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们老了,干不动了,以后大明就靠你们年轻人了。我们要回去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去喽”王阁老说完,转身又对叶、高二人道:“叶老头、高老头,走!咱们回家等着抱曾孙子去。”
三位老人相互扶持,步履蹒跚的走出了金殿。叶向高突然停下来,回过头对张绍民道:“绍民呀!好好的待涟漪,等你们的孩子出世,抱到家乡给爷爷看看。”张绍民望着他苍老的背影,鼻子一酸,叫了声‘爷爷’,就再也说不出话来。绍民也一阵伤感,不知这官,自己还应不应该当下去。但一想到王阁老叮嘱自己的话,又不由得坚定了信心。于是再次启奏道:“三位老相国已经辞官,请陛下收回成命。”皇上道:“覆水难收,如若还要纠缠,休怪朕翻脸无情。”李兆庭也道:“请皇上收回成命。”“好,还又谁要朕改圣旨的,都站出来吧!”话音刚落,就有二十几位正直的大臣,站了出来。皇上见状把脸一沉,厉声喝道:“来人,每人三十廷杖,给朕狠狠的打。”皇上今天也赌上这口气了。 皇上圣旨一下,从外面闯进一队侍卫。不由分说把犯言直谏的大臣们,按倒在地上,举杖就打。金殿之上顿时一片哀号之声,有些上了年纪的老臣,年老体衰挺刑不过,被当场杖毙在金殿之上,死尸抬下。李兆庭文弱书生,刚打到20杖时,就昏厥过去,也被抬下。待三十廷杖打完,侍卫退了出去。皇上冷冷的道:“还有人说话吗?”绍民双手支地,缓缓站起。(挨打时,张绍民和绍民运功抵抗了杖击,伤的不重,还可以走路。上次是因为绍民对天香心存愧疚,所以甘心领刑,没有抵抗。)开口刚要说话,却听大殿外有人高喊:“我有话讲!”
皇上闻声抬头观看,只见刘长赢手捧纸卷,文状元文震孟,手拿一本厚厚的奏折,昂首阔步走上大殿。参君礼毕,皇上道:“刘长赢、文震孟,你们两个也要劝朕改圣旨吗?”“非也!微臣和文大人,只是写了一点建议,请陛下龙目御览。”刘长赢朗声说道。“哦,呈上来。”皇上道。殿头官将刘长赢和文震孟的奏议接过,转呈给皇上。皇上先打开了刘长赢的,一看题目《百害论》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上回你给先皇写了个《万言书》,这回你又给我来了个《百害论》。暂且看看你怎么写。”皇上强压心头火,看到一半时,便气的浑身发抖。
皇上把刘长赢的《百害论》撕的粉碎,然后又把文震孟的奏折,扔到一个识文断字的小太监面前,手指下面的大臣,厉声喝道:“你读给他们听听!”那太监颤抖着捡起奏折,念道:“皇上昧爽临朝,寒暑靡辍,于政非不勤矣,而勤政之实未见也。鸿胪引奏,跪拜起立,帝如傀儡之登场,了无生意……”还没等读完,小太监已吓的跪伏在地。意思就是说:“虽然皇帝按时上下班,从不迟到早退,可不过就是一具傀儡,被人操纵。”这就是变相骂皇上是昏君,皇上怒极喝道:“大胆刘长赢、文震孟,朕对你们二人不薄。你们不思回报君恩,反在大殿之上辱骂于朕,真是可恶之极。来人,将他二人推出午门砍了。”
“且慢,陛下!刘、文二位大人,虽然措词尖刻。但都是国家栋梁,不可多得的人才,请陛下开恩。”张绍民道。
“张相言之有理,我大明就是缺这样的直谏之臣。正所谓忠言逆耳,二位大人对皇上绝对是忠心耿耿的。请陛下开恩。”冯绍民道。
“好,好,好!张绍民!你和文震孟真是师徒情深!冯绍民!你和刘长赢也是兄弟意长!你们俩要不要跟他们一起死呀!”皇上道。
“君要臣死,臣不死视为不忠。只要陛下收回成命,臣甘愿一死!”冯、张齐声道。
“好你个冯绍民,别以为你是驸马,朕就不敢杀你。朕看在皇妹的面子上,一再忍让于你,你却步步紧逼,处处与朕作对。既然你们想死,那朕成全你们。金瓜武士何在?”皇上道。
