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新型武器之类的?”情报官迪娜丽娅同样非常苦恼,“根据您的工资卡消费记录,特伦斯上校似乎只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我为什么要用情报分析学来做这种愚蠢的事情啊!迪娜丽娅无比悲伤地怀念着June,这种时候她在就好了。
然而特伦斯对西蒙·法恩斯突如其来的殷勤一直处于惊吓状态。
尤其是这个人送给他“期待已久”的新式单体攻击武器,又不解除他的禁足令时。如果不是克劳德最近看的目光愈加忧愁的话,他一定会误以为革命军最近军费充裕到无处可花。
——您是在玩我吗,阁下?
看着西蒙·法恩斯似乎像是在期待自己回应的样子,特伦斯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问出口的好。他很有些困扰地收下了那些昂贵而意味不明——并且只能看不能用的物品,回头全部实验在了自己的部下们身上。
“头儿是什么意思啊!”第二编队长痛苦地趴在作训室内,“真的不是在填充上校的怒槽吗!”
“……如果有人对我这么做,我一定会以为他在嘲讽我的。”第三编队长同样悲伤地感叹道,“可是我总觉得头儿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我开始怀念过去的日子了。”第四编队长捂着脸呻吟着,“虽然说能够被上校亲自指导训练是荣幸,但是最近我越来越担心他会手滑。”
“就像他上次不小心手滑轰掉军需库一样。”第一编队长补充。
“我该说,我高估了头儿的情商,还是高估了他的智商?”费南礼面无表情地对艾丝兰说,“能告诉我他的逻辑是什么吗?送武器又禁足,他其实是在嘲笑特伦斯的战斗力吧!”
革命军的书记官阁下叹了口气:“所谓做惯了人生赢家的人最后总会失手吗?”
最后一次,西蒙·法恩斯送给特伦斯一束花。
是艾丝兰强行扔给他的,在基地外面空地里放肆开着的野花。收拾干净后扎成一束后星星点点倒也非常可人。简直是蠢透了的主意。西蒙·法恩斯想,这种幼稚又矫情的礼物——嘿,这走的学院风吗?
——好像您原来就不幼稚不矫情一样呢。
然后革命军的统领愣住了。
在将那束蠢透了的花递过去的瞬间,他看到特伦斯眼里流露出惊讶又似乎有些欢喜的色彩。与他注视着作战地图时一般熠熠生辉,却又有着不同的光芒。
“这是……送我的?”他听见特伦斯问。
在那之后,西蒙·法恩斯突然发现特伦斯的卧室里突兀地多了一支花瓶。那束笨拙的野花被好好的养在里面。
西蒙·法恩斯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那束颜色浅淡的花束,慢慢地捂住眼睛,垂下脸,哽咽地笑了一声。
特伦斯——
他难道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从不去计较善恶对错,从不在意手上的血腥,从不去思考生命里何时有谁闯进,有谁淡出。高兴和感动从来不会说出口,伤痛和过往也从来不再回忆,他只是往前走,不停地往前走。
西蒙·法恩斯,你这个混蛋。
你从来没有告诉他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用笑,受了伤可以喊一声疼,走得累了可以缓下脚步。
你只是等他的感情生了根发了芽,再将其生生拔起,丢到一旁任其一点一点枯死——可他明明是那么容易被满足的人。
chapter.7
“左边,还是右边?”费南礼叼着电子笔,随手模拟地图指出一条线,笑得一脸玩世不恭,“诸位,敢不敢赌一把?”
经历了重组和转战后,革命军终于再一次巩固了根基,以铁一般的手段吞并了星际游军,扩张了属于自己的势力,清扫了教廷军,并且将剑锋指向了远在蒂诺星的王庭。
“没有更详细情报了吗?”第一军团长迪恩随口问道,“能给出对方具体动向吗?”
“很遗憾阁下,这个星系是教廷的主要基地,难以渗透。即使是这样的情报也已经损失了情报部两个精英小队。”情报官迪娜利娅抱着文件夹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地说道,“并且我建议在最短时间取得胜利,如果不想被帝国军横插一脚的话。”
“简单的说,虽然第三军团正严密监控帝国军的动向,但难以保证他们会不会突然转过来插手——”西蒙·法恩斯微笑着说,“好消息是,如果我们能够完美地赢下这一场,大概就算告一段落了。”
特伦斯站起来,拿过记号笔,在模拟地图上勾画出一条线:“加注吧,这里由第二军团负责。”他顿了一下,郑重其事,“先锋。”
星历86年初。
革命军与教廷军在ζ星系展开最后一战。
第二军团为先遣部队,第二军团长特伦斯亲自率队。
第二军团在基地中集合,造型简约的母舰静静地停在基地中央,身穿飞行服的机师们整装待发,等候登舰。
“护航舰检查完毕,一切正常。”
“指挥舰检查完毕,一切正常。”
“第一编队集合完毕,等候登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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