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成了围观中心点,当然除了那些饥渴的目光,还有下流猥琐的话语,恶心的骚扰,柴宁宇倒是很淡定,不急不躁,心情好自己跟自己下棋,心情不好便睡觉,狱卒送饭来,不合胃口,一股脑便扣在狱卒脸上,初始看着她的狱卒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恼羞成怒要打她,结果可想而知,跛着一条腿出去后,找人一番打听,回来态度就恭敬了很多,再不敢叫叫嚷嚷。
帖木儿似乎在跟她比耐心,看谁能耗得过谁,柴宁宇寻思着,他是想让柴宁宇熬不住了,先开口示弱,给柴宁宇一个下马威,让她看清楚她再怎么神通广大,还是攥在帖木儿手里。柴宁宇嗤之以鼻,在男监里安之若素,甚至于还跟那些犯人交起朋友来,还称兄道弟,柴宁宇给他们讲自己打过的仗,听的人比听说书还带劲,甚至于为了听她讲那些事,有那手里有两个钱的囚犯磨着狱卒,买通了他,给狱卒钱,买了各种零嘴孝敬柴宁宇。
一晃便是一月有余,到是帖木儿先沉不住气了,换了寻常衣服,有大理寺的官员陪着,瞧瞧去狱中看看柴宁宇的情况,去时,还不曾进牢房的二门,就听里面一个清脆的声音道:“皇帝?皇帝算个屁,我都揍过他,那次揍了他,他就把我扔牢里关着,又怎样,我还是我,连毛也没少一根,这次是把他揍太狠了,揍得他连东南西北分都分不清了,所以我又进来了。”
哄笑声淹没了柴宁宇的声音,帖木儿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探头先从门边看了一眼,就见连狱卒也坐在破桌边嗑着瓜子听得津津有味,帖木儿心里攒着火,狠狠一甩袖子,怒道:“回宫!”
他连进都不想进去了,柴宁宇倒是听到了帖木儿怒气冲冲的声音,嗑着瓜子,若有所思的冷笑起来,帖木儿沉不住气了。
几日后,帖木儿终于传谕,叫柴宁宇进宫面见他。
柴宁宇去时,还是没见着帖木儿,只有几个宫女引着她去洗澡,她在狱中也有一个多月了,浑身上下一股不干不净的味道,衣服也脏的不成样子,估计再待些日子,身上都该长虱子了,反正她也不急,于是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洗完澡出来,只披了一件袍子,看着宫女们拿来的衣服,说道:“不必换了,带我去见他。”
她就穿着袍子,披着湿哒哒的头发,出现在帖木儿的书房中,去时帖木儿正在练字,低着头,一笔一划一丝不苟,书房里并没有其他人,柴宁宇站在一边看,看了一阵,伸手取走了他手里的笔,说道:“分开这么久,你这字还是一点长进没有,蛮夷便是蛮夷。”
她用笔蘸饱了墨,伸手拿过一张宣纸,写道:“人世逍遥走一遭,待赴黄泉又如何?阎君也要低三分。”
帖木儿看着三句话,微微摇了摇头,柴宁宇还是以前那般德性,那点不羁和放肆从来不会收敛一下,活的快意,死也淡然。
柴宁宇撂下了笔,说道:“打算怎么处置我?”
帖木儿却道:“坐,我们慢慢谈。”
他绕过书桌,一撩衣衫,坐在了旁边的茶案边,柴宁宇却没有做,她走过来,站在帖木儿面前,伸手解开了袍子。
白色的袍子顺着她光洁的肌肤飘然落地,帖木儿微微有些错愕,转过头去,伸手拿起茶杯,慢慢低抿一口。柴宁宇却道:“你把头转过来,看我。”
帖木儿叹了一下,放下茶杯,转过了头,看着眼前的胴体,那副修长的身体,不胖不瘦,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是微褐色的,充满了质感。因该是这幅身体本来是没什么可挑剔的,只是现在身上很多纵横交错的伤痕,这些伤痕犹如枝蔓一般遍布在她身上。
柴宁宇伸手把背上散乱的头发揽到胸前,转过身去,后背上有有一块显眼的疤痕,她说道:“这是我十一岁的时候留下的,是寺里养的一只狗,咬了我,我把它杀了。”她又转过身来,说道:“肩上的伤,是我第一次上战场是留下的,那时我十八岁,我的路都是我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时至今日今时,我竟然要把自己用血换来的生命之路交给别人来掌控么?你知道我的性格,毋宁死而不妥协,你若是有两份怜悯,给我一个痛快。”
帖木儿一言不发,起身,走了过来,伸手捡起了地上的袍子,把袍子披在了她身上,神色不动,只是淡淡说道:“坐。”
他说:“秋嫣然说你不会来,可你还是来了,为什么?”
柴宁宇道:“给自己一个了结,我深爱过的人,我恨之入骨的人,从此一刻都是过眼云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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