话音落时,八名头顶金盔,体挂金甲,手执长柄金锤的武士,威风凛凛的步上金殿,齐道:“臣在!”皇上道:“将他四人推出午门,金瓜击顶!”“尊旨!”说话间,八名武士走到绍民四人跟前,打掉乌纱、扒掉朝服、五花大绑,两人架一个,将四人押出金殿。文武大臣吓的都不敢求情,魏忠贤心中暗自窃喜,终于要除去自己心中的刺了。此时惊动了一人,陈王廷是殿前将军,正顶盔贯甲的在大殿外面站着,保护皇上安全呢!看到皇上真要杀绍民他们,赶忙叫过两名宫女。告诉他们快去给公主和皇后送信去。自己也撒脚如飞跑到宫门口,飞身上马赶往信王府,搬救兵去了。 (五十五)
公主府
“不好了,不好了,要出人命了。”杏儿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天香道:“你鸡毛子喊叫什么!谁的命要没了?”“皇上要杀驸马爷,已经推到午门外了。”杏儿急道。“快,备马!”天香也顾不得什么礼数,骑上快马直往午门奔去。杏儿在后面嚷着:“公主慢点,小心肚里的小少爷。”天香却充耳不闻,疾驰而去。
午门外
“轰隆”一声追魂炮响,一个武士对绑着双臂,跪在地上的绍民他们道:“各位大人,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吧!等三声追魂炮响过,我们就要动手了。”文震孟内疚的道:“恩师,冯相,刘大人,震孟连累你们了。”“没什么,老师保护学生是应该的。我唯一遗憾的是,不能看到我的孩子出世,听他叫一声‘爹’。”张绍民忧伤的道。“是呀!我也看不见我儿子娶媳妇了,冯兄,真是对不起呀!”刘长赢笑道。绍民惨然一笑,道:“在下真佩服长赢兄,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刘长赢还想说什么,突然“轰隆”二声追魂炮响了。武士嘀咕了一句:“奇怪,平常追魂炮响的没这么快呀!”刘长赢道:“你们看魏老鬼催命催的多急,看来今天我们是在劫难逃了。”话音刚落“轰隆”三声追魂炮响。
“今儿个是怎么了,催命呀!”一武士叨念着,转身对绍民道:“冯相爷,对不起,您先走吧!做鬼以后,您可别来找我们哥们儿。我们也是上指下派没有办法。”绍民淡淡一笑,坦然的道:“动手吧!”然后就闭上了眼睛,默默的道:“天香永别了,希望你为了我们的孩子,好好的活下去。如果来生你还愿意跟我的话,咱们再做夫妻。”武士手起锤落,锤挂风声向绍民头顶击落。只听‘哧’的一声,紧接着就是‘当啷’金属落地的声音。绍民睁眼一看,那武士倒在地上,捂着流血的手腕,痛苦的呻吟着,旁边是掉落的金锤和一柄宝剑。远处马蹄声音弛近,马上坐定一人,正是天香公主。
“公主你怎么能骑马呀!你不要孩子了,快下来!”绍民关切的喊道。
“丈夫都快没了,还要孩子干什么!”天香答道,然后对那八个武士喊道:“你们听着,我现在去请圣旨。我回来之前,不准你们动他们。尤其是驸马,你们要是碰倒他一根汗毛,本公主让你们赔根金条,听清楚了没有。”“明白、明白!小的们一定等长公主回来。”几个武士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天香又对绍民他们道:“你们等着,我去找那昏君朱由校辩理。”说完头也不回的策马而去。
太和殿上
身着九凤簇团宽袖凤衣的张嫣,正在对皇上进行唐僧式的劝说。只听她道:“该说的臣妾都已经说了,最后臣妾再说一句。冯相和张相好比我大明的,青天帛玉柱、架海紫金梁。刘、文二位大人也是堪比魏征的谏臣。皇上千万不要让无耻小人,蒙蔽了天听,做出斩臂膀,掘长城的糊涂事来。请陛下三思!”其实皇上刚才是一时气愤,话赶话逼到这一步了。待平静下来听皇后一番劝解,便已经后悔了,不由得耳软心活起来。于是便道:“皇后言之有理,刚才是朕一时不查,险些铸成大错,朕这就放他们回来。”魏忠贤心中暗道:“我就知道皇上怕老婆,真后悔把这小妮子弄进来,幸亏我早有准备。”这时,三声炮响,魏忠贤顿时放下心来。故作悲伤的道:“皇上恐怕来不及了,三声炮响,驸马他们可能已经脑浆迸裂了。”
