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也一脸懵,转头打听去了。
打听一圈回来,原来夏实是男三号,最近找到个很宠他的金主,他经纪人看上了这部剧,夏实就跟金主软磨硬泡,终于带着资,顶了一个选秀出身的三线男星空降进组。大家心知肚明,对待夏实就都有些道不明的尴尬。
夏实自己却不在意,他看着像个小白兔似的,喝了酒嘴上没门把,什么事都往外说。
这晚开机宴,夏实挨着喻意坐,或许是觉得喻意跟他戏路有重合,喻意又跟他喝了好几杯,夏实感到自己找到了知音,开始跟喻意大谈他的包养经。
喻意对这些没兴趣,换作别人他早回房打游戏了,不过夏实又不一样,夏实跟赵之昂有过一段,他俩跟同个人打过炮,有所以喻意耐心地听夏实说了两小时他被包养的初夜时艰涩困苦的心路历程,然后喻意开口了。
“你是不是被赵之昂包过?”喻意从不知道何为委婉。
所以夏实被他噎了一下,道:“也不算包,睡过几次。”
“哦?”喻意给他开了一瓶新酒,又倒半杯,“听说他喜欢SM啊?”
夏实赶紧摇头:“没有没有,你哪里听来的。”
“就是有人说,你跟赵之昂的那段时间,总带着伤去片场。”
“那是我后来那个,奇云的副总,”夏实说,“下手太重了,我就撤了。”
“这么说来赵之昂挺好的啊。”喻意道。
“你不知道,”夏实情绪激动地吐苦水,“就算是我们这样被包养的,也希望有种金丝雀的感觉吧?赵之昂他不,他就是开房,看着我洗干净,上床,爱抚我一阵,然后走人,你懂吧?”
“不懂。”喻意诚实地说。
喻意的不理解让夏实很抓狂:“怎么会不懂呢,就是感觉被他嫖了呀!招招手叫我去,挥挥手叫我走!”
“那他也不送你出去吗?”喻意想起前几天赵之舜抓起钥匙要送他的模样,感觉和夏实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夏实干了杯酒,把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送个屁。”
开机宴结束了,喻意扶着夏实往外走,他吹着夜风,头脑不清醒,心中突然想,这个赵之昂对自己是放了点儿心的。
而这种“我觉得”,往往会滋生遐想、导致错漏,最要命。
他往前走着,突然见到一个人步履蹒跚地从树丛里,他提了一个酒瓶,喝得很醉,嘴里念叨着:“小山,小山。”
喻意想了想,自己扛不动两个醉鬼,就还是假作没见着对方,拎着夏实与那人擦肩而过了。
七号一早,何惧没戏,正在睡觉,小余打他电话他关了静音,只好在服务员惊诧的眼光里狂拍何惧的门。
何惧黑着脸来开门,小余迎头一句“殷山死了”,让他呆立当场。
殷山的尸体是一对夜跑的夫妻在八点左右发现的,他们跑累了,靠在桥上歇脚,却发现水里飘着什么东西。丈夫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一照,殷山的尸体就这么直挺挺朝天飘在水面上。
殷山失踪的时间短,剧组连警都没来得及报,清宫苑有浮尸的事儿倒是先传遍了整个影视城。半夜里警察找上门来,导演认了照片,才知道河上那浮尸竟是殷山。
何惧急着联系了赵之昂,是赵之昂的秘书接的电话,中午才接到赵之昂的回电,赵之昂的声音听着有些疲倦。
听何惧说完,赵之昂沉默片刻,跟何惧商量,何惧提出的三个问题,最好解决的是第二个——辨别出殷离和殷临究竟谁有问题。所以何惧负责试探殷离,赵之昂试探殷临。
何惧这次补拍片的效率很高,十号可以结束拍摄了。他和殷离约了个时间,让司机回上海前先去佘山绕一圈。
又到殷离的清平道观里,可能是怀疑心作祟,且他这次又是一人前来,何惧走出电梯,感到这栋写字楼阴气森森的,六月份了不开空调,还是有刺骨的寒气对着他扑过来。
殷离倒是依旧这么温和而抠门,他问何惧喝不喝红茶,何惧说不喝,殷离便高兴地一拍手:“白开水好,白开水健康。”
何惧懒得和他客气,单刀直入:“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殷山的人?”
“殷山?”殷离皱起了眉头,“有是有一个……你要做什么?”
何惧不答:“你先说说你们殷家那个殷山。”
“不是我不想说,”殷离道,手无意识地转着茶杯,“不瞒你说,殷家人全是单名,你别总是听见姓殷就想着是我们家的,这殷山确实是有,是我的一个伯伯,但我很少听家人提起。”
“给我母亲追魂玉的道士,就叫殷山。”
殷离一惊:“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何惧观察着殷离的神情,他的惊讶很真实,如果不是发自内心,殷离必定是个很好的演员。何惧选择相信前者。
“我很早就带着成成出来了,对家族的事不是很清楚,”殷离思考道,“也可能真的是也说不定,那就可能和我们追魂玉失踪的事有关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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