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被沈去疾方才的那个眼神吓得僵在了原地,嘴里的“小姐”愣是磕绊了好几次才算说完整,“小姐,我、我是不是,惹姑爷不开心了?”
“没有,他怎么会和你生气呢。”魏长安拉起如意,眉眼弯弯地走回了新逸轩。
如意:“可是姑爷的眼圈明明就红红的……”
接着,魏长安还没来得及接下如意的话头,就听见如意“嗷”地一嗓子恍然大悟了:“小姐,是你又欺负姑爷了吧?!你看看,你都把人家一个大男人给欺负哭了!!”
魏长安的太阳穴猛地突突了几下,她觉的“草菅人命”一词用在这里应该挺合适的。
不过,梦想成真的某人心情好的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也顾不得和如意一起去分担小乌龟阿龟死了这个令人悲伤的事情了。
夜里,因为沈去疾的一句“拿你视为自己人”而高兴得睡着之后还咧着嘴角的人做了一个梦,梦是断断续续、似真似假的,魏长安头一次觉着心累,还是在梦里。
在她那真真假假的梦里——
一会儿是在一处庄园里被一个总角之龄、清俊可爱的男娃娃带着在溪水里捉鱼,一会儿是在一个安静高雅的房间里跟着这个男娃娃学弹琴。
忽而,天旋地转,眨眼之间,梦中的魏长安回到了魏家,回到了那个和玩伴玩捉迷藏时躲藏的房间,然后,然后就看见了……
魏长安醒了,她绕过守在外间值夜的丫鬟,披着件外衣来到了新逸轩的院子里。
深夜寂凉,新逸轩里连大小虫子都隐了声音回去睡了,夜风肆意又克制地吹着院子里的一切,也盘旋在魏长安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良久,魏长安突然笑了,站在树影婆娑的院子里,独自一人,笑的嘲讽且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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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几天里,先是冯倾城离开沈家回京城了,后是魏长安一连几日没见到过沈去疾这人。
正当魏长安用“沈去疾和冯倾城私奔了”的想法来逗自己开心的时候,婆婆沈练派人送来了魏家的归宁帖,和一个口信。
说是沈去疾带人去沿海的建州采买去了,前天一早就走了,归期不定。
他是个商人。
到底重利轻别离。
魏长安在心里扎了好一通沈去疾的小人儿,然后独自收拾东西,带着吉祥如意和沈去疾留给她的沈盼、心儿,大喇喇地回了魏家。
河州魏家——
上次离开家门时,魏长安是以魏家女儿的身份踏出的魏家大门,今次回来,这里却已经不再是她的家。
父亲魏荣竟然苍老了很多,鬓边的头发添了不少灰白,竟看得魏长安眼角发酸。
“爹这不是好好的嘛!”魏荣欣慰地看着绾起长发的女儿,和魏长安相像的眼睛笑得弯成月牙:“爹打听了,沈家那小子上建州跑生意去了,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你今次既回来了,就安心在爹娘这里住着,嗯……就住到沈家那小子回来后亲自来接他的心头肉,怎么样?”
“爹!”魏长安佯嗔父亲一声,耳朵尖却泛起淡淡的粉红,“你再说,你再说你的心头肉可就生气喽!”
“谁要生气啊?”一道爽朗的男子声音从厅外传进来,接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抱着个孩子走了进来,是魏长安的大哥魏靖尘。
魏长安欢喜地走过去把八个月大的侄子抱了过来,红包悄无声息地塞进了小侄子的衣兜里,她晃着小侄子的小胖手,喜笑颜开:“小白小子,还记得姑姑吗?嗯?姑姑~”
魏白这小家伙的嘴角适时地流下来一串口水,他挥动着小胳膊,咿咿呀呀地好像要和魏长安对话。
魏靖尘眉眼弯弯地在父亲手边坐下,感叹到:“桃花这一嫁人竟也真的是长大了,都知道给小白塞红包了,哎,以前她哪次不是喊一声‘哥哥’就伸手管我们要红包?沈家那小子有本事哈,能给咱家桃花调/教了啊!”
魏靖尘的话逗笑了爹娘和二弟媳四弟媳,却连着得了魏长安几个大白眼。
出嫁的女儿回娘家,除了在朝为官的老三魏靖亭一家和外出做生意的老五魏靖云,中午时候魏家的人借着魏长安的由头算是囫囵聚了聚。
席间,魏长安的注意力总是会不经意间就落到一直毫无存在感的母亲魏黄氏身上。
自从小时候意外碰见那场事之后,魏长安就和母亲魏黄氏疏远了,如今知晓了婆婆沈练的事,魏长安梗在心里将近十年的坎儿,竟然有些松动了。
她觉得,或许不是自己不能接受那种事,她只是缺少一个由头来说服自己罢了。
下午,日头偏西后,魏长安独自来了母亲这里。
魏黄氏正坐在敞开着的大窗户下做女红,手里的绣针在她手里来来回回的十分听话。
见女儿进来,魏黄氏的脸上浮起温柔的笑容:“桃花来了,快过来坐……”等魏长安在她对面坐下,魏黄氏又问:“怎么没约了好友一起出去玩?”
魏长安给母亲和自己分别斟了茶,难得的心平气静:“难得回来,陪陪您就好,不想瞎跑。”
“……我们桃花真的是懂事了,”魏黄氏愣了愣,感叹着把一个叠成巴掌大的东西拿出来给女儿,“送你的,展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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