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帖木儿给了她一条路,做他的政治傀儡,但是柴宁宇是不甘心做这个政治傀儡的,所以她一直犹豫,要不要走另一条路,谋反。
那天在山林中和筠子以及她的舅舅的细谈,终于促使柴宁宇下了这个决心,她要把主动权夺回来。
哪天回来,她和旻蕴儿深夜长谈,旻蕴儿问她如何收场,她在棋盘上摆下一颗颗棋子,说道:“我一直在琢磨帖木儿的用心,本来以为,他不会觉得我对他有威胁的,但是最近这些日子想了很多,确实是我想简单了。”
她把一颗黑子落在棋盘最左边,说:“这是大都,是蒙古人的退路,他们的大本营,现在坐守大都的是帖木儿的舅父,帖木儿妻子的父亲哈古都。”她又把一颗黑子落在棋盘的正上方,说道:“这是帖木儿的妻子,当今皇后。”
然后再落一颗白子在黑子旁边:“这是帖木儿。”再落一颗黑子在白子旁边,说道:“这原本是帖木儿给我我预留的皇后之位。”她在把一颗白子落在这三颗子之下,说道:“这是清格尔泰。”柴宁宇一边说着,一遍又陆续落下几颗棋子,一颗在棋盘下方:“这里是陕西,丛南珍的义军。”
又在棋盘右侧落下一颗黑子,说道:“这里是贵州,羌人义军。”又把一颗棋子落在棋盘最右说道:“这里是李思。”李思本是南宋朝臣,临安城破后出逃,后散尽家资招兵买马在大理边境,红月河,升龙(今越南境内)一带自立为帝,一直试图反攻中原。
旻蕴儿看着棋盘说道:“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
柴宁宇又把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中间,说道:“这是李月影。”
“用白子的这些人,是稳定的,基本不会受外界因素而使得他们改变。”一个帖木儿,一个是清格尔泰,一个是李月影。“黑子便是动乱的根源,有的已经乱了,有的只是蛰伏,就好像哈古都。”
旻蕴儿只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这错综复杂的政局,她真的弄不明白。柴宁宇笑望着她的黑白分明的眼眸,笑道:“你等我一点点说给你听,帖木儿本来要我做皇后,他是不想让他现在这个老婆上位,哈古都重兵在握,没他这个皇后女儿,帖木儿已经对他忌惮三分了,若是他女儿再作了皇后,外戚势力将会压住他这个皇帝,但他又不能不娶她做妻子,他们本就是政治联姻,互利互争。”
“我这些日子想了许久,帖木儿敢要我这个汉人做皇后,必然是有人首肯,这个人就是忽必烈,若是我来取代哈古都的女儿,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其一,我有功,让我进入蒙古人的权利中心,也算是名正言顺,其二,不论怎么说我都是个汉人,蒙古人一定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即便有清格尔泰这个人给我撑腰,还是在朝廷中难以建立威信,有这个原因在,我即便入宫作了皇后,居于哈古都女儿之上,实际我还是处在下风,至多让他们不痛快,而不是让她们觉得我严重威胁到了他们,也因为这个原因,我这个动乱根源放进了宫里,我就算本事通天,也完全没可能在帖木儿的地盘上造他的反。”
“但是我要在宫中立足,帖木儿就必须扶持起清格尔泰,他要培植清格尔泰的势力,借以牵制哈古都,但他不可能让清格尔泰一头独大,所以再借我打压哈古都的同时,他还需要我牵制清格尔泰,我若做了皇后,就被他将我和清格尔泰拴在了同一条线上,一荣俱荣,一损共损。”
“可惜你宁死也不愿意做这个皇后。”旻蕴儿白蝴蝶一样的手指在柴宁宇眼前比道:“多少女人梦寐以求,你居然以死相争,我是帖木儿,也会伤心死。”旻蕴儿表达着她的意思,轻轻笑了起来:“不过他应该不是没想到你不愿意,只是他太想留住你了,你若做了皇后,就是他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
柴宁宇几乎能想象得出,帖木儿和忽必烈爷孙俩私下谈心,忽必烈说了不想让帖木儿立哈古都的女儿为后的想法,帖木儿便马上祭出了柴宁宇,爷孙俩一拍即合,便合计着如何把柴宁宇推上这个祭坛,柴宁宇又很给力,屡立奇功,帖木儿真扶她做了皇后,别人纵然不满,也找不到借口拆台。
可是柴宁宇却宁可死,也不肯做这个祭品,纵然这个祭台装饰的鸟语花香,镶金砌玉,华丽的叫人目眩,柴宁宇也不愿意。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帖木儿还得一力扶持清格尔泰,因为他需要清格尔泰牵制哈古都,帖木儿其实对清格尔泰评价不高,但他有一样好,就是一根筋,这很难得,他从战场上一路靠战功升上来的,头脑不算简单,能应付朝堂里的乱七八糟,不过他认了什么就是什么,他效忠帖木儿就不会起谋权篡位的念头,但也说不好,人总是会变的,当他被权力推到一个位置的时候,会不会改变就很难说了,所以帖木儿想扶植我,让我成为孤立在朝堂外的一支势力,会向着他的力量,由我从外面牵制清格尔泰,我也说了清格尔泰这人比较一根筋,吐蕃回来,他对我就差没五体投地了,有我时不时弹劾他一下,他会稳当很多的。”
“但他把我放到外面,就心存忌惮了,因为我是汉人,立足之处不在大元朝堂而在江湖,这边有李月影,李月影要是存心和大元过不去,她可能没这实力,但她有人脉,多少人就看着她的举动呢,而且她绝对是一个好军师,若是男子,必然是诸葛孔明,刘文静之流,放在幕后也是吕雉,窦太后之类的人,在加上丛南珍,这个人野心勃勃,我不信他只为了光复大宋,他只怕是想自己做这个皇帝,但他目的没达到之前,他必然会尽可能的笼络一切势力,当然不排除笼络我。”
“况且不用我,帖木儿还怕我脱套,变成一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射出来的冷箭,所以他打算把我祭在这,等我一平下这边的叛乱,就会收回兵权,这就是他为什么不让我直接做宣慰使总掌贵州军权,而是给了我个招讨使,上面还有宣慰使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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