“你这狗奴才,想的倒美。我驸马可是文曲星下凡,命硬的很!”天香打倒了几个侍卫,仗剑闯入大殿。径直奔上金阙,用长剑直向魏忠贤刺来,喊了句“本公主杀了你这狗奴才。”没想到皇上竟然飞身挡在魏忠贤面前,天香连忙收剑,退了几步。惊异的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奴才挡剑。”“你竟然携带兵器,直闯金殿,真是放肆,还不退下。”皇上的火气,又被天香激了上来。 天香怒道:“你躲开,我今天非杀了他不可。”“朕就是不让,看你能怎样!”皇上寸步不让,“那你放了驸马,我就不杀他。”天香道。
“好好好,真是女生外向呀!冯绍民今天朕是杀定了,兄长和驸马之间你选一个吧!”皇上怒视着天香,天香逼近一步,反问道:“奴才和妹妹之间你选一个吧!”“你……”皇上气的说不出话来,皇后也不知该帮谁好,正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陛下休要动怒,听我老头子说几句。”皇后寻声往去,心中顿时一喜,解围的来了,冯绍民他们四人命不该绝呀! 皇上抬头观看,只见信王搀扶着一位,须眉皆白的老者走上金殿。那老者头戴三扇王冠,身着黑袍玉带,上绣金蟒缠身。怀中抱着一条,纯金打造的短枪。此人正是护国郡王胡海山,因为他的先祖跟着太祖皇帝,打下了明朝的江山,居功至伟。后来朱元璋为了给小皇帝朱允文扫清障碍,大肆杀戮功臣宿将。胡海山的先祖也在其中,朱棣靖难成功后,为了收买人心。就把那些功臣宿将,追封了王侯的爵位,他们的后代也都承袭了爵位。胡海山的先祖,被朱棣封为护国王,死后配享太庙,御赐七十二道免死金牌,御赐金枪一杆,上惩无道昏君、下打乱臣贼子,打死勿论。可以上殿不参君,下殿不辞君,金枪向皇帝点三下,就算行礼了。胡海山本人青壮年时,也驰骋沙场,屡建奇功,自己的儿子、孙子都战死沙场,守着14岁的曾孙子胡元过活。如今年近八旬,伺候了四代皇帝,早就退下来不过问政事了。
不用问是被信王请来的,一路上紧赶慢赶,把老头子颠的够呛。老千岁来到金殿上,喘着粗气道:“老臣胡海山,见过我主万岁、万万岁。”边说边用手中金枪,向皇上点了三下。皇上在先皇的葬礼上见过他,这是四朝元老,世代忠良,功高盖世,自己都要尊称一声‘老宗祖’。皇上不敢怠慢,抢步走下金阙,吩咐赐坐,亲自搀扶着他坐下,自己也坐下,恭敬的道:“老宗祖,您怎么来了!有事吩咐一声,朕派人给您老办去,何必亲自来呢!”“唉!人老了,不中用了,刚跑几步就把这副老骨头累散了。”胡海山喘着气道。皇上道:“那老宗祖有什么事,您吩咐吧!”“听说陛下要杀驸马爷他们,可有此事呀!”胡海山问道。皇上道:“却有其事,只因他们当殿辱骂于朕,罪犯欺君,故此朕下旨将他四人金瓜击顶。”
“哦,是该杀!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虽然话说的有些不中听。但他们对皇上绝对是忠心可嘉呀!还不是都为了陛下好,所谓忠言逆耳,利于行嘛!”胡海山喘了口气,继续道:“俗话说的好,打了不罚、罚了不打。陛下已经打过了,死罪就免了吧,老臣这里有四块金牌,皇上收去,就算顶了他们几个的罪吧。”皇上接过金牌正犹豫着,旁边魏忠贤心里打起了鼓:“这老家伙从那冒出来的,眼看大功告成,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真是糟糕。”于是插嘴道:“皇上冯绍民他们欺君……”话没说完就被天香一脚踹翻在地,“放肆。”皇上怒斥天香道。
天香别过头不去理他,胡海山接着道:“听信王殿下说,长公主已经怀有身孕了。陛下您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就看在您未出世的外甥,还有老臣这张老脸的份上,就饶了驸马他们吧!”皇上转头对天香道:“你真的怀孕了?”“不要你管!”天香赌气道。皇上无奈问信王道:“是真的吗?”“千真万确,太医已经诊过了。”信王答道。皇后大喜忙道:“太好了,皇上臣妾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您也不希望孩子一出生就没爹吧!”皇上叹了口气道:“好吧!来人,把冯绍民他们推回来。”众人齐道:“皇上圣明!”
