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兵勇拖着张艺兴，一把掷在院中央的青石板地上。张艺兴的手足无力支撑，一侧的脸颊重重磕向石板，撞得头眼昏花，额角淌血。
冰冷的石板让昏乱中的张艺兴骤然清醒，耳畔是熟悉的张狂狞笑，眼角扫过一张破碎的怪脸，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柴九！
柴九得意地叫道：“军长大人，我没有说错吧，我说这小子被人窝藏在此处！”
马师长脸色铁青，怒视柴九，却无法多言。
马军长面容阴重，一步步走近伏在地上的人，伸出一只脚，皮靴的靴头挑起张艺兴的下巴：“小崽子，老子且问你，那个被你们救走的共匪师长，你给藏在哪里了？是野马山，还是哪里？”
张艺兴闭眼不答。
“姓许的那个军团的残兵败将，是不是也是孙红雷给救走的？”
“红军都是我救下的，马军长抓错了人，何必为难我当家的。”
“那些共匪走的哪条道儿？你把人送到哪里去了？”
“呵，走得是通天大道，去的是平安之地。”
“哪里？？？”
“军长大人总之是追不到了，何必再问。”
架在下巴上的那只脚突然撤走，张艺兴脑袋一沉，耳侧风声骤起，来不及躲闪，也根本没有力气躲闪，马云芳穿着厚重皮靴的脚，抡起来重重踢在张艺兴右侧太阳穴之上！
张艺兴吭都未及吭一声，脑瓤子里轰然嗡响，头骨剧痛欲裂，眼前景物凌乱，身子翻滚在地。那一脚踹在整个右半边儿脸上，几乎要把小凤儿的脑袋踢扁。口中涌出一股浓浆，殷红的血水顺着齿缝和嘴角，泄闸一样流淌出来。
一口气没喘上来，马云芳已上前一步，一脚踩上张艺兴的胸膛，皮靴的橡胶厚底狠狠用力一碾！
胸骨剧烈挤压在心房肉壁上，挤得“咯咯”作响，痛入骨髓。张艺兴面色紫涨，陷入窒息，两肺呛咳，抽不上气儿，痛苦不堪的身躯在马军长的鞋底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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