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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难道她问错话了吗?向晚晴微怔,一脸不解地望著穆言的脸庞。

「秦琬,以後别再问我信不信任的问题了…」也许是意识到了面前的人是个哑巴,反而更容易让穆言倾诉心声。但是说到最後,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就像是在喃喃自语一样,「我曾经打从心底信赖过一个人,只要是她所说得话,我从未怀疑过,但是…最後我才发现自己是个傻子,信错了人,还差一点就死了。」

穆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里有一道很深的伤疤,就是那个人留给我的。直到现在,有时我还是会觉得那道伤疤,还隐隐做痛著,所以你问我信不信你?」

停顿了一下,穆言语气带著自嘲,缓缓地道,「对我而言,这真的是个很讽刺的问题啊!」

向晚晴沉默地看著穆言脸上越来越冷漠的表情,心也蓦然地疼了起来。她该怎麽做,才能真正抚平穆言内心的创伤呢?

几日後的某个夜晚,向晚晴亲眼看著穆言喝完药之後,才端著空碗从她的房间退出。

只是她才刚替穆言关上门,一转身就看到闻人璇站在转角的身影,似乎已等候她多时。

闻人璇用手指了指方向,以眼神示意向晚晴跟著她走,一直走到较偏僻的院落,闻人璇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向晚晴。「向姊姊,这几天和我姊处得可好?」

向晚晴不明白闻人璇特地找她出来说话的用意,但还是说出她这几天和穆言相处的想法,「还可以,她似乎已经开始习惯我待在她身边了。」

闻人璇嘴角勾著一抹笑,深深地看了向晚晴一眼之後,才缓缓问说:「向姊姊,你下定决心了吗?」

向晚晴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後脸上才泛著苦笑,「我说过了,我会留在言儿身边。」

「我记得没错的话,以前向姊姊也曾对姊姊说过类似的话,可是最後呢?」闻人璇轻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向姊姊,我知道你为人重情重义,峨嵋和姊姊在你心中都很重要。你想两者兼顾,各不相负,但是最後反而两边都不讨好。」

「璇儿,我知道你害怕我最後又会伤害言儿,但是这一次真的不会了!」向晚晴眼神坚定地看著闻人璇说:「除非言儿要我走,或是她已经找到足以托付的人,否则我绝不离开她身边。」

闻人璇深呼吸了几次,才语重心长地问说:「向姊姊,你凭什麽让我相信你的话呢?」

「就凭我爱她。」向晚晴眼廉低垂,唇角泛起苦涩的微笑,「说了你可能也不信,我对言儿的情意,从头到尾,未曾变过。」

「如果你爱她,为什麽当年还那麽狠心伤害姊姊呢?」想起穆言为了向晚晴所受的苦,闻人璇心里就一阵气愤,直为自己的姊姊抱不平。

「我…我是有苦衷的!」向晚晴脸上散发著心碎神伤的笑容,然後缓缓向闻人璇说出她埋在内心多年的秘密。

而闻人璇则默默地聆听著,从向晚晴答应华清重返峨嵋以换取剑诀一事,一直到静思峰上的那一夜。向晚晴低著头凝视著自己的手,幽幽地说:「那一剑虽然是我刺的,但我也是受人暗算的!」接著,向晚晴又将张青竹背後暗算她的事,一一向闻人璇交代个清楚。

而在听完向晚晴的解释,闻人璇对向晚晴的怨怼也消去了一大半。「向姊姊,你竟然嫁了这麽一个丈夫,还真是委屈你了。」

「我从来也没当自己是他的妻子,所以也没什麽委屈不委屈的。」向晚晴淡淡地道。