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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霏妍主动抱着萧沐雨，轻拍她的背，安慰道：「事情我听说了，待小丑鱼身体康复得差不多，再去看她吧。」

萧沐雨吸了吸鼻子，她已经没有任何主意了，除了想去看看墨羽。

董霏妍的拥抱，或多或少稳定了萧沐雨慌乱的思绪。

突然想起墨羽说的话，萧沐雨低声问道：「小羽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什么话？」董霏妍不晓得萧沐雨是指哪一段话。

「她说洛宸只有一个枪伤，一开始的那枪是假的。」萧沐雨没底气地说。

「嗯。洛宸他没有伤，是有失血过多的迹象，但输血之后已经出院了，而小丑鱼身上也只有一个枪伤。」

听罢，萧沐雨默言，她竟然……竟然没有选择相信墨羽说的话。尽管在那个时候看来，墨羽说的话的确很难以令人信服。

「只怪洛宸演技太好，别责怪自己。」董霏妍似是猜到了萧沐雨在自责，适时地给予安慰，「说起来，我也才知道小丑鱼有这样的能力，你们都瞒住我。」

萧沐雨依然不发一言，过了一会儿，董霏妍感到肩膀湿湿的，估计萧沐雨在哭，便摸摸萧沐雨的头，道：「哭吧，哭过后要更努力面对一切。」

过了一会儿，毛毛跟莉娜到来，莉娜看见萧沐雨，劈头就是一句：「你也真搞笑，受伤的人又不是你，哭个什么劲？」的讽刺说话。

「莉娜。」毛毛拉了拉莉娜的手。

可是莉娜不加理会，继续道：「我有说错吗？这不就是猫哭老鼠吗？墨羽是怎样对她的，她又是怎样对墨羽的？她都只会对那臭大状好，她帮着那臭大状都不顾墨羽的感受！」

「好了。」毛毛压低声线道。

董霏妍松开了怀抱，望向毛毛和莉娜二人，余光瞥见萧沐雨左手食指的关节正在流血，又扭头看了看萧沐雨，见她嘴唇有一点血迹，猜想是刚才萧沐雨哭的时候在努力压抑情绪，但情绪十１分需要发泄，所以紧紧咬着自己的手指，咬得破皮血流。

「还要我们收拾残局……」莉娜不屑地看了看萧沐雨，「墨羽她人好，怕你会被媒体曝光，也为着你的面子，大事化小了，连那该死的臭大状也放过了。你呢？你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

「莉娜说的是气话，不可尽信。」毛毛赶忙缓和道：「墨羽叫我们来帮助，一来是以安全着想，二来是避免卷入太多不必要的漩涡之中。墨羽她被判无罪释放，她的案件在社会上造成轰动你是知道的。如果她在释放后牵涉黑帮，还被枪伤，传媒一定会大造文章，甚至司法机关会界入调查。而且，现场的血都属于洛宸，但中枪的人却是墨羽，这会令墨羽的能力曝光，让她成为异类，或者被人打主意，对墨羽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不过莉娜也说得对，这样你也不会被曝光，少一些纷争总是好事。」的确，这才是宁可放过那帮人都不希望为墨羽带来困扰的主要原因。

「你跟她解释那么多有屁用！人家给她良心，她还不是把它当狗肺，这叫真心换绝情。」莉娜又说。

「别气了你，你又气什么？」毛毛不经意皱了皱眉头，莉娜太冲动了，会把乱局搞得更乱的。

「我还不可以气喔！」莉娜瞪眼看着毛毛，理直气壮的，「我想骂她很久了，墨羽不开心来喝酒，好像要喝死了一样，我是她朋友也都心痛了，这条泼辣鱼还不是没感觉！还有你，每次都让她喝那么多，我也想说很久了。」

「她喝酒？她不开心？是什么时候的事？」萧沐雨终于开口说话了，看着莉娜的目光带着茫然。

「很久了！自从你背叛她！」莉娜故意加重语气。

「莉娜，别乱说话。」毛毛真不想莉娜继续说下去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她这人跟那臭大状欲断难断、拖泥带水的，跟墨羽在一起还老跟那臭大状见面，明明就忘不了臭大状，明明就是不愿意跟他分手，她是想要左右逢缘，两者兼得好么？自私得要命！」莉娜连续向萧沐雨发炮，而萧沐雨压根儿没有还击之力。

「对不起……」萧沐雨垂下头，莉娜说的话，一点也没有错。

「对不起有用的话，就没人要坐牢了！」莉娜白了萧沐雨一眼。

「她是太容易相信人而已，她没那么坏喇。」毛毛为萧沐雨说好话，好叫萧沐雨不太过难堪。

莉娜也白了毛毛一眼，道：「她这不叫容易相信人，是叫天真！啊不！是叫白痴！是脑残！」

「这位小姐，你也骂够了，让萧沐雨安静一下好吗？」一旁的董霏妍话一出口，房间顿时鸦雀无声，莉娜也愣了愣，有点被她的气场压住了。

「你－－算，听说墨羽都得喊你作姐，我就给你面子。」莉娜拉起毛毛的手，「毛毛，我们去看墨羽。」

待她们离开，董霏妍抓起萧沐雨的左手，为她察看伤口，温柔地问：「你还好吧？」

「我真的不想这样…她瘦了一点我也觉得心痛…我真的…真的不是要伤害她的……我真的不是想让她受苦、受罪的……可是，可是我为什么那么没用？总是做一些让她伤心难过的事？我是不是害了她？」萧沐雨陷入自责的泥沼之中，她没用，她害了墨羽，都是她害的。

「别纠结了，纠结又解决不了问题。」董霏妍说。

「莉娜说得很对…我就是那么自私，那么白痴……」萧沐雨喃喃自语，「她是不会再原谅我了……」

「打起精神吧！」董霏妍给予萧沐雨一个微笑，「给她一些时间去消化、去沉淀，你也给你自己一些时间去准备，回来给她一个全新的萧沐雨，让她再接受你吧。」

「我宁可她健健康康的，要打要骂我也随她。她就算要打死我，我也没有怨言，是我害她的。我只怕…只怕她不打不骂不再跟我说话，也不再愿意见到我……」

「别想太多了，随遇而安吧。你也需要好好休息，没有精神跟体力，你怎样让她原谅你呢？」

原谅？怎么叫墨羽原谅？大概是萧沐雨也不能够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