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修失笑,“你会吗?”司徒峥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手下的动作虽然生书蔬却是小心翼翼的。结果绷带缠得还是像个麻花一样,沈砚修笑道:“以后受伤了你就替我包扎伤口,多学几遍就会了,这些对你是有好处的。”司徒峥依旧没有答话,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泫然欲泣,他伸出手抚摸着沈砚修的左手臂深沉的问道:“痛吗?”
沈砚修摇了摇头,“不痛!再痛的我也忍过来了。”沈砚修全然不在意的说道,“用早膳吧。”其实他该知道以司徒峥这性子决不会如此轻意的离开,他只要认定的事情就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固持得让人觉得可怕,以至于以后成败皆在于他的这种固持和狠劲。
用过早膳沈砚修命令道:“没洗过碗吧?”司徒峥狠狠的摇了摇头,沈砚修点了点头,“哦,你摇得这么猛做甚?没用的,去吧,将桌子擦开净,碗筷一并洗了,院子里的落叶扫干净,水缸里的水挑满,你就可以休息了。对了```等下我煎的药一滴不剩的喝掉。这就是你留下来的代价,后悔了也没用。”
“后悔倒没有,不过让我真正看清了沈砚修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睚眦必报的伪君子!”
“呵呵,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说罢沈砚修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临时还不忘说道:“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缸里的水是满的,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可是等沈砚修采药回来别说水缸里的水了,就连院子里的落叶非但没有少反而又多了一层。只见司徒峥毫无章法的挥动着手中的扫帚满头大汗的扫着,沈砚修上前握住扫帚制止了他,“你连扫帚都拿反了。能扫地我就真要服了你了。”说罢沈砚修教了他一遍,再将扫帚还给了司徒峥。司徒峥冷哼一声又开始扫了起来。
沈砚修双手环胸观察了一会儿道:“别人半个时辰内可以完成的事情你却连大半天的时间都完成不了,莫非这就是你们司徒家办事的效率?真不知道天下第一首富是怎么赚回来的。”
“沈砚修,你别小看人!我会证明给你看我行的。”
“我又没说你不行,只要你少顶两句嘴就可以多扫两下地,我煎药去了,希望我煎好药后你可以把院子扫干净。”
两个时辰后沈砚修端着药出来,司徒峥刚好将院子打扫干净,还没等司徒峥欢呼沈砚修便将药水递到他面前,“现在欢呼是不是还太早了,别忘了,今天还有一缸水的任务。”
司徒峥没好气的接过药水带着视死如归的精神仰头一饮而尽,苦得他一个劲的干呕不止,突然一只修长白净的手将两个红色的野果子递到他面前。司徒峥猛然抬头迎上了沈砚修带笑的眸子,不自觉的接过他手中的果子却见他原本白玉般的手掌满是血泡和新长出来的茧子,还有很多红色的深深浅浅的血痕纵痕交错,怵目惊心。司徒峥下意识的抓过他的另一只手,竟然也不另外。他震憾了,这么多的伤,这么多的血泡,他怎么不痛?
“痛吗?”司徒峥带着傻气问出了这两个字,沈砚修仍旧的笑着摇着头答道:“不痛。”
“这都不算痛,那什么才叫痛?”司徒峥迷茫的看着他,沈砚修收回手转过身道:“心痛比肉体的痛更难受。”
“你别走!”司徒峥上前拦住了他,“你的伤哪来的?是谁欺负你了么?”
沈砚修心口一窒,顿时从所未有的感到了委屈,多可笑啊,被最亲的人抛弃,最敬爱的人永远离开他都不曾感到委屈过,可为何``````
“不是你在欺负我么?我每天必须替你去悬崖绝壁采药,这些伤都是替你在采药时弄的,可是你却任性的跟我说死也不要我救。”
司徒峥怔住了,有一瞬间他脑子一片空白,然后心口像是有一根针猛然扎入,而他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心痛。“我```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为什么一个不相干的人要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会为你出生入死?你值吗?难道就因为你是首富之子?你又懂得多少?峥弟```这个世上没有规定谁要对谁好,包括自己的亲人。”
司徒峥带着失落的神情看着他寂落的背影无力的站在原地,失了神``````
第十四章
司徒峥挑水直到用晚膳的时辰也不见回来,沈砚修终是忍不住出去寻了,来到石潭边一眼便见到司徒峥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水边十分丧气,两只水桶随意的丢在一旁,周边的泥地被潭水浸湿得泥泞不堪。
“峥弟``````”沈砚修轻轻的唤道,司徒峥气愤的回过头吼道:“你走!若是你看我不惯用更直接的方式就好了,何必这样来整我?你这个无耻的小人!”
