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心情跟坐了一天云霄飞车似的,言灼很快就睡着了,天还黑蒙蒙的时候,言灼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了,他下意识摸了摸身边,他摸到了沈纪的胳膊,似乎得到了什么保证似的,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沈纪在床边坐着看了他一会儿,抬手帮他掀开粘在额头上的刘海,然后把言灼握着他手腕的手拿开了。沈纪拉着行李箱从屋里出来,小声地关了门。二婶热了一杯豆浆,用保温杯给沈纪带上了。
二婶劝道:“再待两天和小灼一块儿回去。”
沈纪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说道:“公司那边有点急事要处理,言灼他伤还没好,要二婶多操心点。”
二婶也不再劝了,二叔插话说道:“行,放心吧。”他们站在门口,直到沈纪的车尾灯在被黑蒙蒙淹没了。
言灼起床的时候身边没人,他摸了摸旁边的位置,他意识到那时候他半梦半醒间是沈纪要走。沈家二婶敲了敲门叫他吃早饭,言灼这才停下重复的动作应了一声,换好衣服出门吃早饭,到了饭桌上,更加证实了言灼的想法,本来沈纪坐着的位置换成了沈奶奶。
他被丢下了,他心不在焉地吃了两口饭,就有些饱了。昨晚刚鼓起的勇气全被戳烂了。
沈家二婶看他一脸兴致不高的样子,说道:“小灼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到我们学校看一看。”
沈纪走了,言灼想回A市,但沈纪走之前叮嘱过,等言灼伤好得差不多再让他走,而且要是想回A市,就要借沈真静家的车子来送他。言灼不肯,想走走不了,在沈家独自住下了。
午后,言灼煮了两碗面,沈奶奶吃了饭之后,午睡去了。言灼睡不着,出门闲逛,村里只有一条大路,走着走着他就到了那天和沈纪路过的学校门口。他走到校门旁边,在铁栏杆外往里看。这种体验还挺新奇的,以往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站在里面,想逃逃不出来,现在他站在外面,看门的大爷不肯放他进去。
兜里的手机响了,言灼接了起来,那边的宁曜立刻说道:“言灼你几天没接我电话了!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用户正忙,您一个无业游民到底有多忙?”
言灼推了两步,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子,随意地说道:“你怎么打过来了?”
“我——怎么打过来了?言灼你的良心呢?”宁曜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面,说道:“沈纪今儿中午都回来了,您这位大少爷哪儿呢?”
言灼没吭声,宁曜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他无奈说道:“这丫的说了照顾你,把你扔那儿了。给我发个地址,我明天去接你。”
言灼说道:“我想想,到时候再联系。”
他挂了电话,从学校的大门里走出一人,言灼还没看清人,那人说道:“言灼?”在同一瞬间,言灼认出了谢佳。
谢佳穿了一身黑西装,长发披肩,装束与那两次见有些不同,言灼朝她笑了一下,没想到会碰到谢佳,他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听着沈家人话里话外和谢佳对待沈纪的不同待遇,谢佳似乎是喜欢沈纪的。
谢佳走过来,说道:“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你。早上的时候听沈家婶子说沈纪今早回A市了。”
言灼对上谢佳总觉得有些苦涩,谢佳了解沈纪,然而言灼知道的只是在A市的那个他。他并不想继续关于沈纪的话题,问道:“谢老师是要去哪儿?”
谢佳沉默了一下,手扣在单肩包的肩带上,说道:“我想和你聊聊。”
第14章
两个人顺着路边走,沉默了半晌,谢佳说道:“沈纪这几年在A市过的好吗?”
这话问的很没有道理,言灼还是回答了,“挺好的。”
谢佳笑了一下说道:“沈纪从老家离开之后,直到今年才见了一面。”
言灼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对谢佳所说的话微有惊讶,抬眼看她的时候,谢佳说道:“沈纪小时候话很少,从来都是一个人,是我们班的独行侠。”
沈纪这性子从小到大就没变过,谢佳微微抬了抬下巴,说道:“直到有一天沈纪没来上学,老师要我去沈家找他,我听到……沈家人在商量把沈纪送到A市。”
言灼问道:“为什么?”
谢佳说道:“沈纪的父母去世之后,沈纪母亲家找到沈家,他们愿意给沈家一笔钱,希望能把唯一的外孙接回A市由他们照顾。沈家二叔那阵子做工腿受伤了,沈真静还住在沈家的老房子里,后来没多久,沈纪就离开这里了。”
这与卖掉有什么区别,他们可以把A市的一切优待都当做是对沈纪的补偿,然而其间赤裸裸的交易性质是无法遮掩的,它难看得像一块揭不下来的狗皮膏药。
言灼告别了谢佳,往回走的时候有些恍惚,当年的事情谢佳简单地与他说了,轻描淡写然而言灼却觉得心被针扎一样又酸又疼,他给宁曜打了通电话,要他明天到这儿来接他回A市。言灼再次站在沈家门口的时候,他看着门口贴着的两张有些褪色的门神,他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周身发凉。
吃完晚饭之后,言灼躺在床上,被子上有沈纪的味道,他在黑暗里翻了个身,把手机划开,屏幕上的壁纸是他趁着沈纪睡觉的时候,偷拍的合照。他伸手摸了摸照片里沈纪的脸,蜷缩起身体来。
沈纪的味道包围了他,言灼把手伸进了短裤,手指在前端轻轻地碰了一下,羞耻感令他把头埋进了被子里。沈纪并非是他想象中的沈纪,但言灼却不受控制地越发喜欢他。言灼喜欢过别的人,但却没有一个有结果的,言灼的喜欢短暂到在告白之前就结束了。言灼反思自己的喜新厌旧,在遇到沈纪之后才知道,多年来的短暂都是为了久攻难下的沈纪做铺垫。
言灼的手指滑过会阴,揉捏下方的卵蛋,另一只手不断地刺激着前端,他的呼吸渐渐碎了,咬着的唇偶尔漏出两声呻吟,过了一会儿,他轻哼了一声交代在了自己的手心。他的精神和身体同时疲累了。
沈纪回到A市,买了两束花驱车去了郊区,今天是阴历五月二十四号,是沈松和邵清林的忌日。沈纪把花放在墓前,他们两个是合葬,照片挨在一起,显得十分亲密。沈纪看着照片上与他有七分相像的沈松,说道:“回了趟老家,来看看你们。”
他从兜里拿出一根烟,放在嘴里,摸了摸口袋,没摸到打火机。沈纪没什么想对他们说的,他和沈松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至于邵清林,沈纪自有记忆只见过她一次。沈松带着邵清林求沈家人收留他们,沈纪在门缝里看到了她。邵清林很漂亮,即使当时她有些狼狈了,却还是很漂亮,这种漂亮是从骨子里而来的。
沈家人把沈松和邵清林当做耻辱,把沈纪当做丧门星。沈松当年考到A市上大学,不到一年就给家里人买了很多东西,逢年过节总惦记着老家的人。后来沈家的一个远方亲戚从A市回来,告诉沈家人,沈松早已经退学终日和一个姓邵的女人厮混。那姓邵的女人住在一幢别墅里,沈松是被女人包养了。
这一朝使得沈家人沦为全村人的笑柄,昔日沈松带给他们的好处都被一一摒弃。就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年,沈松抱回了一个孩子,是他和邵清林的孩子,沈家怒气冲冲地把沈松赶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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