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就有人反驳,“可那是长公主府的公子,身份尊贵,纵是杀了人,也不一定会被问斩吧?”
一时众人又议论纷纷。
与此同时,叶双城被关在监牢中,按照律例,被提到衙门里头审问,他本就是无辜的,只如实相告,待提审完毕,就被叶祯从牢中提回了府上。
双城唬的连头都不敢抬,他老老实实的缩着头,躲在叶祯身后。余光瞟见钦差大人微俯着身子,面露惊恐的对着叶祯行了一礼,“叶首辅……您……您大驾光临……有……有……”…
叶祯神色淡然,他也不说什么场面话,只伸手一指耷拉着脑袋的双城道,“客套话不必多说,这个人本官带走了!”
那钦差大人官位不知道比叶祯低了多少级,自是不敢阻拦。连忙让一众衙差让出一条道来,双城遂跟在叶祯后头,大步出了地牢。
双城一路上战战兢兢,低着头直往马车里头缩。这两日以来,他被关在牢中,身上也滚的凌乱,头发上还沾着碎草,弄的很狼狈。可到底背靠大树好乘凉,也没人敢对他动私刑。不仅如此,双城还护得了秦桑周全,否则像秦桑那般柔弱的姑娘家,不知要在牢中受多大的罪。
双城因怕的厉害,牙齿咯咯打颤,方抬脸小声唤了一句,“哥哥……”就被叶祯一耳光打的偏过头去,“闭嘴!”
叶祯目光凌厉,冷冷的看着双城,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弧线。
双城眼眶一下子就红透了,也不知是怕的还是疼的,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眶。他小声替自己辩解,“对不起,哥,是我又给你惹麻烦了。可是这事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叶祯道:“我自然知道跟你没有关系,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有数!”
双城脑袋垂的更低了,他心里还真有点数。他哥是很厌烦痛恶他出去寻欢作乐的。可关键是他这次真的没有啊!
待到了府上,也不知打哪儿来了一众官兵,正巧将叶府的马车堵在了府门口。
双城惊了一下,见来人身上衣着,应该是大理寺的人。他理所应当的认为这是来抓自己的,因不想牵连叶祯,遂咬牙往前走了一步,却被叶祯长臂一伸拦在了身后。
就见为首的一个官兵几步走了过来,先是看了两眼双城,这才对着叶祯一躬身,为难道,“首辅大人,属下奉了大理寺少卿顾大人之命,前来请大人有事相商。”
叶祯轻点了头,只道一声,“稍等。”随后就提着双城的衣领,将他往府里一推,这才喝命府里下人,将双城关到院子里,不许放他出来,复折身坐轿子亲自去了一趟大理寺。
这事处理起来极为棘手,一方面死的是聂尚书的儿子,而杀人凶器却在长公主的儿子身上被发现。因着这事也或多或少牵连到了叶双城,叶祯不便出面。圣上日日被聂尚书和长公主轮番哭求,终是不甚其烦,亲下圣旨,让中书令季如臣全权负责,另外大理寺少卿顾连协同办案。
大理寺少卿顾连立马下令将青楼和画舫一并查封,又吩咐仵作对聂庭风进行尸检。与此同时,长公主前去大理寺探望华旭,被顾连挡在监牢口时,又哭闹了一场,闹的沸沸扬扬。她连夜入宫面圣,百般哭闹要参叶祯一本,却被圣上怒斥一番,才又回了长公主府。
这些事情双城一概不知,他被关在院子里,叶祯下了命令,任谁也不许私自探望他。
双城一边惴惴不安,一边又忧心秦桑会受此事牵连,在院里少不得长吁短叹,可又实在没胆子在风口浪尖时出去打听。
调查了许久,这案件实在悬疑,华旭在牢中矢口否认一切罪行,口口声声说是叶双城害他。不久之后终于出了一位人证,来自青楼里的一位姑娘的供词。
起初季如臣因轻贱青楼之人,并不大信。后来大理寺少卿顾连从旁协助调查,又从仵作那里得知,聂庭风身上的致命伤,恰好是由华旭身上的匕首刀锋吻合。
认证物证俱在,基本可以定罪了。可因为华旭的身份,少不得又麻烦些。聂尚书只有聂庭风这一个儿子,平日里百般疼宠,如今悲痛欲绝之余,发狠般要大理寺还他儿子一个公道。
不久,华旭被判以秋后问斩,长公主得了消息后,连夜进宫执意面圣,却不料吃了个闭门羹,之后出宫时悲愤难当,昏了过去此后一病不起。
这消息传到双城耳朵里时,已经是三月的尾巴了。
因着叶祯气恼双城,一直将双城关在院里,执意不肯放他出来。双城难过之余,千方百计想求得兄长原谅。
双城遂在院里大闹,企图将叶祯引来,结果却不尽如意。他仓惶之余,暗暗宽慰自己,叶祯无论如何都会原谅他的。
哪知事情却出乎了双城的预料。
就在昨日,叶祯派去滨州打探消息的亲信终于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惊天的秘密。
——双城是叶家捡来的孩子!
叶祯耳边如惊雷乍响,震的他半天都缓不来神。他原本是想派人去滨州老家彻查此事,给双城一个明确的说法。哪知竟然被查出,双城是捡来的!
可是这些,他们的爹娘直到临死前都不曾透露半分!
叶祯手扶着桌角,隐在黑暗中久久不语。他回忆往事,只堪堪记得,爹娘提起双城时,眉眼间带的丝丝厌恶和疏离。难怪如此,双城本就是捡来的,又如此顽劣不堪,难怪不讨喜。
可这些年过去了,亲人一个个逝世,叶家老宅也不复从前那般光彩,灰白的砖墙也被饱经沧桑,露出了里头乌青的碎屑,而这个秘密却藏了将近二十年!终被叶祯察觉!
绯色道:“大人,属下连夜拜寻了叶家多位旁系老爷,终于查探到蛛丝马迹。那年夫人本怀有身孕,眼看着就要临产了。可因回了趟娘家待产的缘故,走了水路,恰好见到有人往水里丢弃襁褓。夫人心善,让人救了那孩子,可不知怎的,意外崴伤了脚。腹中……腹中孩子未能保住!”
顿了顿,他抬眼望了叶祯,见他始终面无表情的听着,一咬牙这才道,“夫人受了打击,神智不清,所以就将那捡来的孩子,错当成自己所生…”
“大人!这事二爷还被蒙在鼓里,该如何处理才好?!”
好半晌儿叶祯才淡淡道,“你下去吧,这事不许宣张。”
许久,叶祯抬手捏了捏眉心,独自站了一会儿,这才抬腿往书房里走。他今夜怀藏心事,一夜未眠,独自站在窗前,脑中反反复复都是双城泛红的眼眶,几分惆怅渐渐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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