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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知悉事情以后，把云析喊到一处，温声道：“云析，你别怪文睿，他长大了，懂得顾忌一些也是应该的，再过几年你就明白了。一切别往心里去，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他如何能是丞相的孩子？云析轻声称是。

自那天起，云析便主动避开文睿，成为书院中的独行人。

别人不屑于和他交朋友，他也不敢主动上前与人攀谈。

便只一味地埋头看书，引得先生们几番称赞。

相反，没了云析在身边督促，文睿越发不把念书当一回事，很快就从甲班掉进排在最末的丁班。

而许世平，则让人吃惊地挤进了甲班。

次年初夏，丞相被皇帝派去南边考察地方官员政绩。

这一向是吏部的差事，如何会落到丞相身上？

临行前，丞相仔细叮嘱文睿要善待云析，又让云析留心看管文睿，别让他胡来闯祸。

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云析心怀忧虑，听说南边闷热多毒气，也不知道丞相能不能习惯。

疏远大半年，心中芥蒂已经消去，文睿凑到云析身边，“走，一块儿喝酒去？”

此时，十五岁的文睿已经足足高出十二岁的云析一整个头。

云析也不抬头看他，径直转身进门，“我不去，你也别去。”

可这时候的文睿，再也不是云析能够劝住的了。

文睿很快连书院也不回，再后来，甚至都不回丞相府了。

这日散学，许世平在书院门前追上云析。

“丞相被派去南边的事情，我跟你道歉，其实那天……以后，我在家里说过了，可他们就是不听。”

少年郎争意气争颜面，可成年人，争的却是彼此的性命，一旦开始，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