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柏开始注意他是因为他是除自己之外唯一会去泡图书馆的囚犯,而他们真正搭上话则是在霍天任找上他的那一天。苏星柏当时并不知道,那个神神叨叨的精神病医生就是后来他努力想要搭上线的跨国犯罪集团以太会的幕后老板,他只是对他当时所能给自己提供的帮助有一种迫切的需求。
“看来你有被他说动。”放风的时候,江世孝路过他身边,讲得无头无尾,但苏星柏就是立刻明白了他是在对自己说,并且非常清楚他指的是什么。
“你怎么知他跟我说了什么?”那个晚上苏星柏一夜未眠,第二天早饭时犹豫了很久,终于慢吞吞拖着腿坐到他身边。
江世孝却答非所问:“你腿是怎么伤的?这么严重,治不好?”
苏星柏动了动腿,眼神停驻了一会儿,语气轻描淡写:“伤了就是伤了,既然治不好,怎么伤的又有什么重要?”
“当然重要。”江世孝低垂着眼睑不看他,手里飞快地把午餐发放的橙剥皮、抽干净白筋递到他面前,“它会随时提醒你还有仇要报。”
苏星柏觉得江世孝很能触到他的内心。
虽然霍天任说得天花乱坠,但明显江世孝才跟他有等量的价值观。
他其实真的不介意这个世界有特权,他只想这些特权可以为他所用。
他自私、自卑又自负,蔑视一切普世价值,一切有用皆可生,一切无用皆可死。
他想报仇。
即使成为一滩烂泥,被打落深渊,他仍想报仇,然后扶墙而上,重获新生。
霍天任的确给了他一条可行之路,但如何行得万无一失他却莫名地想听江世孝的建议。他试着用图书馆的书跟江世孝交流,一串又一串的页码行数被编成夜晚熄灯之后状似毫无意义的敲墙声。
然而如石沉大海,江世孝置若罔闻。苏星柏却因为画花了图书馆的书而被罚刷了一个月的屎坑。
那期间江世孝去看过他一次,在厕所隔间逼仄空间里丢下一句话:“我不会回答任何一个与我无关的问题,更不喜玩这种小孩儿把戏。”
之后的那个月末,苏星柏撤销了独立关押的申请,成为了江世孝的狱友。
现在即使努力回想,苏星柏也早已记不清他是从何时起认了江世孝做契爷,也记不清是怎么上了他的床。但他喜欢被他做到喉间嘶哑时没顶的沉沦,和醒来后与他一起谋划前程的快感。
江世孝是个阴谋的玩家,只要给他一方舞台,他可以分分钟变成影帝。他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吸引力,让每一个有表演欲的玩家都乐于与他同台竞技,亦或是只为获得他的首肯而率先出演一场独角戏。
而他却极有耐心,也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他花了三年时间细细打磨与苏星柏的关系,但直到苏星柏出狱也未与他做出真正的约定。
然而这却反而成为苏星柏最信任的支撑——越是如履薄冰,越是每一步都能踏得坚实。就像他也从不真正相信任何人,包括Laughing和霍天任,以及看似胜券在握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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