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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从龙到人 直立行走

“……小摩，小摩，醒醒。”

敖摩正睡得香甜，突然被敖润的轻声呼唤从梦中唤醒，它努力挣脱睡意，咕哝着回应：“吼……上课了要？……我……我……功课不会背吼……”

敖润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的摸摸它的头：“今天不念书。小摩，今天是你堂哥小玉的大婚之日。你名义上是我南海龙宫太子，要与我一同出席婚宴的。”

一听说不上课，敖摩又多清醒了半分。它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个呵欠，用爪背揉着红红的小眼睛：“婚宴？吼~~好吃的，很多有么？”

“婚宴上自然有种种珍奇美味，但是……小摩，现在问题是……”敖润伸手把它抱过来，接过侍女早就用热水泡过拧干的丝绸耐心的为它拭净头脸。他迟疑了一秒，还是缓缓道：“对于你来说是初次出席如此盛大的家族聚会，我也须得借此机会将你介绍给家族众人……今日会上人人必定都以盛装出席，你现在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大妥当……”

有什么不妥的？敖摩仰起脑袋舒服的享受着柔和温暖的丝绸擦过鳞甲的感觉，本大爷既威武又神气，虽说现在中了诅咒……那个……变得有点小只。外型还是一等一的帅吖。

眼看它的鳞甲都被擦得闪闪发光，敖润放下丝绸，婉转的提示道：“接到请帖赶赴宴会的龙族，都是身份高贵，道行深远之辈。自然，也都是以人形出席的……可是小摩你才刚刚开始修行不足一月，法力还不足以化人。”

“吼？变人类要我？像上次小三变的那样吼？”敖摩算是听懂了一点。原来是中土大陆魔兽大集会？比拼谁的魔力最牛B?

它抓抓头：“可是我变只会松树和石头现在吼……”

其实就松树和石头还是在三叔的戒尺和怒吼下好不容易才化出来的。三叔只教了它最基本的修行练气常识，就赶鸭子上架地要它实行变形术的课程。并且威胁说学不会就没午饭吃……TAT……二叔平时忙于公务，中午是不会过来看的。因此这个恶棍完全可以随心所欲的实现他的威胁。太子更加恶劣，他听到三叔威胁自己以后不但完全不阻拦，反而故意在课程途中摆三五精致小菜，一壶桂花甜酒，笑吟吟的坐在一旁边吃边看热闹。于是敖摩就只能在太子今天烧鸡明天烤鸭等等美食的诱惑下，流着口水努力学变形。

石头不用说，那是敖摩自出生以来最熟悉的东西——岩石谷遍地都是。很轻松就学会了。松树则是托福于它那天然保护色，来来去去尝试了上百次也才成功了一回，如此辛苦三叔居然还要挑刺，硬说那是颗歪脖子松树……这个侮辱真是那个是可忍……唔……孰不可忍也。

“我指的人形，和小三他的变形之术又有所不同。因为是要正式将你引荐给众人，我希望这是你由心而生五相，由气而成七窍，以自身演化而出的人形。”敖润答道：“我考虑已久，决定今日先渡你一口真龙之气，借此气游走你周身三十六气堂七十二真脉，将你五窍一举点通，再传你人形之术。借此你要暂时化形便不是难事了。”

“吼？那怎么做这是？”敖摩听得有趣，兴致勃勃的问。

敖润眼角微舒，即刻便传了它法术口诀，再以二指点中敖摩百会，俯身将一口清气渡过去。

刹那间敖摩只听得自己周身骨骼啪啪作响，敖润渡过来那口气似乎有形体一般，上至顶门，下至足心，如岩浆滚流汹涌遍行于血脉。胸中那种烈火烧灼一般的感觉又来了，无数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在体内四处奔走冲突，似乎要冲破鳞甲寻找一个宣泄的出口来，一颗心顿时烦恶不已，十分难受。