不多时,绍民他们被放了回来,四人解了绑绳,上前叩谢皇上不斩之恩。皇上道:“不要谢朕,是护国王老宗祖,用金牌救了你们,还不上前叩谢。”四人又叩谢了老千岁,皇上道:“冯绍民、张绍民,你们两个朕就不追究了,以后好生当你们的官。刘长赢、文震孟,你们两个竟敢上疏辱骂朕,死罪免过、活罪难逃,回家候旨,听候发落。”魏忠贤不失时机的道:“皇上一定要重罚他二人,不然……”这回还没等天香动手,胡海山一把揪住了魏忠贤的前襟,抡枪就打。皇上赶紧抓住他的手腕,恳求道:“老宗祖留情,该死的奴才不懂事,朕以后一定严加管教。来人,拖出去打。”两个侍卫把魏忠贤架出去,一顿好打。众人心中十分解气,其实皇上是救了他,要不然真被胡海山打死了,皇上也没脾气,别说是个太监,就是打死一品大员,也是打死白打。 绍民对皇上道:“关于司礼监秉笔……”“朕意已决,无可更改,用不着你操心。”皇上打断道。“可是……”绍民还想说什么,忽听皇后咳嗽两声,胡海山又使眼色,又摇头。张绍民也捅了他两下,绍民无奈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皇后打破僵局道:“折腾了半天,大家都累了。皇上也该让大家歇着了吧!”皇上宣布退朝,众臣纷纷散去。绍民再次叩谢胡海山救命之恩,胡海山道:“孩子们,算了吧!他老朱家自己的江山,他都不要,咱们跟着瞎操什么心呀!做臣子的尽到劝谏的义务,也就是了。别看咱们小皇上糊涂,娶个皇后还不错。人样子长的好,还能言善谏。有她帮衬,皇上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真是傻人有傻福。”
“哎,老头。谢谢你啊!出手就是四块金牌,你到底有多少块金牌呀!”天香没大没小的问。绍民埋怨着“公主,不许这么没有礼貌。”胡海山毫不在意,把浑圆的将军肚一腆,笑道:“长公主问老臣有多少块金牌,那你可要站稳了,说出来吓死你。”“还没有能吓倒本公主的事,你说吧!”天香不以为然,信王接口道:“老宗祖一共有七十二道免死金牌。”“啊!那不是死不了吗?”天香张大嘴巴道。胡海山道:“怎么死不了,要是碰上刘长赢、文震孟,性子这么直的,恐怕有多少块金牌也不够用的。”刘长赢和文震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此时,天香又对胡海山的肚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伸手拍了拍,感叹道:“哇!好大的肚子呀!都能装个小孩儿了。”绍民抓回她的手道:“不许没大没小的。”胡海山哈哈大笑道:“那好呀!老臣就和长公主比比,看谁先生个胖娃娃出来,老臣一定输。”在场的人哄堂大笑,天香被笑的,忙躲到绍民背后,羞的不肯出来。
第九章 尾声
(五十六)
三天后,吏部传来皇上的旨意。广东提督学政病死任上,湖南布政使出缺,让刘长赢、文震孟接替他们上任。信王带着一行人来给他们送行,刘长赢道:“王爷,这像话吗?让我去顶个死人呀!”“顶死人总比留在京城当活人好,想当初我在河南登洲就番时,虽然那个地方穷了点。但是民风淳朴,老百姓生活安逸。我在那里坐我的银安宝殿,倒也快活自在,不像京城这般是非不断。”信王感慨的道。绍民也附和道:“我也向往那样的生活,可惜……唉!”张绍民也道:“好了,快走吧!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双方各道珍重,刘长赢、文震孟便赴任去了。
第二天,朝堂之上。绍民向皇上请辞,着实把张绍民、李兆廷吓了一跳。可是皇上像突然开了窍一样,坚决不同意,摆出一堆大道理。最后皇上对绍民道:“如果坚持辞官,就是对朕不满。砍头和继续做官之间你选一个吧!”然后就退朝了,绍民小声嘀咕了一句“辞官也要被砍头,真是伴君如伴虎。”皇上看他嘀嘀咕咕的,便不高兴的道:“你嘀咕什么呢?”“微臣是说伴君真幸福。”绍民吓出了一身冷汗。皇上哼了一声,拂袖而去。绍民那里知道,是皇后料到绍民要辞官,早就给皇上垫好话了。为了大明江山,皇上千万不能放绍民走。果然因为皇后一句话,后来绍民几度挽救江山于危难中。
公主府
“公主你不要走好不好,奴婢们舍不得您。”桃儿掉着眼泪道。
“就是,驸马爷也是。好好的辞什么官呀!”杏儿也抽泣着。
“你们哭什么,本公主还没死呢!我要和驸马闯荡江湖去。”天香边啃着鸡腿,边含糊的说,旁边站着唉声叹气的庄嫫嫫,手里拿着收拾好的包袱。
这时绍民走了进来,天香嘴里嚼着鸡肉,含糊的说:“可以走了吗?”“公主你怎么还吃呢?我早上走时你就在吃,一直吃到现在呀!”绍民看着坐在一桌子饭菜前的天香道。天香不服气的道:“我那是给自己吃,我是给肚子里的小东西吃。”绍民坐到她身边,拿起一块毛巾,给她擦了擦油腻的手,道:“你慢慢吃吧!咱们不走了,你皇帝老兄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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