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苏靖怒发冲冠地进来,又失魂落魄地回去了,回去路上碰见了同样急得冒火但被自己因着不想让姑娘看见些不好的事而摁在了院里的翠儿,一时间神志不太清明,上去便问:“你晓得咱们家要多个主人了吗?”
而苏竹猗屋里,看着弟弟吓得魂都没了,苏竹猗推开还赖在自己身上的江峤:“你也该回去了。”
江峤将手中给苏竹猗擦头发的布一人,又是抱上去:“我不回。好容易过来,回去做什么。”
苏竹猗又推,却因位置关系没推动,只无奈道:“你方才不是说陛下怀疑你?你这会儿跑过来,还说那样的话,是铁了心要连累我?”
这话是开玩笑的,如今的苏竹猗,那里还怕被连累,最多也就是江峤自个儿受猜忌。
江峤也知晓他想的是什么,下巴往他发顶上蹭了蹭,仗着人看不见一个劲儿傻笑:“连累不了,我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他们才安心呢,陛下也不小了。”
所以这皇宫不回去也罢。
如今苏竹猗可不是当初那将军府的小少爷,未来的大将军,现下的苏家公子,在那些个朝臣眼里也不过是个没了行动能力的商人,拖着个没什么用的弟弟,手再长也伸不到朝堂上,更别说要成为江峤的助力了。
而江峤若同苏竹猗好了,那就是个断子绝孙的命,他们巴不得苏竹猗将江峤迷得找不着北。
苏竹猗闻言默了片刻,将手往江峤环在他腰上的手上拍了拍:“这些年,辛苦你了。”
分明没有过那样的念想,却担着那种名声走了这么些年。
江峤松开了苏竹猗,将他整个人扳过来,凝视着青年早已变得沉稳的面孔:“所以你就让我入你家门,叫我不必再那样辛苦,好不好。”
分明说得可怜,却是在笑着的,说完这一句又凑了上去:“不许说话。”
于是身体力行地叫最后四个字达成了现实。
院子里的人是早教江峤都支开了的,如今只剩了一只困在笼里的鸟儿,与屋顶上不知哪家跑出来打野食、却看得找吃不着的猫儿。
才穿上不久的衣裳又叫将其穿上的人渐次剥落,分明是要入夜的十分,屋里却愣是没人能决出凉——甚至于还要热过了大中午,将人逼出一声汗来。
苏竹猗咬着下唇,叫江峤一下一下顺着背,却丝毫不能放松,脊背崩得死紧,勾勒出了一副漂亮的蝴蝶骨。
疼自然是疼的,若不然床幔也不至于叫那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得不成样子——谁晓得平日不过轻轻巧巧执笔的手能有这样大的力道?
说到底,这执笔的手从前也是握过刀戟的,纵便漂亮,也不该是文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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