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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直没出声说话的穆言,这时才开口说：「这九个江洋大盗,不是圣月教的妖人杀的。」

「你怎麽知道？」莫问情蹙眉问道。

穆言收起玩笑般的笑容,脸色严肃地看著闻人璇和莫问情俩人,「我信任你们两个,所以才将这件事说给你们听。那九个人,是我杀的。」

「可是我对杀人的过程,可以说是记忆全无,还是吟风说给我听,我才有些印象。」穆言深呼吸了几次,接著才说：「我只记得我碰上那些江洋大盗打劫,我本来打算给他们教训的,却…突然像中了邪似的,将那些人用很毒辣的手段杀了！」

「所以…你现在将这件事告诉我们,是想投案自首吗？」莫问情开著玩笑,想要缓和一下现场气氛。

「你想太多了！」穆言瞪了莫问情一眼,接著才说：「杀了那些该杀之人,我不後悔,我只是不晓得自己为何对这段记忆全无,甚至因此昏迷…」

而听著穆言这麽说,闻人璇双眉微凝,不知为何,突然想到穆言在药王谷戒律堂,亲眼看著向晚晴被慕容瑾所伤之後,也性情大变,目光通红,手上所使的剑法也和刚踏入戒律堂的感觉不同。明明是一样的剑法,剑法路数不变,但却突然杀气弥漫,变成一套杀人剑法…

一思及此,闻人璇眉头深锁,神情凝重。

「璇儿,你想到了什麽？」穆言问道。

闻人璇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又让穆言变了下脸色。「这麽说来,造成我变化的,墨痕剑以及九玄剑法都有可能罗？」

「其实无论是剑还是剑法,都是峨嵋的东西,你不如回去问问向姊姊,说不定一切都清楚了！」莫问情想到这个最简单的方法,但也知道这是最不可行的！

「不可以！这件事我不想让晴儿知道,更不想让她担心。」穆言语气顿了顿,才接著说：「我好不容易斩断了她和峨嵋之间的联系,说什麽也不会再让她和峨嵋沾上半点关系,所以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否则我不会原谅你们俩个的！」

穆言对向晚晴有多偏执,莫问情和闻人璇都清楚,於是只能相互对视一眼,在心中轻声叹息。佛经上有云,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布。若离於爱者,无忧亦无布。只可惜穆言在峨嵋待了这麽久,半句佛经谚语,也体会不到。

而看著言之凿凿的穆言,这一瞬间,莫问情和闻人璇共同想到的事是,只希望穆言对向晚晴这麽深的执念,将来不会成为她的致命伤…

(110)贰之二十三

穆言拜托莫问情和闻人璇帮忙打探墨痕剑和九玄剑法相关的消息之後,并再三叮咛俩人,绝不能将此事泄露半句给向晚晴知晓,接著连酒钱也不付,便打算溜回百草堂见向晚晴。

而莫问情虽鄙视穆言的小人行径,但念及她帮了她一个大忙,又不好意思向闻人璇提出姊债妹偿的要求,只能自认倒楣,自掏腰包付这一桌酒菜,并在心里暗腹道,将来有一天,一定加倍还给穆言！

归心似箭的穆言,才不管莫问情这麽多,将所有烦心的事办完,她只想见向晚晴！

穆言很快地回到百草堂,并做好打算,不从正门进入,按照这个时间,向晚晴应该在後院的书房,教附近的孩子读书识字。於是穆言从後门入屋,并驾轻就熟地走到书房门口,特意不从门口进入,反而趴在窗口,看著她心心念念的白衣佳人,正温柔地执起一个女童的手,拿起毛笔沾了沾砚台里的墨汁,坐在书案前,在白色纸张上,缓缓写起千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