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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两拨人到底将来谁能打赢这江山，现下有没有个谱啊？！”

别说孙红雷受不了马大师长七拽八拽的那一副腔调，现如今就连张艺兴听那些絮絮叨叨的话也有些听不顺耳。在土匪窝里混得时间久了，已然习惯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走马跃关，快意人生，谁还理会皇帝老子跟哪一路农民起义军正在抓狂掐架？！

大掌柜那几句有意揶揄马师长的话，说得张艺兴心有戚戚，嘴角抽动，十分地想笑，忍不住动情地用力看了男人一眼。

而孙红雷的视线，此时也若有若无地飘向了身侧的少年，甚至朝他挤了挤眼，瞳中含着戏谑逗弄的笑容。

马俊芳被孙红雷给噎得眼神黯淡下去，心下发觉，跟这帮无赖匪类实在是有理也说不通，白费口舌。

顺着孙红雷的视线，马师长瞟了一眼一直垂首沉默，眉眼出神的少年。

这一瞟不要紧，眼睛都拔不出来了！

冰雕一般皎洁而冷淡的一张小脸，性情全部刻划在那一道纤细小巧的鼻梁和单薄如纸的小唇上。裘皮小帽不偏不倚地遮到了上眼睫，只在帽檐之下露出绢细的两枚单凤眼，目光不时漠然扫过众人，却只独独凝落在身前某大掌柜的肩头和耳后。

这少年身后，似乎是背了一把剑。

这年头竟然还有人用剑，且竟然也是用淡青色的绸布包裹……

宴席将散，这一场兵匪之间的小酌密议，并没有能达成什么协定。

一片闹哄哄之中，陆大膘子就只揪着哈参谋问，究竟能拿到多少军饷粮饷和封赏，咱土匪可不是冤大头，不挣钱的买卖咱不干！

柴九爷就只盯着马氏兄弟问，想要用他芨芨台的人马和家当，先封官封地！口说无凭，拿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旅长委任状，签了字盖了戳，才能做数！

而孙红雷此时心不在焉，目光游离于桌上的那一盘烤羊。他娘的，剿个屁红匪！老子就想先把桌上这只香喷喷的烤羊羔给填进肚里，等晚上回了绺子，再把炕上被窝里那一枚白嫩嫩的活羊羔剥皮吃肉！

马云芳面色阴冷鸷酷，一言不发，即刻转身离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