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蓓按住康梓馨的头不让她转过来看到这群满身是杀气的男人,被留下看守她们的男人朝地面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拖后腿的娘们!”拎了一把手枪走过来抬手就要向秦蓓的脑袋上砸下来——
“别碰我们老大的货!”漫漫雨声掩盖不住一声果断的枪响,如此近的声音使秦蓓害怕地伸出手盖住脑袋,脚边泛起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又有很多脚步声乱七八糟地靠近了过来,眼前男人的手迟迟没有落下来,她睁开眼,看到了脚边混杂在灰尘中的滴滴鲜血和一把黑色的手枪。
视线在惊讶中抬高,她看到要打她的男人被两三个装扮得比较眼熟的人死死地压在地面上挣扎不得,踩在他头顶的其中一个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后拿出一部类似步话机的机子,按住按钮说道:“老大!货都接到手里了!我们现在在后面!”
步话机发出沙楞楞的声音,一道蛮横的中年男声说道:“给我把货好好地送到前头来!”
男人回答了一声是,接着走上前来说道:“秦女士,抱歉来得有点晚。现在我们送您出去,能站起来吗?请跟我们来。”
秦蓓和康梓馨对视一眼,她站起身轻轻地问:“你们是白草的人吗?”
“确切地说我们不是。不过都差不多。您先跟我过去再说吧,现在都在赶时间。”男人生硬地对她笑了一下,显然不太擅长交流。秦蓓听得云里雾里地摇摇头,只能顺从地跟着他向厅外走去。
外面的雨竟然下得很大,没有人打伞,空气凝固在雨水中,温度很低,秦蓓打了个冷颤后快步跟上这几个男人匆忙的脚步。
前面宽敞的大堂较白天来说更加的面目全非,子弹擦过的硝烟像是还没有散尽,那股浓重的味道钻进鼻孔中有让人打喷嚏的冲动,秦蓓对着简单的大型家具和墙壁上的弹孔和斑驳血迹缩了缩肩膀,惊恐地四下张望,大堂里数十个人,却没有任何熟悉的面孔。
陈堂也在,只不过他现在被本末倒置地摁在一张摇摇欲坠的大桌子的桌面上,魁梧的身体在不断地尝试着挣扎,却被身边和身后的人更狠地压制住。别处也有几个属于他的小弟被堵在角落里看管着。
这又是发生了怎样的意外事件?秦蓓张望一番,却没人主动上前来回答她流露出来的疑问。
冷不防人群外有人大声喊道:“我乖女儿的媳妇儿找到了是吗?让我看看她没事儿吧?!要是有人伤了她一根毫毛,大爷我废了他全家……”一个身材又高又壮的中年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神采奕奕的眼神正跟秦蓓惊疑不定的目光撞到了一起,然后他陡然地就闭了嘴,看了秦蓓明显受了伤的脸颊一眼,登时撇过头去骂道:“操他大爷的!”
秦蓓揉着手腕低声说了句谢谢,康梓馨的双手也得到了解放,深呼一口气搂着她的胳膊:“秦姐?我们是不是没事儿了?”
“你们肯定没事儿了。现在有事儿的是给你们找事儿的人。”白老大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扭头看向那个脑袋一直被压在桌面上抬不起来的陈堂,然后问身边的手下,“小草呢?再不来就错过英雄救美的好戏了!”
