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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之一

时光弹指逝,年华似水流。

有些人和事以及记忆,总会随著时间无情的流逝,渐渐地淡忘於脑海中,久而久之,甚至是再也想不起来。但也有些事,却历久而弥新,被深刻地烙印在脑海里,一日不曾遗忘,往昔总总,就像是昨日才刚发生的一样...

“晚晴,你果真要为了穆言,为了这麽一个孽障,狠心舍下所有的一切,包括为师吗?”

“对不起,师尊,请恕晚晴不孝。”向晚晴含泪道别华清,策马越过对她恩重如山的华清面前。

华清眼睁睁地看著向晚晴远离的背影,什麽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笑,但那笑声却令人感到悲怆,甚至不忍倾听。

而那日泪洒峨嵋,仓皇逃离的画面,成为向晚晴心里的一个结,尤其是当她知道华清将她逃婚一事,一肩扛下之外,也因处理她留下的一堆烂摊子,继而病倒的消息,更是让她愧疚不安,睡不安稳...

「师尊!!!」又一次,向晚晴又梦到当日离开峨嵋的画面,又在半夜中惊醒。

醒来之後,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彷佛已经习惯了每当做这个梦时,自己总会在梦中流泪难过,然後便是醒来後的一阵自责。

向晚晴淡雅的面容上,扯了一记苦笑,然後走下床,随手取了件外袍披上,便孤身一人至後院亭中。

五年前,为了穆言,她毅然决然地离开峨嵋,抛下责任,辜负师恩,会受到什麽样的处罚,最坏的结果她都想过,也愿意接受。只是向晚晴没想到华清非但不罚她,反而替她扛下所有的骂名,让向晚晴怎能心安理得的和穆言过著逍遥生活呢?

於是向晚晴内疚、自责,甚至还因此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愁眉不展,心结难解。

「不知道师尊的身子,现在是不是好些了?还有妃暄和华慈师叔她们,近来可好?」向晚晴的问话,飘散在寂静的院落里。而她日亦单薄的身体,在月光的映照之下,更显得形单影只,孤独落寞,令人不忍再看下去。

「...师傅...」

向晚晴随著声音的来源寻去,毫不意外地看见穆言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言儿,这麽晚了还没睡?」

穆言的目光捕捉到向晚晴脸上神情的变化,原先愁眉难展的面容,一听到她的声音,马上换了副表情,唇角也轻微上扬,但向晚晴脸部表情一连串的变化,却让穆言心里滑过不舍的感觉。

她明白向晚晴是不想她担心,可是师傅你又知不知道,看到你强颜欢笑的神情,反而让言儿更难过呢?只是向晚晴想掩藏,她也只得配合作戏。「睡不著,所以出来晃晃。师傅呢?」其实她知道每当向晚晴失眠之後,总爱来後院待著,一待就待到天亮,所以她也已经养成晚睡的习惯,在临睡之前,总会来後院走一趟,若是见著了向晚晴,便陪著她或守著她,若没看见向晚晴,这才放心地回去和周公厮杀几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