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韩翎儿突然被人给推醒,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他吃了一惊,“砚修?你终于回来了。”韩翎儿看了眼床上熟睡的那人不由得放低了音调。看到他这不经意间对刑烈的关怀沈砚修从心底替刑烈感到欣慰,也许爱上一个人不在第一眼,也在不惊天动地的那一瞬间,但人的心却经不过细水长流的真情。或许有一天韩翎儿会爱上刑烈,或许他已经开始对他动情却不自知。因为我们的心都会有被尘世的污浊所蒙蔽的时候。繁化谢后,我们才能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和自己的真心。
沈砚修上前替刑烈号了号脉,才轻声对韩翎儿说道:“我有话要对你说。”韩翎儿点了点头,替刑烈盖好被子跟着沈砚修走了出去。在他们转身的那一瞬间,刚才还在熟睡的人猛然睁开了眼睛,他悄悄走下床跟了上去。
案上的烛火在空中摇曳起舞,晕黄的一点烛光将对立而坐的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月光散发着寂寞的银光,透过支起的窗洒下点点斑驳。院里的落叶随风而落不知去向了何方``````
“总是不由得感叹逝者如斯,转眼流逝,不知不觉就到了秋天了。”韩翎儿替彼此倒了杯茶笑得有些无奈。“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沈砚修点了点头,“刑公子的伤也算好了五成,我们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我们?”韩翎儿惊讶的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说过```你不会跟我走的。”
“人的心是会变的。没有天长地久。我现在愿意跟你走,莫非你改变主意了?”沈砚修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眼角悄悄的瞟了眼藏在帘后的身影,在替刑烈把脉的时候他就知道其实他一直是醒着的,他之所以要装睡,也是想让韩翎儿留在他身边吧。
“怎么会?你愿意跟我走,我高兴都来不及,不,高兴都无法表达我心中的喜悦和激动。你知道我盼这一刻盼了多久吗?十三年了。从我见到你的那一眼开始我就无法将你忘记,想你几乎已经变成我这么多年来无法走出的魔障。”
“明晚我们便走吧,但是绝不能让帅戚知道,可明白?”
韩翎儿连连点了点头,“那自是当然。这个人杀气很重,内力深不可测,并非善类。回到北国我一定要派人好好调查调查他到底是何来头。”沈砚修只是不在意的笑笑,用饮茶的动作将脸上的不自然很好的掩饰掉。
四更天的时候,沈砚修便将让小花早已准备的点心送到了废弃的南院。看着卷缩在角落沉睡的向雪晴,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将点心一一拿了出来,正欲转身离开,却被向雪晴叫住。
“等等!”向雪晴走上前拉住了他,“你怎么那么早就来给我送吃的?天还好黑```你回去小心看路。”
听到向雪晴的这句话,沈砚修不由得有些小感动,每个看似铁石心肠的人其实都有他最柔软的一面吧。只是他们都将这难得的温暖藏在心的深处让人无法察觉。
“我会小心的。我走了以后,会让小花来经常看你的,今天晚上是我看你的最后一晚,明天我就要离开了。你好好的活下去,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你要走了?”向雪晴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安和伤感,“你走了以后我要怎么办?我连人生最后一点希望都失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在这看不到明天的三寸之地,我只有黑暗和无助,可是,自从你来了以后,我每天都会期待,就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我过得很满足,从前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真正的快乐,不是去争过任何人,而是自己的心有个安置的角落,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只可惜,遇见你```那样迟。”
看着她的泪水,沈砚修更多的是不忍,“对不起``````,只要你保持着这样的一颗心,就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我不能再多说了。再见了。”
“沈公子!”向雪晴再次追上前,“我可不可以抱抱你?就一次。”沈砚修柔和的笑了笑,“嗯。”他张开双手,她恸哭着上前紧紧的拥住他,“我真的舍不得你,这个世上不会再有人像你这样对待我,不会再有了。为什么你要这么好?为什么你不像其他人一样冷酷无情?这样我就无牵无挂不会难过了。”
“好好活下去。我们有缘再见。”沈砚修朝她微微一笑,转身消失在灰白的黎明之中。白天韩翎儿便开始收拾了包袱,小花见状,有些讶然,“你们``````你们要走了吗?”
韩翎儿点了点头,“来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当然得走,况且这是你们大爷的地盘,难不成我要呆一辈子吗?”