手下立刻回答说:“刚才混战的时候还看到她呢,现在……”
“我在这里。”熟悉的话语声透过层层的人墙传到秦蓓的耳朵里,秦蓓的心狂跳不已,顿时以最快的速度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白家的人靠在两边分出一条窄道儿来,白草嘴边叼着半截被雨水打湿了的烟,双手空空地晃动着从外面走了进来,秦蓓见她手上没有枪也没有刀子顿时不知为何地松了一口气,但白草走得近一些了,她还是看到她的衬衫上沾了好多还没干涸的鲜血。
“白二……”在这种场合下最先出声的竟然是康梓馨,她拼命地抹着眼角的湿润,在寂静的大堂里喊着白草的昵称,迎向前走了两步却又顿住了脚,还是哽哽咽咽地哭出了声。
秦蓓别开脸,心里的委屈终于在白草出现的这一刻全部升腾了起来,鼻子也随着发酸,可是她提醒自己不是可以随便哭随便闹的小姑娘了,强忍着将到了眼边的泪水缩了回去。
白草却看也没看康梓馨,也没跟自己的爸爸说半个字,直接目不斜视地走了过来,一把将秦蓓拽到了自己眼前灯光最充足的地方,有些强硬地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来面对自己。
秦蓓顺从了却还是没吭声,因为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面对着白草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才好。
白草凌厉的视线在她的脸上几位迅疾地巡回了一圈,长长的手指再小心不过地拂过她脸上的伤口,然后她的眼睛变得像一潭看不到底的死水,秦蓓从没见过她这样的眼神,却不由得想要躲闪开,白草却抓牢她的身体,用波澜不惊的语气问:“这是谁做的?”
秦蓓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升到了脑门以上,看了看她,摇了摇头。
白草松开她,转身扫视一圈大厅内所有的人,眼睛定格在康梓馨身上:“啊?我问这是谁做的?”
康梓馨在她的逼视下,抖抖索索地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遥遥地指向了陈堂。
白草若有似无地动了动下巴,笔直地向陈堂的方向走了过去,然后走到一半时顺手将倒在地上的一张椅子捞在了手里,拖曳着一直走到陈堂的旁边,俯下身对上他的视线,没有任何语气地问:“哪只手打的她?”
陈堂很费力地在压制着他的人手底下使劲地昂起半边脑袋,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一口带着血的浓痰,咧嘴狞笑说:“你怎么不问问我用那只手干了她……”白草手里的椅子在他没说完那句话时瞬间整个砸到了他的脑袋上,巨大的木头撞击声和碎裂声在偌大的厅堂里回响着,陈堂随着那道响声摔倒在桌下,白草跟上一脚踢踹到了他的腹部,他整个人在地板上滑出了好远,然后弯起身子“哇”的一声从嘴里吐出了一堆类似胃液的脏东西。
白草从地上捡起半截椅子腿大步地迈过去,没有任何表情地伸出脚来碾踩住他按在地上的右手,扬起手将手里断裂的木头尖狠狠地扎了下去,秦蓓和康梓馨反应过来后被吓得退后一步,耳边仿佛听到了鲜血“呲”地一下子从陈堂的手背上冒了出来,随着鲜血像自来水喷出来的还有陈堂“嗷”的一声惨叫,秦蓓捂住康梓馨的眼睛挡住她不要她看,脑海里却再也没法抹去几秒前的血腥一幕,心脏早就“扑通扑通”地使劲跳了起来。
“是不是我搞错了?应该是另一只手才对吧?”白草依然平静如水地说道,松开握着椅子腿的手,所有人都看到那半截木腿因为她下手力道过重的缘故已经彻底穿过了陈堂的手掌,牢牢地被钉在了地板上,血水在刚才那一瞬间溅得又高又远,那截子木头整个地被浸成了血红色。
白草重新直起身来飞起一脚踢在了他的太阳穴上,没等他去挡的功夫抬脚便将他的另一只手踩在了地上:“问你话呢,刚才嘴巴不是挺牢靠的吗?回答我。”陈堂满脸是血地抬起头来想要看她,白草猛地拔出地板上的椅子腿,在他又一声的凄厉哀号下将它戳到了他的另一只手背上:“继续说话。”
陈堂两手满是淋漓喷涌的鲜血,整个人痛嚎着在地板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哪里还有第二张嘴来发出其它的声音,白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又一字一句地说道:“中午在电话里我警告过你不要碰她们,你就偏要非要跟我叫板。”
她甩了甩手上沾到的血,安静地看着他,重新捡起凳子腿扶在手里,还是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地说:“想跟我单挑没胆量就拿我身边的人撒气。是不是?”她的脚蹬在他的身上,在之前踢过的肚腹位置上,用脚尖半旋转着向下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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