渊逛荡到离落仙人的府上,却见离落仙人在一旁研究药草,只觉十分纳罕。这离落仙人可是最静不下心来的八卦散播者呢,这么用心的研究药草,怕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在干嘛?”
离落仙人依然在看药草,理都不理一边没有正形的夙渊。
“你受伤了?”夙渊又问。
离落仙人仍是一脸严肃地摆弄药草,连带着声音也严肃了几分,“不是。”
“那是谁受伤了惹得你如此劳心劳力?”夙渊继续追根究底地问道。
离落仙人不说话。
离落仙人不理他,夙渊呆着便有些无趣,随意坐在一旁品着新到的仙茗。
离落不是研究仙草的料,夙渊眼见他眼中愈积愈满的烦躁,本想劝劝他,却不想离落一向嬉笑的面上显出不可扼制的愤怒,猛地把所有药草全都掀翻在地。
各种名贵的草药巴拉巴拉的飞到地上,溅了夙渊一身,那些褐色的药草粘结在夙渊的衣袍上,无不彰显出离落仙人此时无法扼制的愤怒。
夙渊惶惑,他第一次见到离落仙人生气,更何况还是如此磅薄的愤怒。
他也从不知离落仙人何时收藏了如此多的珍贵药材,仿佛与他相交许久的离落仙人,他从来未真正熟识过。
他竟然还奇迹般地看见离落仙人眼角含着的一尾泪光,如此晶莹剔透,如此耀眼,如此令人心酸。
“没有用的,都没有用的。”离落仙人喃喃自语。
夙渊想安慰一番离落仙人,却不知从何安慰,他只能一直陪着离落仙人,看着他独自黯然沉默。
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离落仙人一动未动。待离落仙人有了仙人该有的气息动静,夙渊转身离开了离落的院子。
兜兜转转数日,夙渊访遍了所有他和离落仙人相交的好友,也未访到离落仙人黯然神伤的原由。
直到有一个天后身边的小侍无意间透露出二殿下亦舒不久前又被强押至刑台,受了电火之刑。
夙渊才终于不再打探关于离落的事情,也未再打探二殿下亦舒的事情。
这天夜里,离落仙人提着一壶酒来到夙渊的院子,两人望着明月把酒言欢,说到尽兴处,离落仙人却轻轻的抽咽了。
离落仙人折断了旁边的一根仙草,喃喃自语道,“我都没用劲,它就断了,你说它疼不疼?”过了一会儿,离落又说,“不论是仙还是神,是魔还是佛,任谁被天火灼烧三天三夜,任谁被天雷击打三天三夜,都会痛不欲生吧?你说那该是怎样一种疼痛呢?”
夙渊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答案。
“夙渊,我觉得自己一点用都没有,真的。”离落仙人叹息道。
夙渊没有说话,只是抚着他身边那株简单的玉兰花,那么多花草虫鱼,鸟兽珍奇,他为何单单选这株温润的玉兰花作自己的道侣呢?夙渊不知,或许他知道,他只是假装自己不知道。
目送离落仙人离去,夙渊转身回到卧房,取出藏匿于床下的小兔子,夙渊仙人不能与二殿下亦舒有任何牵连瓜葛,但凡间的小兔子却是可以的。
“小兔子,你可是任重而道远呐。”夙渊弹了弹小兔子的眉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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