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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蓝龙第一次发现，和裘拉尔亲密接触有助于安定心神。以往他无法忍耐在这房间里停留太久，除非他可以立刻动手收拾它……但现在，哪怕是身在垃圾山般的床铺上，他也无法把目光从精灵身上移开。

在漫长的生命中，秘影曾经想象过自己会对什么样的生物动心。他曾认为最好是另一头蓝龙，或者是像早已经死去的那位精灵战士一样的。他一直认为，如果蓝龙天生是战士，那么他们的至亲至爱也该犹如一把武器般。

而裘拉尔和秘影想象的东西根本是天差地别：别说武器了，他连把水果刀都不像，他像一块软绵绵的羽绒枕头，能被捏成一小团、还能让人把脸埋进去。

秘影还想象过自己会因何而被触动，他认为该是在战场上共同驾驭闪电时、在穿过云层冲向高空时，或至少是在霜原火山外的广阔冻原上并肩旅行时。

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究竟随时随地装死、身体又差屋子又乱的裘拉尔有什么地方值得喜欢。

书本掉在地上时，裘拉尔伸手到处去摸，秘影则干脆把书推远。

大概因为长久沉湎于研究与教学无暇他顾，法师因为对方的接触而几乎有些颤抖。

“我真羡慕他……”裘拉尔把头靠在秘影肩上，小声咕哝着这么一句。

“羡慕谁？”秘影问。

“没什么……我的一个学生。”其实裘拉尔指的就是玛瑞狄斯。自从知道玛瑞狄斯和骇焰的关系，他一直对他们俩带着某种惶恐的敬佩……裘拉尔深知人类、精灵等与魔法生物的差别。

“裘拉尔，我想问你，如果我们……”

“您别问，”精灵打断秘影的话，搂住他的腰并贴近自己，“其实，我现在觉得很难为情，如果您要一直和我说话，我会更难为情的……什么都别问就行了，我也什么都不说。我不是未成年精灵了，我知道您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一方面是觉得难以继续，另一方面是察觉了秘影在亲吻他的颈侧。

秘影心里暗暗想：明明你比我的话还多……不过此时他决定不再开口。

他能够明白精灵的意思，更能明白这其中不直接的邀约。

他重新抱着裘拉尔的肩，让他躺下去，手指滑进仅仅解开、还挂在精灵身上的长袍与衬衫间隙中，沿着线条优美但却略显僵硬的胸口与腰部向下。

大概是想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害羞，裘拉尔的手指也磕磕绊绊地去接触秘影的身体……但这同时却闭着眼睛，有些令人哭笑不得。

“我还是要说，您得知道，我不是个年轻的精灵了……”裘拉尔不安地动了动，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化，这种久违的感觉让他的耳朵尖变得红红的。

“我当然知道，我会好好保护你的。”说完，秘影再次附身深吻他。

本来秘影以为这会很艰难，但过程却比他想象得要顺利。裘拉尔生涩，但不算太抗拒，最多不过闭着眼睛不愿睁开而已。

精灵的身体通常灵巧柔韧，但裘拉尔却相反，腰硬得像木板，后背的肌肉也很紧绷。大概长久伏案的法师们都会这样。

秘影一边紧紧搂着他一边想，也许将来应该劝他找个人按按背。

裘拉尔的呼吸像他平时的态度一样细腻柔软，就好像一杯会令人跟着融化的温暖蜂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