“听你突然说要走还真是有些不舍呢。那```以后你可得多多照顾刑公子呀。”说罢小花朝刑烈笑了笑,刑烈只是面无表情静静的盯着韩翎儿的一举一动。小花也不在意的转身离开了,今天沈砚修一直将自己锁在了房间没有出来,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何时才会和大爷和好如初。
今早,帅戚收到飞鸽传书,他们的人马已经冲出陕谷,现在整个军队都以洛寰马首是瞻,白禹国连连败退,只要杀过青城便很快能攻下白禹皇宫,决定胜负便在这关键时刻。帅戚必须赶快回到战场。但一想到沈砚修,帅戚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现在他们这个样子,他怎能放得下他回到战场?可是```若是不回去被洛寰占了先机,他所做的这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帅戚深吸了口气狠下心来,今晚他必须赶去战场!
“砚修,你没有要收拾的东西么?”下午韩翎儿敲开了沈砚修的房间,看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呆愣在窗前失神的看着远方。
沈砚修抬眼朝他淡然一笑,“当初我来到这里除了身上这件衣杉,便空无一物。而今,要离开了我也不会带走这里任何一件东西,因为它们都不属于我。”
“这样也好,走得干干净净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牵挂。你看上去有些疲惫,现在赶紧躺下休息会儿吧,我怕这样下去你会吃不消的。”
“嗯,我知道。”目送着韩翎儿离去,沈砚修躺到床上闭上了眼,也许心与身体都已经很累了,他竟然一闭上眼便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他挣扎着要起床,却发现胸前压着一只手臂,鼻尖传来帅戚熟悉的体香。他的动作虽然不大却将帅戚惊醒了。过了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了黑暗,眼前的景像渐渐清淅,他看到他的眼眸透着无比的柔情深深注视着他。沈砚修的心露掉了一拍,尽可能表现得自然回避了他的眼神。
“你怎么在这里?”
“本来是想找你说说话的,结果你却睡着了,所以我就躺在了你身边。肚子饿不饿?我让人准备吃的。”
“好``````”帅戚笑了笑,从床上离开,沈砚修不舍的看着他的背影再次泪如雨下,“离开你,我也是不得已,我真的无法接受,对不起,我只能选择逃开。”
第一二七章
帅戚与沈砚修一起用了晚膳,临走的时候欲言又止,但看到沈砚修疲惫的脸终究什么也没有说然后转身离开了,反正这些日子他都不想见到自己,也许离开对他们彼此来说是一件好事。
等到帅戚走后,韩翎儿才带着刑烈从侧室走了出来,两人只是眼神交会并没有多说,韩翎儿手中早已将包袱提在了手中。他们悄悄的藏身在后院,一直等到确定没人便从后院一处废弃的后门离开。后门上了锁,已经长满了厚厚的一层锈。开一把锁对沈砚修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因为在年少的时候他经常看一些关于奇门遁甲之术,再难的机关他也不在话下,更何况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锁?
后院有一条幽径,他们并不知道通往何处,沈砚修只知道目前最重要的是要离开这里,不管这条路走向何方,会有什么困难他都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山间小路并没有走多远,穿过山林眼前赫然出现一条官道,官道上居然还停了一量马车。沈砚修和韩翎儿对望了一眼,提高了警觉,现在这个时辰,又怎么无缘无故的停了一量马车在这里,一定事有蹊跷。
韩翎儿一马当先,握紧了手中的折扇,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突然车帘撩开,里面探出一个小脑袋瓜来,古灵精怪的小脸一时间让在场的人都愣了愣。
韩翎儿舒了口气收回折扇,“阮小花!!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砚修,不会是你告诉他的吧?”
沈砚修摇了摇头,随即想了想,走上前道:“是不是你和她一同出来的?”
“公子!你也太不够义气了,要走好歹也要带上我一起嘛,虽然我是不太喜欢跟某人在一起,不过若不是她告诉我这件事情那我岂不是要与你分开了?”小花撇了撇嘴不满的报怨道。沈砚修无可奈何,“天做孽有可活,自做孽不可恕。”这只能怪他。
“一起上马车吧。”事已至此沈砚修倒是看得风清云淡。只是让小花这样跟他出来了,别说以后没什么好日子,还不知道有多少磨难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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