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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自家主人都丢？

先不说他俩现在都是看起来就很弱的毛团，从前人形的时候，那美人妖力强到惊天动地，益森偷偷想如果有一天多多他绊倒在地，也该是地壳受创松动，而他不会受任何一咪咪的伤，权衡轻重，现在益森应该自求活命，不需为多多操心。

但尽管知道他的实力，但多多的模样骗人，彷佛一摸就会碎满地，益森脑子跟不上身体，在神经大喊：“白痴啊！你不要多事，他很强很强很强很强强强强～～～”之前，手已反射地去托。

“小、小心……呜哇！”

才刚刚要抱住，下一瞬，两人就重重摔在瓮底，益森在下，益森本以为这下脊椎不断也得爆头，可预期的冲击和痛楚都没有，只溅起老大水花？

这水不知道是煮过什麽东西的残渣！？益森忍着恶心，但就在他想坐起来时，身边黏稠水洼像被什麽魔法召唤了一样，嗖嗖嗖地退个精光。

一把声音在他脑中扬起：

『终於来了。』

“什麽？”

益森左右张望，但四周哪有其他人的踪迹，可不只这事怪，还有其他的不对劲：

“……没有……味道？”

确实，空气里已不复他当初探头时脏浊，恐怖的味道像随着那些脏东西一起褪走。

而浣熊的眼睛比人类更能适应黑暗，仅仅只有头顶一点光，仍能看得颇清楚，这瓮是圆底的，至少有十人宽，只见一个圆滚滚的背影缩在最远的角落里：

“多多？……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

益森只动口，一时没接近，先前捱的巴掌记痛至今，於是只敢嘴上呼唤，没有冒然过去，但连问几声，提督大人没睬他、不回头都极正常，但……发抖？

怎麽会？益森一时以为地震，但见身边积水无波，小爪子揉一揉眼睛。

没错，真的在发抖。

“多多！”

益森三步两步跑近他，提督还是缩着，维持大尾巴抱在胸前的姿势，耳朵耷拉，头垂得低低的，益森把腰侧下九十度，努力想看他的表情：

“多多，你、你扭到脖子了？哪里痛？”

他担心得狠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他的肩膀，强把他转过身，本来以为会得到一巴掌作招待，益森已先自闭上眼睛等候，未想只听见一声几乎没有的呻吟。

“多多……？”

益森连忙睁眼，只见浣熊提督可爱的脸皱成一团， 对唷……这里是……他刚刚不是才看过他的记忆？益森痛恨自己神经太粗，连忙慰抚：

“没事，我们一下子就出去了，你有没有哪里痛？不要怕……呃，我知道，不怕是不可能的……好，不然你打我好了，多多，我给你打，分散一下注意力吧？嗯？”

”不想打？那也没关系，那个……我们……你累了吗？听我唱首歌好吗？……其实我不会唱歌，那个……你……多多你听过三只小猪吗？从前从前……”

益森一整个语无伦次，他看过提督懒洋洋的傲慢，和漫不经心的天然呆──（嘘），当时他只觉得被欺压很委屈。

但现下看他怕得如此之甚，外加垂头丧气的消沉，就恨不得再挨他的巴掌，看他趾高气扬比较爽快。

“那个……是一千年之前的事，不要……”

益森说不出口太价廉的安慰，其实他知道，痛苦，愤怒，冷漠，悲伤，创痛，怨念……所有负面的波长都可以千秋万载，比妖怪的生命更久，比王朝的兴迭更长。

看多多抖得像……像……他不知道像什麽，总之就完全不像他，就像小九不会长高，益森不会过平常人生，丹尼尔……那个什麽什麽不会有恐惧可怜无助。

多多抱着自己的尾巴，像想把整张脸都憋死在毛皮里面，把脸塞进去也没有用处的，这麽单纯逃避的模样让人心里发疼。

除了拥抱，他竟不知道能做什麽。

益森咽了下唾沫，但见多多臂弯里还有些空间，於是小心翼翼，把自己的尾巴也塞进他的脸颊下。

？！

被塞进莫名其妙的东西，多多本来略略一滞，这才看清原来益森在，第一时间张嘴要咬，但听益森呐呐道：

“加厚，你抱起来更舒服嘛。”

手里拥着第二条尾巴，脸枕在上面，确实是双倍的舒服。

“……嗯。”

犹豫半晌还是决定不动，浣熊提督贴着浣熊益森的温度，听他不知内容细细细的念叨，慢慢的，心中恐慌波动沉淀，身子也渐渐不抖了。

益森试探地摸摸怀里那对略凉的小耳朵，来回抚弄，直到它们回复成正常的温度，然後乖驯地贴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