正在燥热烦乱中突然听得敖润的声音清明镇定的响起在脑中，念的是那十六字口诀，即：

抱元归一，纳气入海。

心有明镜，照我莲台。

小摩！立时斩断杂念，忘却苦痛！只想你头顶那一点光明！

敖摩元神正在一片黑暗火海中苦苦挣扎，冥冥中听得敖润一声断喝，猛然抬头所望，只见一点真白的光芒慢慢从心尖扩大开去散布全身。它牢记敖润的话，摈弃脑中纷乱的杂念，一心只想着那点光芒。不多时，周身涌动不息的那许多炽热气息亦渐渐归于稳定。反化作蒸蒸霞气从四肢百骸千百个毛孔散发出来。

等到红雾渐渐散去，但见地上跌坐了一个赤身的青年。青年一脸茫然的转过脸孔看向敖润，只不提他发如烈火直指向天，高鼻深目唇如石刻。单单第一眼望去，最引人瞩目的还是那如同刀削斧硺的脸庞上一对狰狞吓人的血红眼珠。

敖润看得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此子龙身迥异，化作人形之后更是与中土人士形貌相去甚远。令他不解的是，陆吾明明说起敖摩只得三百余岁，在龙族中算是顶顶幼嫩的虬龙。就算是修出人形也合该是七岁童子大小，为何此刻小摩化作人身却是肌肉虬结的青年模样？

“二叔我变了么？”

那红发青年以手撑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一身健硕结实的腱子肉甚是漂亮。且那身躯出奇长大，站直开来竟然比敖润自身还要高出半个头。敖摩显然也不能适应这种视野上的变化，他前后扭扭脖子，纳闷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奇怪，眼花了吗我是？二叔怎么突然变矮了？”

敖润回过神来，看他眼神还是一片天真，心下一宽，暗道：“我也甚是多心了。今日之异象或许只是小摩天赋异禀。又因我过于心急之故，寻了这许多仙家灵物给他服下。无意中改变了他体质，将成长速度硬是拔快了罢。”

念及此处他朝敖摩微微一笑：“不是二叔变矮了，而是小摩你长高了。此后二叔与你说话都要抬头看你了。”

“我长高了？”敖摩恍然大悟，欢喜了一刻又沮丧下来：“可还是比原来小很多……”

敖润失笑道：“你目前还只是短暂的保持人形，要等回复原身恐怕还得继续修炼好几年。再说即是如此小摩也比我意料之中高大许多。先前二叔为你备下的衣物可都是穿不了了，等我这就吩咐下去，让下面为你重新准备一套礼服呈上来。”

“哦……”敖摩拖长声音应道，心中想的是：切，这么说短期内不能将三叔一脚踩扁了。

“还有一事不可不提。”敖润刚刚召唤侍女将为敖摩准备服饰一事吩咐下去，突然又想起些重要事项，回身叮嘱道：“小摩你法力本不足以化形，目前可以维持人身，全凭我一口真龙之气在你体内支撑。此术应可持续十二个时辰之久。但是变形期间切记不能使用任何法术，否则一旦施术，人形即刻随之解除。”

敖摩捣蒜也似点头，他正在忙着好奇的研究这个新的身体。和太子之前随意变化的小胖孩形象不同，这个身体不会和他自身意志有格格不入的感觉，反而感觉到：啊~~这就是我.！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诸如此类的想法。但是很快他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抬起头惊讶地高声呼唤敖润：“二叔快看！我的小居然也变形了！”

敖润闻言叹了一口气，以手按着额头，略微有些头疼的道：“小摩……变成人以后，有些话还是不能随便乱讲的。比如小……这话以后再不要在外人面前出口罢。”

文后注：

1、前面有提过敖摩是红龙绿龙混血，因此它除了表皮是绿色，内里却和红龙各种特征一一相符合。这里由于敖润给的心法是让他照出心中最真实的姿态。所以会出现一头烈火般红发的状况。同是红色，它的红发和敖润的红发又有所不同，敖润是修炼赤炎到一定程度，反映到发色上来，属于色彩比较柔和清浅的红。敖摩那个则是十分之嚣张的红法。

2、敖摩的龙龄是三百岁，这个年龄在东方龙族只是幼龙，而在西方龙族里已经是由少年进入青年阶段了。所以敖摩变形后的年龄状况是完全正常的。只是二叔压根没有怀疑到这其实不是他大哥的种……反倒是自己为敖摩找了一堆理由来说服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