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纪的手有些僵,还有一张从照片里看,两个人像是在接吻。
照片里的言灼稚气未脱,对着另一个人笑的时候单纯无害,那个笑容他也很熟悉。
沈纪把鼠标移到mp3文件上,点击鼠标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十分清晰。
?“我不过就是玩玩而已,您至于这么认真吗?玩够了我就满意了。”
“您问谁?白续?商时?还是沈纪?”
言灼的声音清亮好听,对着他的时候又因为怯懦而发软,尾音勾到心里的那种甜,音频里的言灼更像是另外一个人。沈纪有些恍然,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手机响了,有些突兀,他拿起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本市的一个陌生号码。
沈纪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起来,那头说道:“我是言灼的父亲。”
沈纪关上笔记本,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手抖了抖,突然有些想抽烟。
他说:“邮件是您发来的。”
言辛梁的声音有些疲惫,沈纪似乎能从电话里那头到老人皱眉无奈的样子。
“言灼被家里惯坏了,他兴致起来的时候谁都拦不住。照片你也看到了,那个人是白续,他大学时候喜欢的人,因为白续和家里闹,最后闹到出了国才算完。”
言辛梁顿了顿,“言灼对你,就像当初对白续一样。”
沈纪没吭声,他抬头看了看卧室的光,屋子里钟表走动的声音徒然增大,言辛梁意味深长地说道:“他玩够了就不想再玩了,小孩子心性。”
“你是做大事的人,就别和言灼这种小孩子一起闹了。”
言灼是带着热度进入他生活的,言灼的喜欢炽热又不容反驳,沈纪知道无法回报这样的感情就是最大的错处了。但其实这种感情转眼即逝了。
沈纪挂断电话之后才发现手指有一点抖,他自持的理智和冷静都于万丈悬崖之前,稍有差池就得了粉身碎骨的下场。
他按亮了手机,划到通讯录,把电话重新拨给秘书,沈纪半晌没说话,秘书有些奇怪,问道:“沈总?”
沈纪说道:“没事,打错了。”随即挂断了电话。
沈纪突然觉得有些疲惫,他回到卧室躺在了床上,旁边的言灼迷迷糊糊地贴了过来,说道:“冷不冷?”
沈纪伸手把他圈在怀里,摸了摸他的耳朵低声说道:“睡吧。”
第二天一早是言灼先醒过来的,他眯着眼睛,打量着沈纪的睡颜。沈纪的眉头微微皱着,言灼用指腹帮他抚了抚,又不敢太用力,但这样的力道还是把沈纪骚扰醒了,沈纪握住他的手腕,哑着声音说道:“别闹了。”
言灼在沈纪的下巴上啃了一口,心满意足地说道:“不闹了。”
周末沈纪加班,言灼自己待着无聊,打车去了酒吧,他抿了一口酒,视线在酒吧里转了一圈,有些提不起兴致。
言灼觉得心里不舒服,沈纪分明与平时一样,对他事事迁就,但就是不肯再近一步,甚至他连个简单的吻都讨不到了。沈纪的态度越来越像养一个小自己几岁的弟弟,同一张床都不会擦枪走火的那种纯洁感情,言灼有些没办法,眼前沈纪没有别的人,如果……如果明天他就碰到一个更会粘人的怎么办?
言灼越想越难受,他一仰头喝进去半杯。
在这儿都知道言灼是老板,他一脸的别来惹我,也没人上来找不愉快。
不一会儿,身边的位置突然坐了一人,那人还把爪子搭在了言灼的身上。言灼心里火得很,把爪子拨开,往旁边看这是哪位不知死活的。这人把帽檐往上抬了抬,对言灼笑了一下,言灼心里酸了一下,说道:“怎么是你啊?”
林祎点了杯酒,转过头对言灼说道:“很不欢迎我?”
言灼没吭声,林祎说道:“我的心思不在沈总身上,你不用防着我。”
林祎说着朝他晃了晃指尖的戒指,是一款情侣对戒,一只在他手上,另一只不言而喻。言灼怔了一下,一时觉得这戒指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言灼把酒喝干了,对于假想情敌消失也没什么好喜悦的,没有林祎还有林二,言灼说道:“你就是来跟我说这个的?”
林祎偏头看了看言灼,说道:“受人所托,帮帮你。”
言灼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林祎说道:“他不做选择,你就逼着他做选择。会吗?”
林祎在酒吧只待了半个小时就走了,言灼把人送到门口,心里全是林祎刚才说的话,转眼看到了往吧台走的商时。
言灼叫了他一下,“你过来一下。”
商时咬了咬下嘴唇,愣了一下随即走了过去,说道:“言……老板。”言灼刚进酒吧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言灼像个发光体一样,商时的视线总是不自觉的就会绕到他身上。
言灼看了看他,脸挺好看的,白白净净的又听话,言灼挺满意的说道:“坐。”
宁曜给沈纪拨了通电话,下周大学同学聚会,沈纪的钢笔顿了一下,突然说道:“白续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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