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和的屋里出来,李若松和成栋都有些沉默,以前他们俩从来没想过政场也会如此的残酷,甚至比战场更加可惧,战场上的厮杀仅限于士兵和士兵之间,政场上的厮杀不见硝烟却同样刀刀见血,安和快死了,他的爱人和孩子还不知道被关押在哪里,现在是安和,以后会是谁周谨言见俩人表情不太好,便伸手拉住李成和成李两兄弟,不让他们俩过去,李成和成李听话的没动,心里却很担忧,两位爹爹都是快四十的人了,情绪波动太大会对他们的身体不好,成栋这段时间感染了风寒,又日夜不停的赶路,本来就没多少血色的脸颊更是显得苍白无比,似乎是察觉到两个儿子的担心,李若松拉了拉成栋的手,说道:“不管怎么说,现在咱们几个来了,一定能够顺利解决,你不要太过忧心。”
成栋摇摇头,说道:“救人是专业人士的事情,我就算是再担心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就是在想,银钱的魅力究竟有多大,让这些人不惜杀人也要搞到手?他们是真的不怕死还是他们以为自己不会死?”
李若松沉默了一下,说道:“夫郎,有的时候,我们不在乎的不代表别人不在乎,我们觉得没什么必要的,对他们来说没准是最需要也最想要的,就像他们弄不清楚我们的想法一样,我们也不可能弄清楚他们的想法,毕竟,大家都是不同的人,想要所有人想法一致,除非是所有人都只长了同一个脑子。”
成栋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觉得,觉得,唉,不说了,救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查账的事情谨言和李成去做,成李,你拿着你爹的手令到附近的驻地去,再调一千人过来,这边很快就要不太平了。”
李若松闻言,问道:“你呢?”
成栋回过身看了看紧紧关闭的房门,说道:“我去跟张管家再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办法给安和解毒,那是一条人命,我没办法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李若松抬手,将成栋揽进怀里,轻轻说道:“尽人事听天命吧,你不是也说过,大夫能治病但是大夫救不了命吗?”
成栋将脸放在李若松的肩膀上,低声说道:“嗯。”
周谨言无奈的拉着李成和成李往外面走,这夫夫俩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怎么到了后来又变成当众秀恩爱,自己这个已经成亲的人看了都脸红,更别说李成和成李两个还未成亲的人士了,以前也没见他俩这么黏糊,年纪越大越黏黏糊糊的,俩人之间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义经常让他们这些旁观的人面红耳赤。
相较于红着脸的周谨言,李成和成李相当淡定,他们俩已经习惯了自家两个爹爹不知不觉就黏糊到一起去的行为,跟他们接触比较少的人不知道,他们俩从小看到大心里门清,这俩人年轻的时候还要些脸皮,不会随意在外人面前黏黏糊糊的,可当他们俩独处的时候,那模样,恨不能长在对方的身上,只是年纪越大脸皮越厚,这才被其他人三不五时的看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
当然,两个爹爹感情好对李成和成李来说也是好事,他们对家庭,对未来的另一半都有着不同的理解,他们希望自己将来找到爱人之后能够跟两位爹爹一样相处,你拉着我,我牵着你,从年轻到年老,从乌黑头发到白发苍苍,能够有一个人一直陪着自己走到最后,想想都觉得这是非常美好的事情。
调查的进度很快,这三个府城的知府彼此之间联系非常密切,而且嘴巴很紧,他们非常明白,如果安和家人的下落没有被查到,他们还能有条命在,一旦安和的家人被找到了,他们的死期也就到了,越是贪财的人越是怕死,这句话在这三个知府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不管怎么审问,不说就是不说。
原本不想调用刑讯科的李若松也被他们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行为给激怒了,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着安和一天天灰暗下去的眼神和日渐破败的身体,李若松决定让刑讯科的人过来审问三个知府,务必要从三个人嘴里撬出安和家人的下落。
刑讯科的人还没来,成栋已经闻讯赶了过来,三个知府一直什么都不交代,整个调查都陷入僵局,南边的三个府城最近事情不断,今天这里发现一伙人聚集,明天那里找出不少武器,看样子着几个府城是起了叛乱的心思,幸好驻地的反应很快,在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启动二级战备机制,这才勉强稳住局面,没让三个府城真的乱起来。
成栋知道时间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争分夺秒的时候怎么可能容许他们这样拖下去,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险,李若松调刑讯科的人过来最快也要三天,成栋决定自己来审问,不等他们过来,李若松刚开始没同意,后来还是拗不过成栋,只好亲自陪着去了关押三个知府的大牢里。
第400章 亲自出马
成栋走在前面,李若松很小心的跟在后面,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护在成栋身边,牢里面有些阴暗,李若松担心成栋看不清楚路,碰到哪里就不太好了。
监狱长面无表情的走在他们俩后面,倒不是监狱长对他俩有意见,而是这人一直都是这幅样子,据说打小就表情少的可怜,不怎么笑,笑起来的时候却能把人吓到,表情少就算了,感情也少的可怜,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不娶妻生子也不饮酒寻欢,每天不是上班就是在家睡觉,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爱好,被升职做监狱长也是因为他前面几任监狱长不是自己贪污受贿就是他们的家人收受贿赂,现在这位无父无母无儿无女身边也没个知心人,他不需要银两,也用不着银两,每月的俸禄都花不完,当然不需要其他人送来的银钱,对他来说,银钱是他最不需要的东西。
成栋走的不快,似乎是在想事情,李若松一边护着成栋,一边轻声问监狱长道:“还要多久?”
