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兰容止的声音变得冷了些,带着些微指责的语气。
“靠!兰容止你他妈的别太过分!我的人还轮不到你管,我要叫谁来就叫谁来,你管不着!”
兰容止看向包成木乃伊状的兰英豪,依旧微笑,笑容却带着寒嗖嗖的冷风,声音像刀子一般锋利而缓慢的刮过兰英豪和那个叫阿明的手下的耳朵,“大哥,你怎么这样说话,我妈妈不是把什么东西都让给你了吗,怎么还说她过分?”
阿明的冷汗“簌”的就真留下来了。兰家的关系,错综复杂,兰家女人的关系,更是复杂中的复杂,外人听不得说不得问不得。他现在只恨不得腋下长翅逃离这里。
“她死了就好了!”兰英豪也是气得口不择言。就是因为那女人没死,她母亲才当不了正室,他这个大少爷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想起来就怄气!
“大哥,你还嫌不够?人心不足蛇吞象啊!知道吗,就是因为你…….太过贪心,”兰容止在“你”字加重了口气,“所以才会又今日的下场,明白吗?爸还在,你就开始打帮里的主意,如果爸知道,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别忘了,我们兰家,最不缺乏的,就是男人!”
兰英豪脸色变了变。兰成杰情妇众多,生的儿子也不少——倒是奇怪,却从来生不出一个女儿,仿佛是存心让兰容止一枝独秀似的——虽然也因为种种原因死了好几个,可是遗留下来的,也不在少数,分散在各处,都被很精心细致的培育成长,虽然未必个个都有心接管家业,但暗中虎视眈眈的也不乏其人,若是他爸爸一怒之下废了他,要找个接替他的人,还真不怕没有——这也是兰英豪心中一个梗,因为这个梗,他才处处忍气吞声忍受兰容止种种不是!他还不想真正与她为敌,时机还没到,他一直在默默积存自己的实力,却在几个朝夕间被兰容止瓦解了去,叫他如何不愤怒?也许兰容止是故意的,她早知道,却故意放任他,然后等个时机出手,不但让他落个一无所有,还留了把柄给她,让他在爸面前有口难辩!
“我还轮不到你说教,你他妈的少嫁祸栽赃!”
“是不是嫁祸栽赃你最清楚不过了,大哥的户头,钱不少嘛!看来我有必要把大哥管的帐重新查一次了,又或是大哥有很多意外收入?”
“你他妈到底来干什么?”兰英豪怒目。
“我来,只想跟大哥说一件事。只要大哥你肯在爸前面认错,承认一切都是因大哥而起,那我自然会什么都不知道。”兰容止轻轻淡淡的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触发兰英豪一连串飓风般的反应,兰英豪气咻咻的怒吼,“休想!”
认错,那岂不是等于承认自己阴奉阳违、有二心?
“那我便保不住大哥了!”兰容止缓缓的站了起来,就要走出去,一步,一步,又一步,每走一步,都似踩在兰英豪心头,兰英豪心里挣扎,不知她心里买什么葫芦,犹豫的看了阿明一眼,阿明听得兰家两兄妹如此对话,早惊栗,看见兰英豪犹豫的眼光,也只当什么也没看见,没听见,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又坚定的看着前方不知名处,幻想自己其实不存在。
兰容止已经走到门口。兰英豪一咬牙。“好,我答应你。”他已经这般模样了,又有了兰容止的掩饰,父亲是奈何不得他的,再多不过训斥他一顿,他想些说辞搪塞过去就是了,也好比被兰容止揭发而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好!
兰容止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没有回头,“那真不错,大哥!”又道,“阿明,你为什么还在这里?莫要妨碍我大哥休息了吧!”缓步走了出去,阿明急忙对兰英豪说,“大少,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兰英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怕入兰容止耳里,闷哼了一下,没作应,阿明连忙快步走了出去。走没几步,见兰容止长身玉立在转角处,一派闲情逸致,似在眺望庭院景色,阿明心知这是等自己,连忙走了上前,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大小姐......”