“我怎么整你了?”沈砚修微微蹙眉,司徒峥显得更加气愤填膺,“你明知道我不会还偏偏让我做,不是故意在整我又是什么?”
沈砚修嗤之以鼻,“不会可以学,哪个人一生下来不学就会的?”
“学也要学以至用,能够对我起到帮助的,让我学挑水!扫地!还有洗碗?你能不能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和借口!以后我不会再听你的了!”
沈砚修轻叹,“你连两桶水也挑不起,将来如何挑得起你肩上的重担和责任?”司徒峥讥讽的笑了,“你别老是一副长辈训话的模样!我是司徒峥,别把我当小孩一般好唬弄,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沈砚修笑着摇了摇头不发一语的捡起两个水桶和扁担,自水潭里装满两桶水轻而易举的挑上了肩,稳步的向前走去,“即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如果你连这个也学不会何以学更深层次的东西?有时候有些事情我们不应该只看表面,用眼永远只能看到表面,只有用心去看我们才能悟出真谛。学到更多的道理。”
司徒峥如雷贯耳,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你```原来你会挑水`````”
沈砚修微笑着回过头道:“我当然会,我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我从来不会让别人去做。现在,你还当我是在故意整你吗?”
两人对视良久,司徒峥箭步上前夺过沈砚修肩上的担子,“我一定会把缸里的水挑满的,我不会让你小看我!”总有一天他要追上他的脚步,甚至超越他!
“我从未小看过你。”沈砚修弯下腰与他平视,“从第一眼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说过你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谁也控制不了,也无人驾驭得了。
沈砚修回去了,留下司徒峥一人坚难的挑起两桶水举步维艰的移步向前,刚开始还没走几步总是将水桶打翻做了无用之功,直到摔得浑身是伤经过一次次失败总结的经验司徒峥才渐渐找到了窍门,两桶水挑了大半夜,赶回来的时候司徒峥的两腿都酸软的打颤,可是缸里的水才刚刚没了底,因为回来的时候山路不平稳,桶里的水几乎都洒了出来,尽管很累,尽管连走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可是司徒峥却一丝也没有想过要放弃的念头,就像沈砚修说的,如果连两桶水也挑不起,将来又如何挑起肩上的重担和责任?他绝不能让这个人小看自己,绝不可以!
司徒峥休息了一会儿深吸了口气挑起水桶向小石潭走去,沈砚修从屋内走出来目送着他带着蹒跚的脚步离开眼里有欣慰也有担忧。
月光照亮着这静谧而安祥的山谷,清澈的水潭被晚风吹起了斑驳的涟漪,暗香扑鼻,司徒峥深吸着这清新的空气感觉不再那么累了。不知不觉中天已大亮,可是累了一个晚上的司徒峥依旧没能把那缸水挑满,沈砚修也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陪着他到天明。司徒峥此刻连走路也站不稳了,更惶论是再挑水,脚上上好的虎皮靴早已磨得破旧不堪,衣裳也是沾满了泥土和汗水,脸上不知是流的泪水还是汗水将他的脸变成了小花猫。
司徒峥见沈砚修带着好似怜悯的神情看着自己怒火和屈辱一下子就冒上心头,他挣扎着要站起来,沈砚修上前扶住了他,却被司徒峥挥手推开,“我不会让你看轻我,你看!缸里的水就快满了,我一定可以的!”
“够了,你的身体受不了的。”
“不够!不许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要你管我!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司徒峥十分狼狈踉跄的走到水桶边固执的再次挑起水桶向水潭边走去,沈砚修不再阻止他,因为他彻底的了解了这个人的性子和固执的程度。
一个人在前面艰难的移动着步子,一个人在后面亦步亦趋的静静的跟着,直到林越来送早膳,见到他们少爷一个晚上就似消瘦不少,狼狈得几乎看不出原有的活力林越终于发飙了。
“沈公子,听苏河说峥少爷是咬伤了你,可也不带你这样整人的啊!峥少爷没吃过苦长这么大更没受过这等罪,您怎能让我们少爷做这下等的粗活?若是被老爷夫人知道了你可知他们有多难过?”
沈砚修平静的看着林越,“真正对你好的人,不是只会说好听的话对你百听即从的人,这叫阿谀奉承!你是希望我对你家少爷像个客人对待还是真心的知己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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