监狱长沉声答道:“再走七个牢房才到。”
李若松嗯了一声继续说道:“到了提前说一声。”
监狱长答道:“是。”
快走到的时候,监狱长说道:“李大人,成大人,到了,就是这间牢房。”
成栋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听到,继续往前走,李若松一把拉住他,成栋有些疑惑的看了过来,问道:“拉住我干什么?”
李若松温声说道:“到了,就是这间。”
“哦,哦,原来是到了啊,走吧,咱们进去。”成栋说道。
监狱长走过来,用钥匙把铁门打开,对李若松和成栋说道:“两位大人,请,这里面分成了三个单间,他们三个人一人一间,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情您二位吩咐一声便是。”
成栋看着李若松,李若松点点头,说道:“辛苦你守在这里,有事我们会喊你的。”
说完,李若松拉着成栋走了进去,监狱长在两人走进去之后将铁门从外面锁上,这是监狱里面的规矩,不管是谁进去探视还是进去审问,外面的铁门必须保证被锁死的状态,否则就算渎职,监狱长是个极为认真负责的人,每次都一丝不苟的执行,也不是没被人威胁过或者可抗议过,可监狱长从来都是充耳不闻,颇有一种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意思。
监狱里面的气味有点不太好闻,常年不见阳光的地方,屋里总是有股子阴暗潮湿的味道,加上吃喝拉撒都在那么点个地方,味道就更难闻了,经受过刑讯之后的血味混合着屎尿剩饭剩菜的味道,如果不是成栋承受能力比较强,换个人来,估计进屋就能把心肝脾肺肾都给吐出来李若松皱着眉头,被屋里的味道给冲到了,他对成栋说道:“要不戴个口罩再进来?”
成栋摇头,回道:“不用,我们直接进去就行,用不了多长时间,而且,明天、后天、大后天咱们都要再来的,难道每天都戴口罩?”
李若松说道:“好,都听你的,你说不戴就不戴。”
成栋这半年来脾气越发孤拐,李若松总是让着成栋,一般来说只要是成栋开始有些小脾气了,他就立马不再多言,反过来安抚劝慰成栋,直到成栋气消为止,因为非常苦恼于成栋忽冷忽热的脾气,李若松还专门请教过他爹,他爹笑呵呵的告诉他双儿基本上到了快四十岁的时候都会这样,跟女子到了五十岁左右的情况差不多,那个时候她们基本上都是阴晴不定的,前头还笑眯眯的跟你有说有笑的,后面就翻脸不认人,等过了这几年就不会这样了。
李良还给李若松支招,说是他娘当年是找了大夫给开了一副药,吃了一段时间,他娘感觉好多了,他也感觉好多了,让他去找张管家帮忙看看,没准吃几服药之后成栋会感觉好受点,成栋舒坦了,自然不会找他的事。
李若松回去之后找了个成栋心情比较好的时候跟成栋提了一下,想请张管家给他看看,成栋有些奇怪,他觉得自己身体完全没问题,没必要请张管家来给他看,没事不看病,这是成栋很坚持的一点,李若松犹豫再三,还是把李良跟他说的话有选择性的挑了一点跟成栋转述了一下,成栋刚开始没听明白,等听明白了下意识的就想发脾气,可刚刚开口就觉得情况确实不对劲,自己以前绝对不是这么容易发脾气的人,相反,自己还挺能忍的,前世活到四十岁都没跟人大小声过,现在这种状况确实有点像听同事们聊起过的女性更年期的症状,烦躁易怒,就像是换了个人。
成栋一想到这里又有些恼火,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来到这个地方,被迫给人生孩子就不说了,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还要承担所谓的更年期,简直不能忍,正要发脾气的时候,又想到自己现在情绪不对劲,心理情况受生理影响太大了,不能随随便便发火,就又忍了下来。
他也不愿意自己一直这样喜怒无常的,便同意了李若松的提议请张管家来给自己探探脉,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开点方子缓解一下这种情况。张管家被请来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他想着最近这一家子身体都没什么问题,怎么突然把他给喊了过来,等到李若松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成栋的情况说了之后,张管家才反应过来,双儿的特殊时期到了,算算日子,成栋也差不多到那个岁数了,张管家有些好笑,又有些同情的看着李若松,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这段日子要辛苦你了^”李若松默默鼻子,不好意思的回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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