“我大哥要你做些什么事?”兰容止看也没看他一眼的问。
阿明脸上露出了支吾的神色,兰容止把远眺的目光收回,淡淡的瞥他一眼,似乎也没勉强他的意思,懒懒的就走开了,高跟鞋轻轻的敲在瓷砖铺就的回廊,嘀嘀嘀的细细柔柔的响着,似是警告一般,阿明舔了舔嘴巴,“倒不是不告诉大小姐,只是,这事儿......大少爷他闷,想找几个妞儿来......”
兰容止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嗤,不置可否,走的步子倒是一下子快了,阿明看着她走远,这才抹了一把汗,心想大小姐这般厉害,大少如何斗得过她,除非她嫁到别处,否则,大少怕是难以掌权了!
兰容止转身去了刑房。
张云纵已经在恭候他。
张云纵的桌面上摆放着一长一短两把匕首,长的不过三分之二臂长,短的只有三手,带绡,绡上花纹精美异常,剑柄上甚至分别装饰着看得出价值非常的一排绿玉和颜色纯正的鸽子红,在灯光下,交相辉映闪烁着幽幽的绿和红,端的是华贵慑人!兰容止的目光缓缓的扫过,然后挑短小的那把拿了起来,抽出,剑身暗哑,却隐约的透出一种逼人的寒光,锋芒可想而知,兰容止把匕首全部抽离绡筒,翻动着手腕察看着,低声问,叫什么名字?有名字吗?张云纵回答,说叫桃花!兰容止就笑,这倒与她名字相称!
放下,又拿起那把长的看,这把呢?
张云纵慎重的看了她一眼,“这把没有名字!当初大小姐托我寻一两样合适的能防身的器械,我挑选了很多,最终没有合意的,只这把匕首,却还可以。桃花是有出处来历的,据说是江南一富户送给女儿桃花的礼物,后来估计家道中落,匕首给变卖才流落到外间又给我得着,只这绿玉匕首,实在不知道,据说是西北南疆一带的东西,你看,上面还有些异族的文字,我找人问过,不过没人认识上面写的是什么——”张云纵指给兰容止看,刀脊处,果真有一些蚂蚁一般的细小字体,不细看,根本发觉不了,细看了,也只以为装饰的花纹,兰容止端详着,心想这些字倒像胭脂纹身上的那些小字。
兰容止把匕首缓缓的插_入绡筒,放回桌上,掉头看张云纵,眼光定定的,像要看清一个人,张云纵被她看得莫名咽了一口水,兰容止缓缓的开口,“云纵,你可对我忠心?”
张云纵一惊,脚一软,险些跪下来,“大小姐,我对你......绝对的忠心!”
“那好!”兰容止缓缓的把手伸到裤兜,慢慢的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沉声说道,“你到这个地方,替我办一件事!”
“上面写得很清楚我要你办的事,把里面的东西给我带回来,不要让人知道。”
张云纵飞快的拿起纸张看了一眼,“是,大小姐!”
“就叫容止吧!”
“咦?”
兰容止缓缓的把桌上的两把长短匕首收起,张云纵还在发愣,终于领悟兰容止意思,是要用自己的名字命名把那绿玉的匕首,便称赞,这真是最适合不过了,跟这匕首很相称!兰容止笑笑,把两把匕首握手里缓缓的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又缓缓回头,张云纵就在这回眸里愣住了——
“云纵,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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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怅的仙水痛恨修改不能小于原字数哪怕一只字
作者有话要说:秋深露重,保重!
☆、梦
兰容止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胭脂的情形,她靠在一根柱子上,软弱无力的低着头,头发长长的拖到了地上,她蹲在她跟前,用两根指骨夹起了她的脸,垂落遮住脸庞的发丝中,她看到了阴惨惨的白眼,她吓了一跳,想跳开,地上的发丝忽然水蛇似的缠上了她脚踝,沿着小腿一路攀爬,把她全身密密实实的捆绑了起来,胭脂慢慢的站了起来,站在她跟前,两人面对着面,胭脂赤身裸体,发丝间露出了半张脸,惨白惨白的,灯光从头顶打落,落在她的脸上、身上,仿佛染了银光似的,叫人不敢注视,她呢呢自语,仿佛梦游,然后她听到她在问她问题,梦里的她分明没有开口,她却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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